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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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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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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记

小山村里牧羊人养了一群羊,每每看到一只只肥硕的羊,牧羊人都难掩欣喜。这一群羊不仅能给他带来一笔丰厚的收入让他改善自己的生活,更能带给他满满的情绪价值,至少在羊吃的这片草场,在这一群羊的面前,牧羊人就是那造物主般的王。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牧羊人不由得点燃了烟斗咂巴起来。

这一天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打乱了这秩序的羊群,起因是羊群中的一只羊脱离了羊群,在距离羊群集中吃草那片草场约有一丈远的草地吃起了草,这只羊我们暂且就叫它独羊,这远一点的草场牧草远比羊群正在吃的草场茂盛,看着也就美味许多,独羊也是这样认为的。牧羊人不经意的余光扫到了那只置身事外的羊,孤零零的羊和一群低头吃草的羊总让牧羊人觉得有些膈应,它为什么离羊群那么远?它为什么不吃这边的草?它就怎么敢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去单独吃那边的草?这些问题就像扎在头皮上的仙人掌刺,令牧羊人感到恼火不已。牧羊人又拿起了烟斗咂巴深深的咂巴了一口,不知过了多久烟斗里也只剩下燃烬的烟灰了,牧羊人把烟斗放在身边的石头上使劲的磕了磕,起身把羊群往家里赶,可他却没有把独羊这只掉队的羊赶回羊群。此刻独羊还在不紧不慢的啃着牧草,直到同伴离去的咩咩声越来越远,独羊才抬起头匆忙的赶上羊群,牧羊人也只是瞥了一眼这只掉队的羊。

第二天依旧是昨天的那片草场,依旧还是特立独行的独羊在那边啃着草,依旧还是掉了队的独羊追着回家的羊群。这晚牧羊人躺在床上,不知怎么回事又想到了今天那只特别的羊,它什么今天还是离羊群那么远?它为什么还是不吃这边的草?它就怎么还敢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去单独吃那边的草?它难道还没发现我没驱赶它回家是在提醒它立刻停止它那愚蠢的行为?这一晚牧羊人在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中沉沉的睡去。

第三天仍然是前天的那片草场,那只特立独行的独羊依旧在那边啃着草。而此刻牧羊人又不巧的看到了独羊,这连续两天这只特立独行的羊让牧羊人觉得不能不管了,他讨厌独羊这种特立独行,他厌恶这种打破秩序的行为,哪怕只是那只羊只想吃到更好草!他更在意的是这只羊不听话了!脱离了他的掌控,别的羊都在羊群这边在这片草场吃,为什么就独羊你可以在那边吃?经过我允许了吗?牧羊人这次大步流星的来到独羊面前。大声地斥责起来独羊,尽管独羊很难听懂什么叫“大胆”“就你特别”等等这些词。独羊还是低头啃着草,还咩咩了几声,仿佛在对牧羊人的呱噪做出的回应。这一幕更让牧羊人直接暴走,它怎么敢无视我!它怎么敢和我对抗!牧羊人挥起了鞭子狠狠地抽在独羊身上,刺痛让独羊嚎嚎大咩,弹着羊蹄回到了羊群。看着独羊回到了羊群,牧羊人感觉世界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了!又点燃了烟斗坐在石头上咂巴起来。对!这个样子才对嘛!都乖乖的在一起吃草多好!

第四天意外还是来了,独羊不知道什么叫对抗,它只知道那边的草比羊群这边的草更肥更美味,至于昨天的牧羊人的鞭子,独羊认为是前两天自己掉队回去晚了牧羊人给的惩罚,今天自己肯定不掉队!赶紧吃完草,争取不掉队。牧羊人此刻点起了烟斗,狠狠的吸了一口,好似想一口就把烟斗里的烟给吸完。晚上,牧羊人的餐桌上多了一道烤羊腿,牧羊人抓起了羊腿啃了一口说道:“果然那边的草是肥一些,烤出来的肉都香一些!”

第五天,整个牧场的主人派来了佣人来到牧羊人家里,进门后就抓起来昨晚还未吃完的另一只羊腿啃起来,吃饱喝足之后,佣人用鄙夷的眼光看向牧羊人说到:“今天我是来收放牧钱的,你放牧的草场都是我家主人的,今年收钱的日子到了,赶紧交钱!”牧羊人摸着皱巴巴的钱袋子,给佣人倒满了酒杯,用近乎谄媚的笑容说道:“老爷!麻烦在宽限几天,这几天实在手头紧!”佣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劣质的酒水说道:“别的牧羊人都按时交了,就你事多!”牧羊人实在没办法,把昨天剥下来的羊皮递给佣人:“老爷!这张皮子你先收着,在大老爷面前帮忙说说话,宽限几天”。佣人不耐烦的收下了羊皮:“赶紧去筹钱,大老爷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晚上,佣人回到了大老爷庄园,把今天收放牧钱的事给大老爷一五一十的汇报了一边,当然也包括牧羊人的钱没收上来这回事,令人欣慰的是佣人是个实诚的老实人,牧羊人送羊皮的事佣人也没落下一股脑都给大老爷交代了。大老爷如芒在背!它怎么敢不及时交钱?他为什么贿赂我的佣人?他为什么和别的牧民不一样不按时交钱?大老爷在愤愤不平中,饮尽了一杯美酒,不知是酒意上来还是困了,大老爷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佣人又到牧羊人家里收钱,依然牧羊人谄媚般的用两张羊皮打发了佣人,佣人走后牧羊人打开了柜子里面压在被子下面的钱袋,自言自语到:“总要留点钱来年买羊崽子,都交了哪有钱买啊”。佣人回到了大老爷庄园,又原原本本的把事情汇报给了大老爷,大老爷听完佣人的汇报,气愤地摔碎了酒杯。

三日后,牧羊人被赶出了草场,羊群也少了一半数目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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