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积

油菜花开在梦里面，那些

被困在雪夜的人，已经看不见

那是一个叫积石山的地方

没有这场灾难，或许对于我来说

它只是藏在属于它的天边，那样该多好

我不想以这样一种方式认识它，正像

当年我不想知道汶川，残酷

在这个这个隆冬，惨烈

加重苦难，多少人来不及告别

妻子、丈夫，老人或者孩子

那些没有聊完的话，那灾难到达之前

一个瞬间，或许已经憧憬

即将到来，却再也跨不去的年

那里的山风是否会一遍遍呼喊，让那些离去

尽可能走的慢一点，至少抚平压在心里的苦难

那么突然，甚至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到哪里看一看

正像我如今，依然不忍走进汶川

一个连名字都那么沉默的地方，积石山

是否积下很多的石头，如果没有这场事故

或许一直隐入尘埃，直到

沧海桑田，需要被念出唱词

情愿不见，我想当我有一天到达

倾听那里的油菜花开，看那里的桃花浪漫

多想听，那些所有已经离去

假如，又逃脱过来的人

给我讲讲耳朵里的软，他们的牛羊

取代肝肠寸断，抹不去的字眼

此刻不单单是我，我的呼吸

而像我一样，唯一能联系的

似乎是麦积山，以这样一种方式

把两座名字放在一起，多么不想

只是简单单的重叠，据说另一座山

躺着挂壁的图案，为每一场奔赴

封闭千年，据说那里有221座笼龛

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