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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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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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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两只猫

那天晚上,闺女又拿回一只小猫,说是喝奶茶中的奖。

我和她妈坚决不同意再养一只猫。她说:"先放家养几天,等找到好人家,送出去。" 妻子说:"养几天倒是可以,但时间长了可不行!"

闺女应诺着,放下了小猫,便唤起了大猫,"多多" 听见小主人叫它,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看见眼前来了一个同类,它就看我闺女,意思是问:"小主人,你是几个意思?" 闺女一看 "多多" 不欢迎,就用手去安抚它:"小弟弟来咱家串个门,住几天就送人了。"" 多多 "瞪着质疑的眼神问小猫:" 真的?假的?"小猫不知怎么回答,心想:" 我来都来了,管这些干嘛!"小猫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像在自己家一样,不怕生,自来熟。它先是用脑袋蹭我的脚,瞪着呆萌的小眼睛看我," 喵喵 "地叫上一声;然后,再跑去妻子面前,蹭妻子的脚,望着妻子叫一声,好像是在跟我们打招呼。我们觉得这小猫太聪明伶俐了!它是怎么知道这些社交礼节的?妻子看我,我看妻子,不约而同地再去看小猫,只见它又跑到" 多多 "的身边,用脑袋去拱" 多多 "的脖子," 喵喵 " 地叫了两声,这就算是行完礼节啦!

小猫闻到了 "多多" 的碗里有美食,刚要过去吃,被闺女一把把它拉住,说:"小彪猫,你吃 ' 多多 ' 的食,会不消化的!" 说着拿出专供幼猫吃的猫粮来,舀上一小勺,小猫便开始大口朵颐起来。"多多" 见状,吃滋味了,"喵喵" 地发出警告:"俺都没吃,你敢先吃!" 小猫不理它,把头拱到猫食碗里照吃不误。这下,"多多" 有些气恼,把尾巴竖起老高,左右摇摆着,向主人们抗议!见我们没人理睬,它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头就把小猫顶了出去,小猫 "喵" 地一声,吓得毛发悚然,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我们见此情景,妻子第一个站位,她说:"两猫在一起准打架,所以家里坚决不能养两只猫!" 闺女说:"小猫小,把它拿公司去养吧!"" 你不送人了?!"闺女不吭声,就是不同意把小猫送人的意思。我和妻子商量:" 要不,明天把小猫拿公司去养吧?" 妻子表示同意。可是,小猫好像听懂了我们的对话似的,跑到我们的脚前拱来拱去,显而易见它是在撒娇耍赖不想去别的地方!

为了安慰 "多多" 的激动情绪,我给它格外加了一勺猫粮以示精神补偿,并且还当着它的面教训了一顿小猫:"小猫你听好了!' 多多 ' 是你的哥哥,以后 ' 多多 ' 没吃食,你就不能先吃!这叫礼貌!你必须记住!"" 多多 "听言,觉得这还差不多,愤怒的火焰也就消了一半,它盯着小猫,露出拭目以待,以观后效的表情。小猫很乖,赶紧" 喵喵 "地补叫了两声,像是满口答应了我们为它定制的规则。然后,它毕恭毕敬地跑到" 多多 "的眼前,眨巴着迷人的小眼睛等候着" 多多 "发号施令。" 多多 " 纵观全局,自己的威风明显占上,于是,就趾高气扬地把脖子向上直了又直,迈起骄傲的猫步在大厅里走了一个来回。最后,它走到小猫跟前,用前爪子拍了拍它的脑袋,表示以后我们可以友好相处了。

我们见 "多多" 跟小猫达成了共识,也就放心了。接下来,开始酝酿着给小猫起个名字。为了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我们一家三口煞费苦心,各显其能,各抒己见。女儿说:"大猫叫 ' 多多 ',小猫叫 ' 豆豆 ' 吧!"" 不好听,不好听!"闺女的提议遭到妻子的一票否决。" 叫招财吧!"妻子说。我说:" ' 多多 '、' 招财 ',虽然寓意好,但是不甚含蓄,要不就把 ' 多多 ' 两个字分开,大猫叫 ' 多福 ',小猫叫 ' 多财 ',何如?""这个好听!那就叫 ' 多福 '' 多财 ' 吧!" 我们一家三口的思想达到了高度统一,并异口同声地喊起了 "多福" 和 "多财" 来。"多多" 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小猫一听我们叫它 "多财",欢快地跑过来 "喵喵" 地答应着。我们见了甚感惊喜,争着去抚摸它。就这样 "多财" 成了我们家新成员,不仅有了好听的名字,而且还名正言顺地住了下来。

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多财" 也跑过来,占据了以前 "多福" 在沙发上的位置,"多财" 不知道这事儿,只顾趴在上面,就打起滚,撒起娇来。

"多财" 的表现,不仅得到了 "多福" 的谅解,而且着实受到我们一家人的喜欢,它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么,还特别粘人,见谁就跟在谁后面奔跑,有时候发现我们谁往大厅去,它就 "嗖嗖" 地在前面带路,一直把我们带到它的猫食碗前,瞪起呆萌的小眼睛恳求着我们喂它猫粮吃。

"多财" 的到来,既给我们带来了快乐,也给我们带来了辛劳。每天要给它们解决吃喝拉撒睡这些事儿,是很辛苦的。所以把 "多财" 送公司是迟早的事情。

等到 "多财" 熟悉了我们家的环境之后,我就想找个机会把 "多财" 带到公司。那天,"多财" 一见背它的猫包,就 "喵喵" 的急着要钻进去,这样省了跟它沟通,就把它轻而易举地带到公司了。

当 "多财" 从猫包里出来那一刹那,它看到眼前的环境都发生了变化,"多福" 哥哥又不在这里,就开始 "喵喵" 地叫起来,并四处去寻找。它什么东西都不肯吃,给它水也一点不喝,一整天躲在办公桌的旮旯里不出来。

看来 "多财" 是留恋老地方,想念它的 "多福" 哥哥了。等到晚上下班了,我看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就想把 "多财" 重新带回家住。我刚把猫包拿过来,"多财" 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轻车熟路般地钻进了猫包里,静等着我拉上拉链带它回家了。

我把 "多财" 重新带回了家,它像是重获新生一样,一下子焕发出原来的活力,只是一声 "喵" 叫,就迎来了 "多福" 的热情拥抱。虽然看不到 "多福" 有多高兴,但是能看到它对着 "多财" 又是舔,又是亲。"多财" 像是久别重逢见到了亲人一样,在 "多福" 的身上蹭来蹭去,用无声的语言诉说着一日离别的孤独和惆怅。

看见两只猫重逢后如此欢喜,我和妻子也有说不出来的感动,宠物们之间,居然也有如此至深的感情,实属罕见!

我们决定,暂时就让两只猫在一起快乐成长吧!可是谁知,"多财" 调皮,没有一时安闲,在屋子里窜来窜去。每每这个时候,"多福" 也不省心,总是逞能,并且带着头横行,一会儿蹦到沙发靠背上面,一会跳到隔断柜子顶上,冰箱上面成了它俩的会所,厨房里、阳台上,只要家里人去哪,它们总是一个前面带路,一个后面压阵,声势浩荡,乐此不疲。

两只猫在一起,疯来疯去,你咬我一下,我还你两下,往往都是 "多财" 占着上风,兴许是 "多福" 怜爱着 "多财",总是不肯下狠心,下死手,总是轻轻地象征性地咬一下,再轻轻地去舔舐它。长此以往,"多福" 就把 "多财" 当成了自己孩子。

有时,"多财" 顽皮地欺负 "多福","多福" 也不生它的气,只要 "多财" 跳起来咬 "多福" 的脊背,"多福" 就会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嚎叫着向前狂奔,"多财" 在后面穷追不舍,追上就是一顿激烈地 "厮杀"。于是,从大厅到大卧室,从大卧室到小卧室,从小卧室到阳台,都成了它们的战场,地上、床上、炕上,任何东西都阻挡不了它们前进的方向。

自从养了猫,我家里就不能摆放任何摆件,原先放在隔断柜上的仿古瓷器,都统统的收进了柜子里,不然早就被空来空去的猫先生们打成碎片了。

在白天,"多福" 显得特别可爱,瞪着一双呆萌的大眼睛,好像要跟我们交流似的,不乱叫也不粘人。

与 "多福" 相比,"多财" 一直保持着讨人喜欢的样子,它粘人的时候,无论我们怎么 "虐待" 它,它也从来都不咬我们,这一点比 "多福" 可爱十分。"多福" 属于高冷型,小心眼。那天如果见主人 "多财" 玩不跟它玩,它就会吃醋,冷冰冰的样子一脸的不高兴。

我再次试着带 "多财" 去公司,结果 "多财" 仍然是兴高采烈地钻进猫包里,一声不响地跟我走。等我拿上水和猫粮,把它带到办公室了。谁知,它钻出背包,左看右看,就是不喜欢,跟在我后边 "喵喵" 的叫着急着回家。无论我好说歹说它就是不愿意自己待在这里。每次听到办公室外有人走动或窗外有汽车行驶的声音,它就吓得往我身上靠拢,我办公,它就跳上办公桌,躺在键盘上,堵着不让我用电脑,见我不理它,它就跳到我的腿上一个劲地叫着让我领它回家。眼看着把 "多财" 自己留在公司里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就商量妻子:"还是把 ' 多财 ' 送人吧!"" 对呀!时间久了我们彼此都有感情了,送还送不出去了,人家还不愿意要!" 闺女知道了我们的想法后,还是坚持己见不愿让我们送人。最终以她来负责两只猫的日常吃喝拉撒睡等一系列事务而告终。

渐渐地,"多财" 也从小猫长成了半大小伙子了,长得几乎跟 "多福" 的个头差不多大了。养 "多福" 一个的时候,我和妻子给它铲屎尿、添水喂食、洗澡梳毛,还没觉得累,现在养了两只猫,工作量相比之下多了一倍。压力一大,妻子就抱怨闺女:"你这是想干么呀?你怎么承诺的事儿不兑现呀!" 一听到抱怨声起,两只猫不干了,一齐地跑过来 "喵喵" 的叫起来表示抗议,好像是说:以后不许你们再说把我们送人的事儿!不然的话,还会继续抗议!

看着两只猫在家里你追我赶,越来越有恃无恐,我们开始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了。猫好动本来是没有过错的,有过错的是我们,不该养两只。要想让猫和我们人都太平和幸福地过日子,就必须给它们创造一个长期成长和生存的空间,既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也能给我们偶尔带来快乐。

"多福" 如今两岁了,到了寻偶的年龄,晚上时不时会起来 "嗷嗷" 的叫几嗓子,特别影响我们休息,所以,我们打算给它去做绝育手术,但是考虑夏天温度高,术后容易引起感染,所以一直未去付诸行动。

现在,看着窗帘、床罩、沙发被两猫抓成一个鼻儿一个鼻儿的,甚是恼火。我们思来想去,如果把 "多福" 和 "多财" 都送公司,那儿活动空间大,让它们在那里生活,应该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妻子和闺女俩听了我的构想之后,都觉得可行。这样的话,两只猫在一起就不会孤独了,我们每天还能去看看它们。

第二天,我和妻子联手,把 "多福" 和 "多财" 带到了公司。因为 "多福" 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深浅,对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感到十分的懵圈。"多财" 是 "三顾茅庐",虽说有一点儿经验,但是只是一时的新鲜。它领着 "多福" 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喵喵" 地叫着,应该是在告主人的状,不然的话为何 "多福" 挂挂着脸不高兴?"多福" 一定是听了 "多财" 的怂恿,开始围着我和妻子转圈,企图是它要回原来的家。"多财" 见状,心里窃喜:"' 多福 ' 不吃也不喝,主人必能带我们回家去!"

看到这个势头,妻子为了难,她说:"咋办?还是班师回府吗?" 我说:"如果把它俩再带回家,那么 ' 多财 ' 的阴谋就得逞了!不行的话,今晚我来陪它们过夜!" 妻子表示赞同,回家就收拾了一堆铺的和盖的东西给我。

晚上吃过了饭,看着新闻,我开开手机监控,看到 "多福" 和 "多财" 俩仍蜷曲在桌子下面生气,两双眼射出来的四道铮亮的光束,一闪一闪的充满了敌意,看来它们是不想适应新环境了。

我担心它们胆小害怕,就赶紧回到办公室,打开灯一看,"多福" 居然流出眼泪了,"多财" 的两个眼角里也长出眼眵来了。我赶紧地安慰它们,给它们最爱吃的东西,它们不吃也不喝,就是一直眼泪汪汪地望着我。

可是,外面的天,下起了大雨,家是回不去了。我鼓励着自己,不就是两只猫吗?多大的事啊!我铺好床,拿出一本书来看,以此假装不去理睬它们。大概僵持了一个多小时,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起来一个个地把猫从旮旯里拖出来,再一个个的安慰它们,说一些为啥班师到这的几个原因,让它们放宽心,我和它们的女主人、小主人都会常来看它们的,还会拿好多好多美食给它们吃!说完了这些,"多福" 听了有些心动,慢慢地向我靠近,"喵喵" 地叫了一声,又用头来蹭我的脚,用舌头来舔我的手,一下、两下、三下,我知道它一定是饿了,因为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赶紧把它抱到它的猫食碗前,给它多舀了两勺料。谁知,"多福" 仅是象征性的吃了一口。"多财" 见 "多福" 跟我拉近乎,立刻起身,也 "喵喵" 地叫了两声,也是来蹭我舔我,是表示 "认赌服输"?还是表示它的肚子也饿的不行了?我一样地把 "多财" 抱到它的猫碗前,给它也多加了一勺的料,结果它就毫不客气地 "昂昂昂" 地大口朵颐起来,吃完了还不饱,又把 "多福" 碗里的料也吃了溜干净,吃完后,它咂摸着嘴巴,愉快地洗起脸来。

"多财" 的一举一动,被 "多福" 全看在眼里。"多福" 好像是对 "多财" 很有意见,脸上显现出一丝丝不屑的目光。

见 "多福" 仍然固执己见,我打算先凉它一会儿再说。我便继续上床看书不理它。"多财" 花花肠子比 "多福" 多得是,因为它明白一个道理:"主人在那,家就在那儿。识时务者为俊杰!"" 多财 "吃饱了,也喝足了,就开始在屋子里玩起来,一会儿去逗" 多福 " 开心,一会儿跳到我的床上卖萌。我不理会它,它就越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地刷起了存在感。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准备关灯睡觉。这时候,"多福" 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迈着猫步走到它的猫食碗前,看底朝天的碗里啥也没有,它转过头来看我,我仍装作没看见,"多福" 就一直蹲在那里,一声不响,等着我去喂它。彼此僵持了两分钟后,我看机会成熟了,便起来慢慢地走过去,问它:"' 多福 ' 饿了是吧?来来来,我给你多加两勺粮!"" 多福 "不吱声,低着头一粒一粒地吃了起来。" 多财 "一听" 多福 "在吃食,便" 嗖 "的一声奔过去要抢食吃,我赶紧用巴掌挡住" 多财 "的来路,并且告诫它:" 不许抢吃 ' 多福 ' 哥哥的食!""多福" 觉得我给它挽回了面子,心里沾沾自喜,就加快了吃得速度。"多财" 在一边急得上蹿下跳,但是家有家法,猫有猫规,谁都不许多吃多占!

经过一天的较量,两只猫终于妥协了。它们吃完食,喝完水,开始在屋子里自由活动了。这下,我就可以关灯睡觉了。在睡梦中,我觉得身上有个东西在爬动,用手一摸,是 "多财",因为 "多财" 会念经,而 "多福" 不会。只见 "多财" 爬在我的胸前上眯着眼睛一边念着我听不懂的经文,一边看着我,甚是惬意。我把它拿到床下,然而,它再次跳上床来,继续爬到我的身上念经。就这样,"多财" 在我身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它又下去了。朦胧中,我听到它们在猫盆里扒猫沙,先是 "多福",后是 "多财",最后又是 "多福",因为 "多财" 不会埋便便,所以每次它方便完后,"多福" 就会去给它收拾残局,重新再把它的便便掩埋一遍。

天亮了,我见两只猫在各自的窝里躺着,猜想它们肯定也是累了,它们睡觉,我起来清理它们的便便。等我完成了铲屎官该做的工作,两只猫也就起床了,它们跟着我叫,要东西吃。我打发完它们,也得回家吃饭了。

回到家,从手机监控里看到,"多福" 跟 "多财" 俩一左一右,居然合力把它们的猫窝拖到屋子中间,然后再东瞧西望地,仍然表现出十分不安的样子。看来要让它们适应一个新的环境不是一蹴而就地简单事儿,得需付出更多的时间和耐心。

两只猫把我折腾得够呛,现在啥也不想就想补补觉。好在今天是星期天,可以心随所愿了。

我家有两只猫,若是谁有爱心想收养,也不用请我喝奶茶,我免费送他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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