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即景（5首）

落日即景（5首）

一半在西山

一半在麦田

一半在最高那朵油菜花上

一半拐弯进了胡同，伴随炊烟

落在指尖

请原谅我的私心

把最多那半

留给东岗村和这里的乡亲

等明天我指尖那点聚集成光

还你一个新太阳

点亮额头泛黄的皱纹

雨后

月亮露出半个脸颊

它要在黎明前信守承诺

黑夜后，雨晴

夹杂凉意的湿润弥漫在院落

最高那片叶子

还有你来时痕迹

仿佛一滴滴浸染绿色的胭脂

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还好，没有风

春雨贵如油，这是旧人的诗意

我们用文字重新走过一次

这个四月是悲伤的

四月应该这样

花正开，忙播种

燕子把南方的喜悦放在旧巢内

长出四片叶子的油葵和结出

扁豆一样籽粒的油菜

像极了轮回，麦田经历孕育

不冷不热空气中弥漫到来的乳香

是什么让我突然忧伤

几声急促二踢脚炸开虚空

一位街坊的离开

瞬间掩盖了所有美好

麦浪如水

面对这片祖辈父辈耕种过的土地

眼泪让唐河再次上涨

你也许会质疑

我也曾这样一次次反驳自己

直到沿着他们的足迹深陷广阔绿色

当四月吹过麦田

我想象中的大海

浪花一朵赶着一朵

天空掉落白云忘记色彩

我与一棵树对峙漂浮不定的明天

油菜花开

就这么旁若无人

在旷野，在路旁

杂草缠绕脚踝

却熄灭不了裸露的骨朵

掏出蓄谋已久的火焰去爱

那怕燃烧的尽头

是一颗舍利

花红，柳绿，在你面前统统败下阵

我承认

远不及这片油菜花田随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