春节祭祖

在那块方圆几百米的地方，

祖先们济济一堂。

在刺骨的风和衰弱的鞭炮

和鸣里，

儿孙们济济一堂。

杨树梢头的喜鹊，

惊诧于这众多的访客。

土地上一蓬蓬的枣棵，

依然不舍地将我的衣服

牵扯。

族中岁数最大的兄长，

也不能一一

说清楚那些祖坟的来历。

众人讨论这土地的未来，

就如祖先们

对一年的农事做好规划。

在那魂牵梦回的土堆前，

像父亲一次次拿起扫帚，

打扫出一米左右的圆圈。

在那并不圆的圆圈里，

像母亲当年

每天在灶台前燃起引火，

将那烙满钱印的烧纸点燃。

树林间的纸灰盘旋升腾，

像是阳光里一只只

飞舞的妖冶的蝴蝶。

地下的祖先和地上的我们，

在泪光莹莹中互相告慰:

我们一起熬过

又一个寒冷的冬季，

终于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

202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