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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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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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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麦收时

麦收到了。外甥打电话来,说他姥爷说,麦子黄了,赶紧回家帮忙吧。妻子坐不住了,收拾几包东西就急三火四坐车回家了。

妻子回去没两天就回来了,她高兴地说:“现在的农村,今天满山遍野金灿灿的麦子,明天就被联合收割机‘扫荡’一光了。农民就等着把麦粒拉回家,看着粳晒了,比以前真是轻松多了。

妻子说的以前,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很多像我一样,有着农村生活经历的人都记得,一年到头最盼的事儿是割麦子,而最怕的事儿还是割麦子。盼的原因是,割了麦子就能吃上白面做的饽饽、包子和饺子了;怕的原因是要持续十多天的麦收大会战了。

我那时,总对着一望无垠的麦田长叹,期盼着早点把小麦割完。割麦的时候,热风吹过来,麦芒就像针一样火辣辣地往袖子里、脖子里扎,一搓一片泡,怪痒怪痒的。尽管如此,还是要坚持地咬着牙,往手掌心里吐几口唾沫,然后一手拨弄着麦子,一手挥舞着镰刀,艰难地向前做着机械式的运动。隔一小会儿,就要站起来,使劲向后伸展一下累得又酸又疼的腰,喝几口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水,再重新蹲下身来继续前进。每当看着我难受的样子,并肩奋战的妻子,便把毛巾递过来劝我歇息歇息。但是我知道,镰头不到,麦子不倒,割麦子是农村里最辛苦的劳动。

遇上天不好,飘过来的云彩就是雨。即使眼睁睁地看着成熟的麦子被雨浇湿,也没有半点办法。最难忘的1990年收割麦子的时候,赶上下连堂雨,一下就是五六天,四村五疃的麦子全泡在地里,各家的劳力都在地里忙碌。由于地里吃饱了水,拖拉机又进不去,割下来的小麦只能靠人往外扛。父辈都说,那一年的麦子是历史上最丰收的一年,也是最让人最心疼的一年。眼瞅着好端端的麦子在麦穗上生芽,在麦场上变霉,人心里不知是啥滋味。现在想起当时磨出来发乌的面粉,蒸出来发粘的饽饽,没有咬劲的包子饺子,我还心有余悸。割小麦是一种最辛苦地农活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虽然离开了农村,但是我的心还在农村。自从有了联合收割机,不管有多少麦田,只要成熟了,用不上一两天的工夫,就会全部收割完毕。农民们卖了粮食,再安心地到城里来打工,种地和挣钱两不误。

正当我沉浸在往年麦收的回忆中时,妻子拉着我的手说,“农村的新变化,让我有回农村去的冲动。”

是啊,我的岳父今年都七十多了,还不肯放弃种地弄菜的活计。拿他的话来说,庄稼人不种地,干啥?

麦子丰收了,农村真是越来越好了。

(本文刊于2008.7.4威海晚报C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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