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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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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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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干杯

人生的旅程,就像一幅色彩斑斓的拼图,每一段相遇都是其中不可或缺的碎片,拼凑出独一无二的生命画卷。而我与那位老乡、战友兼文友的相聚,无疑是这幅画卷中一抹绚丽而温暖的色彩。

那天,我将前往省城开会的消息告知了在那里工作生活的他。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报备,却没想到他的热情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他坚决要求我到了之后与他见上一面,吃个饭,为我接风洗尘。我向他解释,此次出行是学会统一安排吃住,且还有隆重的聚餐庆祝活动。可他却执着地表示,哪怕是插个空,也一定要见上一面。

细细想来,我们之间的情谊,虽未谋面,却早已在微信的问候中生根发芽。虽为老乡,老家相距不过几十里地,却一直未曾相见;虽同年入伍,却不在同一个部队。这奇妙的缘分,仿佛是命运精心编织的一张网,将我们紧紧相连。他作为写作高手,在国家级、省市级报刊上发表了无数作品,收获了军地文学爱好者粉丝无数,如此斐然的成就,令我从心底里对他充满了钦佩。也正因如此,我对这次见面愈发期待。

开第一天会的下午,我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请了假,按照他发来的导航信息乘车去赴约。一路上,他的微信不断传来,关切地询问我走到了哪里。得知我即将到达,他说自己也开始出发,要提前去占个车位,还说要带我去吃省城最具特色的餐厅,那是很多外国人都会光顾的地方。这一番话,让我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脑海中不禁想象着那餐厅的模样,是不是比传说中的“天上人间”还要高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同时又担心他会为我破费太多。

车在渐黑的夜色中穿梭,省城的繁华逐渐展现在眼前。高楼大厦如巨人般矗立,宽阔的街道上车流如织。近30分钟的车程后,我终于到站。一下车,便看到他已在站台上等候。路灯下,他的身影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高大,头发也已花白。更让我意外的是,他居然骑着一辆自行车前来。他笑着解释,绿色出行不仅环保,还不用为找车位发愁,而且饭店离这儿不远。

跟着他,我们来到了一家名为“新疆烤肉”的饭店。门口,一位巴郎正专注地烧烤着。他用维吾尔族话与巴郎交流着,像是在点菜。走进屋内,只有一位年长的老维吾尔族女人和一个小维吾尔族女孩。看来这是一家纯粹的牛羊烤肉店,或许是还未到饭点,店内还没有其他客人。他领着我来到一张放着两瓶酒的桌子前,豪迈地说:“今晚上我们两个把这两瓶酒干掉。”我一看,一瓶是海之蓝,一瓶是汾酒,都是品质不错的酒。我赶忙表示,自己最近感冒还未痊愈,医生叮嘱不能喝酒,而且也喝不了这么多。他则笑着说:“咱不多喝,慢慢喝,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习惯性地拿起酒瓶看度数,觉得海之蓝度数相对低些,便让他打开了这瓶。

酒刚打开,巴郎就把烤好的肉串端了上来,有羊肉、羊蛋和腰子。他热情地说:“都是补品,多吃点对身体有益。”我们各自倒了一杯酒,开始慢慢品尝。我始终坚持以聊天为主,喝酒吃串为辅的原则。他一边给我递串,一边为我倒酒,不知不觉间,一瓶酒已下去了一半。我提议剩下的酒让他拿回去慢慢喝,今天就到此为止。他却不肯,说时间还早,让我别着急。

就在我们喝酒聊天的间隙,一位外国人走了进来。他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通外语,没想到巴郎居然都听明白了。外国人坐在我们桌前,看着手机,不一会儿,巴郎就把他点的肉串送了过去。他没有喝酒,只是安静地吃着串。

我和战友从当兵时的青葱岁月说起,聊到他如何留队,又怎样来到省城落户。我们的人生轨迹截然不同,却因为相同的属相和对文学的热爱,有着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在这谈天说地间,一瓶酒几乎被我们对半分着喝进了肚子里。此时,虽不知脸上是否泛红,但“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话,仿佛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他还想打开汾酒,被我坚决拒绝了。我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今晚就到这。后会有期吧。”他最终也同意了,结完账后,推着自行车送我去坐公交。

省城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帷幕,我们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借着酒意,说着平日里不曾说出口的心里话。一路上,笑声不断,话语不停。车来了,我登上公交车,回头看着他挥动着手臂与我道别。我在车窗上,做出一个干杯的动作,心中默默地说着:“朋友,干杯!”

这次相聚,虽短暂,却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我平淡的生活。我们之间的情谊,跨越了空间与时间的距离,在这一次的举杯畅饮中,愈发醇厚。无论是老乡之间的亲切,战友之间的默契,还是文友之间的惺惺相惜,都在这一晚的相聚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回到家乡后,每当我回忆起那个夜晚,回忆起与他在省城的相聚,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我们的故事,就像一部未完成的小说,还有许多精彩的篇章等待着我们去书写。也许下一次相聚,又会是在一个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场景,但我相信,那份真挚的情谊,如同陈酿的美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香浓。

朋友,干杯!为我们这奇妙的缘分,为我们这份珍贵的情谊,也为未来无数个可能的相聚时刻。愿我们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继续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同时也期待着下一次举杯共饮,畅聊人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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