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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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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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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之喀什

新疆很大,从喀什到塔县,坐汽车需五个多小时。

开车的司机是一名十几年前来疆务工的甘肃人,肤色黝黑、样子高大威猛。在汽车行驶的过程中,我的目光都聚集在车窗外灰暗高耸的沙石山上。裸露的沙石土质并不适合树木生长,只有稀疏凌乱的野草在风中摇曳。

当汽车抵达喀拉库勒湖景区时,遇上倏忽而来的大雨,使得山谷里的气温也从人体感到舒适的二十多度骤降到十多度,把我们冻得直哆嗦,只好乖乖耐着性子坐在车上等待。大约半个小时后,雨才停歇,云隙间透射出的阳光也洒落在了雪山的顶端,闪耀金色的光芒。站在雪山面前的我,除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外,心里还容易感到空荡荡的。有人说是因为高原缺氧,人的思维变得迟钝,想的事情自然变少了。

不一会儿,司机便催促着“再不快走,等会天黑了。”于是我们又匆忙上车,沿着固定的线路前往下个景点石头城。或许大家想象不久就能看到一座恢宏壮观的石头城,但经过漫长的岁月,它早已在战乱时被毁,如今人们看到的只有残垣断壁的沉默不语。几年前,我阅读到一部长篇小说,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会独自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到塔县。由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追风筝的人》就在石头城中的一棵石榴树下取景拍摄的。现如今,这棵石榴树仍顽强的生长着。在此之前,人们却只当它是颗普通的石榴树,殊不知它在这里生长了十几年或更久远的时间。它见证了历史的生生不息;也目睹着一批又一批的书迷或影迷不远千里来观光旅游。此刻,我静静地注视着它,仿佛看到阿米尔在山岗的石榴树下给哈桑读《列王纪》故事的画面。在石头城的不远处,是一片秀美的金草滩,洁白的羊群散处其间,淙淙的流水倒映远处峭立的雪山,就如同一幅画卷般令人赞叹不已。

塔县的海拔有3000多米,海拔每上升1000米,气温就会下降6摄氏度。对于当地人来说,在塔县似乎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打草收割的秋季另一个便是牛羊转场的冬季。在这里无论是白天或黑夜,高原都常常吹来凛冽的寒气,即使我们穿着薄羽绒服也能使人感觉到寒冷。晚饭后,为了消磨时间,我和旅行团里的韵华姐打算去塔县的广场看颇具塔吉克民族风情的篝火晚会。猛然抬头时才发现,原来头顶那轮皎洁的月光,不仅照亮了远处绵延的山脉,也照亮了晚会上每个人纯粹的内心。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今生的一次相遇。在前世,我必定是回眸了无数个五百次。从杭州到喀什数千公里的跋涉才会遇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丰富生命的历程。退休的林阿姨便是其中一位,在白塔山上给她和好姐妹们拍照,她们的拍照姿势不仅多种多样,且让人看着颇有趣。相比平日拍照只会出剪刀手的我,真是自愧不如呢。

旅途中没有陌生人,只要你愿意聊天,每个人都会是旅行搭子。在去往七彩丹霞景区的班车上,跟旁边的卫华姐聊天,她说出来两个多月,去了西北很多的地方。西北干燥清爽的气候,留给她深刻的印象。当我转头时,只见她脖子后的皮肤都被强烈的紫外线晒得脱皮。可卫华姐却说“这是西北赠予的礼物。”她接纳了自己,也包容西北明媚的阳光。

马蹄寺修在悬崖峭壁上,石阶梯狭窄难走,就连最宽阔的地方也只能允许一人通行。因传说天马在此饮水留下的马蹄印得名。在攀登途中休息时,旁边同行的郝名远讲述起他的家乡山西,有一道美食叫浑源凉粉。“它的口感不仅糯中带韧,且辣椒油香而不辣……”我光是站在一旁听,都垂涎欲滴了。关于“午睡文化”这个词汇,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听说,多少感到有些新奇。他说在山西只要过了午饭时间点,无论是店家还是街边的小贩都会歇业午休。不得不让人羡慕山西的生活节凑啊,一种让四季更迭慢下来,让时间暂停的从容幸福感。

辽阔的西北土地,除了给人带来无边无际的苍凉感外,同时也最具温情。在前往敦煌的列车上,我吃到最甜的一颗糖“姐姐,给你一颗糖。”小女孩是邻座张雪姐的女儿。了解后,知道张雪姐是武威人,她有着高高的鼻梁,V型的脸庞,总会令身边的人多望几眼。这次坐火车去敦煌是参加单位组织的培训,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刚好放暑假便嚷着要跟来。至于碰到性格直爽的华丽姐和姚丽鲜,是在乌鲁木齐的一家青旅里。刚开始听她俩说话特别有意思,像极了听电视机里的相声节目,让人捧腹大笑。“哎呦,那湖水倍儿蓝啊。”“这玩儿完,甭管了你就到赛里木湖瞧瞧去。”想必那湖水,定是蓝得深邃,美得动人。

一年后,随着岁月的远去。当他或她们的名字,被我用文字记下时,这段旅行的记忆就如同电影般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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