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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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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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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上吃面

       太湖之畔有一座山叫米堆山,米堆山下有一个村子叫坎上,我经常去坎上的原因就是要去吃一碗苏式面。

平常要吃上一碗地道的苏式汤面,最好的时机就是早起去抢“头汤面”,头汤面,汤清,面爽。下面大师傅第一场捞面秀,总是劲道十足。


少年时特别爱读苏州作家陆文夫的小说《美食家》,有段精彩的描述,原文是这样:“朱自冶起得很早,睡懒觉倒是与他无缘,因为他的肠胃到时便会蠕动,准确得和闹钟差不多。眼睛一睁,他的头脑里便跳出一个念头:“快到朱鸿兴去吃头汤面!”


只要是苏州人,看到这句话就立刻明白了。头汤面是指,面条店一天刚开门,清水煮的第一批面条。朱自冶吃头汤面的原因很简单,苏州面馆的面汤多是用大锅熬的,面下得多了,汤就变得浑浊,面条也就没那么清爽、滑溜,而且有一股面汤气。

朱自治认为,如果吃下一碗这样有面汤气的面,他一整天都会精神不振,总觉得有点什么事儿不如意——毕竟,没有面汤气干扰,才能更好地品味出面条、浇头、汤头的原味。

我的头汤面情结,大概就是在这些活色生香的文字里埋下的。后来我也没啥大出息,经常喜欢写点面呀糕呀家常菜。


在本地想吃头汤面一般都要起个大早,对爱睡懒觉的人有点难。但去坎上吃面就不同了,坎上的面店中午才开门,做到晚上打烊。

偷得浮生半日闲。常常在清晨出发。车子沿着太湖大道疾驰,湖光山色惹人醉。特别是春天,米堆山漫山遍野的桃花樱花油菜花,仿佛一幅画。

米堆山之所以叫米堆山,是因为山顶上有一块白色又有点裂开的石头,远远看上去像一堆大米。又因米堆山因远望形似“米囤”而得名。

黄山武夷山三清山雁荡山......每次回来都是狼狈不堪,腿疼不止。江南的山却是娟秀的,特别适合我这样的懒人。山径秀美,爬山又不累,走走停停拍拍照,像在大花园散步。从山上远望,只见湖光潋滟,黄昏时分在此远眺太湖,霞光染红天际,宛如画卷。

从米堆山下来,就去坎上吃面。坎上是米堆山脚下的一个小渔村,近年来沿太湖畔开了茶楼咖啡馆民宿等等,因为临湖的特色,很快成为网红。


去吃面爱坐在临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太湖风景。吃,和什么人一起吃很重要,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吃也很重要。吃到深处,是情怀。

服务员递上香茶,是上好的普洱茶。

这是典型的苏式面馆,环境幽雅,台凳家什蛮讲究,面条清清爽爽,浇头都是现炒的,在苏州面馆吃面,一个必须遵守的规矩是,只可人等面,不可面等人,只有在客人坐定点餐之后,灶头上的师傅才能应声炒菜下面。

可以和服务员说一下自己的喜好:宽汤、紧汤、重青、免青、重面轻浇、过桥硬面、烂面等等。

宽汤是指汤要多放一点,重青是说要多点葱花,过桥则是指浇头不能盖在面碗上,要放在另外的一只盘子里。

我喜欢白汤面,重青健面宽汤,常吃的面无非几种:三虾面、焦松猪肝面、什锦面、焖肉面、爆鱼面。

享受在坎上吃面的时光,一是欣赏了湖光山色;二是爬山锻练了身体;三是享用了美味讲究的苏式面。谓之一举三得。

朋友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跑到坎上去吃面?难道无锡没有面?

我笑称是因为迷信,相信吃了一碗坎上面往后余生没有坎。遇见坎上的那年正好遇见生命中的一个坎。每每心情不好就跑坎上去吃面,吃了一碗又一碗,那坎也就悄然离去。一碗面的使命召唤恰恰在此,让悲伤的人停止悲伤,让执拗的人学会放手。

忽然想如果有可能,很想临湖开一家面馆,那店名就叫:【不如见一面】,就卖四碗面:第一碗相思之苦,第二碗清清白白,第三碗心头之酸,第四碗回忆之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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