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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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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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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每当我想起这句诗,悲凉就涌上心头。我们这些退休人员,从职场生力军变成了社会不需要的人,落差之大,失衡之甚,不言而喻。虽然可以给儿女带孩子,做家务,也要顺着孩子们的意愿行事,怕主张多了引起家庭矛盾。这种角色上的转换,造成了我们这群人很强的失落感。加之健康状况难以预料,忧伤的情绪时常萦绕心中。

参加过几次渭水苑社区举办的老年人艺术活动,让我对晚年生活有了新的认识。每次活动,我望着舞台上那一张张写满岁月的脸,听着那一首首盛满时代记忆的歌曲,感受着他们用才华和热爱点燃的激情,我热烈地鼓掌,又热泪盈眶。他们用歌声,舞姿,乐曲诠释了我们这些夕阳一样的退休的人员应有的精神面貌:在有生之年,像夕阳一样发光发热,多姿多彩,即使有乌云遮挡,也要从云缝里射出光亮,照亮天空,让黄昏无限好。平日里,社区一个个司空见惯的活动场景,那些不足为道的重复,在我的眼中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当东方第一缕曙光出现的时候,渭水苑那些居家的姐妹们已经奏响了锅碗瓢盆交响曲,不到一个小时,一家人围坐餐桌吃早点,而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锻炼的锻炼。等到把孩子交给老师,穿着梦之队服装的姐妹们就在广场上跳起了健身舞,有时舒展优美,有时铿锵有力,跳得那些姐妹们神采飞扬。跳完之后,她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小区,去采购全家人一天的生活所需。晚饭结束后,孩子由爸妈接管,这些姐妹们又穿上运动服在广场上边走边跳。有一个老姐姐说:她跳了一个星期,体重减了四五斤。

每天早上八到九点的时候,渭水苑广场靠近幼儿园的一边,还有一支打太极拳的队伍。他们都是喜欢太极拳的老哥老姐们。从住进小区的那天起,他们就在那个地方打太极拳,尽管人员有增有减,太极拳的样式有旧有新,但他们锻炼的地点,锻炼的时间,锻炼的信心从未变过。天长日久,个个精神矍铄,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气定神闲的沉静。

渭水苑的合唱团和乐队是最吸引人的团体,A、B两区的音乐爱好者们,时常聚在一起吹拉弹唱,切磋技艺。唱歌、合奏、指挥的水平堪比专业团队。每次艺术活动,合唱团参加的人数最多。小合唱,大合唱,独唱,朗诵,精彩纷呈。一次在“城南小院”的活动中,有一个老同志,左边身体行动受限,但他毅然拿起话筒,顶天立地站在舞台上表演节目。小合唱,大合唱都有他的身影。

每天晚上八点左右,一群收拾好家务,安顿好孩子,热爱舞蹈的姐妹们汇聚到广场南端翩翩起舞。藏舞,扇子舞,时尚舞,种类繁多,舞姿优美。几个队长虽不是科班出身,但她们跳舞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展现着专业舞蹈人的素养。队员们也在她们的带领下,跳得有模有样。跳舞不仅是姐妹锻炼身体的方式,也成了友谊的纽带,把有共同爱好的人联结在一起,成了互相牵挂的姐妹。谁没来跳舞,相好的就要打听一下没来的原因,好像缺了这个同伴就像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谁哪支舞蹈跳得好,就自觉站在前排领着大家跳,好像这是应尽的一份心意;跳舞用的音箱,队长排了一个名单,按顺序保管。现在是谁有空谁自告奋地保管;每次出去参加活动,队长千叮咛万嘱咐:时间地点记牢,结伴而行,注意安全。谁忘记了什么东西,姐妹们争相援助。这些点点滴滴,零零碎碎的小事,成了姐妹们最温馨的记忆。

各种各样的团体组织,使我们这些退休人员除了家之外,有了另一个去处。在那里重温青春的梦想,书写晚年的赞歌。

“岁月让我们褪色,却也使我们更懂得珍惜。”我们珍惜每一个朝阳升起的日子,珍惜生命给予我们的每一份健康和自由,珍惜党和国家给予我们和平安定的生活,珍惜亲人给我们的尊重,包容和支持。黄昏虽近,但为霞满天;日落之后,还有月光溶溶。让每一首歌,每一支舞蹈,每一曲合奏,每一篇文字,每一幅字画,每一顿可口的饭菜,每一道追着孙子跑的身影,都成为晚年生命的最强音,奏出雄壮有力的黄昏进行曲,不负时光,不负自己,不负为我们创造和谐生活的每一个人。一个能托起月亮的身躯,也能驮得住落日的余晖。我们无法决定生命的长度,但我们可以决定生命的宽度和厚度。愿晚年如诗,生活如画。

               2025年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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