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午后,阳光带着夏末特有的热烈,洒在六万情侠・霍山大峡谷的游客中心。我们抵达漂流游客中心。下车刚站定,就被工作人员告知,六十岁以上只能参加趣味漂流,也就是中下游半程。我心里那叫一个乐开了花,跟中了彩票似的。出发前做的“功课”里明明白白写着,全程八公里,总落差一百六十米,要漂两个多小时。正愁怎么熬完那两个多小时的“水上过山车”,这下倒好,老天爷直接给咱开了后门,这年龄限制简直比冰镇酸梅汤还解渴。
套上橙红色救生衣,扣上安全帽,我们活像刚从糖罐里捞出来的蜜饯,圆滚滚地塞进圆形漂流艇。老钱、老张、老徐加上我,正好凑成一船“同舟共济老年组”。橡皮艇刚离岸就跟跳迪斯科似的晃了三晃,老钱的手跟焊在艇边绳子上似的,指节捏得发白:“这玩意儿靠谱不?别是漏了气的气球吧?”他话音还没落地,身后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一艘载着小年轻的漂流艇嗖地窜过去,溅起的水花跟冷不丁泼来的冰镇啤酒似的,糊了我们满脸。凉丝丝的劲儿一上来,刚才那点担忧立马跟被踩灭的烟头似的,没影儿了。
起初的水流像位温和的向导,推着我们在水面上遛弯。我们四个跟逛公园似的,优哉游哉看两岸青山。树绿得能滴出油来,鸟叫得比KTV里的跑调情歌还欢实。可没等我把“这地儿真不赖”说出口,前头的水面就翻起了白花花的浪头,水流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急了起来。
“都抓稳喽!”老徐这话刚喊完,我们的艇就跟被弹弓射出去的石子似的,朝着浪涛一头扎过去。眼瞅着一堵水墙劈头盖脸压过来,我死死攥着扶手,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跳探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哎哟妈呀”在循环播放。
就在我以为要变落汤鸡的时候,艇身猛地一抬,跟坐滑梯似的从浪尖溜了下来,“啪”地砸在水面上。冰凉的河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我却莫名嗨了起来,刚才的紧张感跟被风吹走的烟似的,换成了一股子“老子征服了波浪”的得意劲儿。
漂流艇在浪里跟跳霹雳舞似的,一会儿被抬到高处,让我们看底下的水奔腾,一会儿又摔进低谷,被浪花围着挠痒痒。每次起伏都伴随着我们四个的“哈哈哈”。有回艇身撞上礁石,“咚”的一声跟敲鼓似的,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以为要上演“泰坦尼克号老年版”。结果艇就晃了晃,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往前冲。虚惊一场后,我们四个笑得比浪花还欢。
最逗的是前几次冲浪,那圆滚滚的艇转着转着,总把老张正对着浪头。浪头一来,他就跟被按进水里的鸭子似的,头发根都在滴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老张抹着脸,笑着“埋怨”道。那艇像是听懂了老张的“投诉”似的,接下来就搞起了“轮值制”,我们四个就挨个儿“受伤”,享受被浪拍脸的滋味。
途中,我们遇到了其他的漂流艇,大家互相泼水嬉戏。我们这些老同志也不含糊,抡着安全帽当盾牌,加入了“打水仗”的战斗,虽然动作慢得像慢镜头回放,可玩得比谁都疯。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因为这漂流变成了欢乐的伙伴。
不知不觉中,漂流艇进入了平缓的水域,刚才的激情与刺激仿佛一场梦。我们瘫坐在艇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却笑开了花。不到一个小时的趣味漂流,就这样在欢乐与激情中结束了,过得比看场喜剧片还带劲。
这场六万情侠漂流,虽说只玩了半程,可那浪里的尖叫、艇上的笑骂、还有跟着波浪跳迪斯科的心跳,都成了我们这群老家伙嘴里的 “青春回忆”。现在只要一提起来,我会拍着大腿说:“下次再去,我非得让那浪头知道谁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