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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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里不用打破禁忌
古老的密语生出翅膀
哑，哑，并不是死亡召唤
更像催促生长的古铜
被人间误解久了
你已懒得回应什么
乌鸦在蔚蓝的天空下
黑土地更适合鸣叫与飞翔
阳光没有驱赶黑色
这耀眼的乌金努力，用它的属性
叫醒沉睡的牛蹄草和荆棘花
二.
一定是，得到神谕指引
我与你同时抵达
南与北只用了半天
铁皮房喜欢折射响动
空旷的塞北草原
仿佛一张大口
雨使劲儿落着砸出播种的坑洞
我抬起头接近虚空
一只雄鹰像渺小的针
消失铁锈般草丛
三.
沿着季节回头
不知会遇见什么
槐花已萎靡成灯捻
沉甸甸的果子泛起黄色
大山如一道屏障
南逃的热浪阻隔在张家口以北
这里杨树刚从寒冷中醒来
柳树生出第二片嫩芽
一望无际的黑土地
草儿还没冒出地平线
一场冰雹染白了夏天的胡须
四.
春天来了
在你夏天的季节
是的
你没看错
这里春天总是迟到
在我来之前
也和你一样诧异
空气中弥散牛粪味儿
标注着原住民沉睡后醒来
松软的土地睁开黑眼睛
透过瞳孔又看见一片丰收镜像
五.
牛羊告诉我
这里一般不刮风
乌鸦没有拒绝
挥舞着翅膀说一刮就是一年
该如何形容呢，铺天盖地
哦，不
风来时没有天地
仿佛黑色的铁疙瘩
马匹嘶鸣
火车呜咽，老虎吼叫
其实，我无法走近它的内部
也无法形容它真实响动
六.
一座山挨着一座山
绿和蓝没有尽头
地大物博在这儿成为实物
这里没几亩几亩的度量衡
只有一片，或几个山头
来形容一个人拥有的多少
羊群像云朵一样
一会儿被风吹到南山
一会又吹到北山
它们的自由超出想象
最高那几朵我时常分不清
是云，还是羊群
七.
蒙古包
印有蔚蓝色花纹
仿佛开在山腰的一朵格桑花
不能猜测它是否孤独
听不见马头琴里是否藏着蒙古姑娘
它就在那里
除了牛羊和云朵
那些突兀的坟头和他们一样
生长在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的草原
他们是最接近信仰的原住民
天，蓝。地，绿。
八.
谁也猜不出谜题
就像远方那朵黑色云层藏着什么
只有接近头顶
才能打开盲盒
与温度无关，只与心情有关
它如果高兴云层的背后
藏着太阳
它如果生气，像孩子那样
云层里会掉落雨滴
还会有你想不到的冰雹
即使在夏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