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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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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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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印迹

时光走得越来越匆忙,恍恍惚惚又到了年尾。回头再看,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心里头的万千思绪,有些零零散散飘落在了光阴里,有些深刻在记忆里温暖下一个四季。

在两点一线的日子快要变成惯性时,备忘录提醒我该回家看父母了。看,就只是看,限于说话聊天拉家常,从不做家务。父母一辈子要强,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绝不麻烦子女,小到洗衣做饭、大到看病就医,我省了很多事,却也操了不少心,尤其每逢过年时节的大扫除。

母亲总说:家里干净了,财神爷才愿意来做客;空气流通了,风水就转起来了,好运气自然会来,所以一进腊月,父母便开始忙活上了。无论多忙,他们也不要我插手;有时候把儿子派去帮忙,也被父亲撵回来,说是打乱了他们的节奏;请家政,想都别想,省吃俭用一辈子,洗洗涮涮的活要花钱请人干,父母都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我的败家,只是用惊异的眼神瞟了我一下,也可能是不屑搭理我。

老两口都是快八十岁的人了,父亲端个梯子爬上爬下地扫屋顶、擦窗户;母亲双手扶着梯子、守望着站在高处的父亲,随时伸手接住父亲扔下来的脏抹布,并递上投洗干净的那一方。待擦到低处时,撤了梯子,父亲不再需要守护,母亲就开始倒腾柜子里的衣物被褥和厨房里的瓶瓶罐罐。擦洗晾晒,俩人从一个角落、一块地砖开始,不慌不忙也不得闲的要忙上好多天,才能投入到下一个危险系数稍低的蒸煮炸环节。等他们打电话说房间打扫完了,我才敢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今年总算安全度过。无论是以前在农村的大院子,还是后来进城住了高楼,父母都恪守着几十年的习惯,从未改变,他们用最朴素的情感和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着对岁月流逝的敬畏和对生活最深沉的热爱。

儿子生日那天,没有蛋糕、没有礼物,也没有华丽的祝福词,爱人擀了长寿面,我做了拿手的荷包蛋,水开后再放一把菠菜入锅。薄筋光长的面条盛入青花瓷大老碗中,粉的根、绿的叶、白的面,还有星星点点漂浮着的几滴葱油,冬日暖阳下,岁月静好中荡漾着幸福万年长,一碗普通的面条,因为承载了父母对孩子浓烈的爱和欢喜而变得意义非凡。

面条刚做好,儿子说他下趟楼,我和爱人坐在桌旁等候。一两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康乃馨。接过花的一瞬间,感动和欣慰变得具象化,我说:真好看!其实,我在心里还说了句:谢谢你,我的孩子!爱成就爱、爱滋养爱,你的美好让我体会到了生命与爱被延续更深层次的意义!

张之臻参加巴黎奥运会的网球混双比赛,他原定的搭档因为突发状况临时退赛,这时距离比赛不到两个小时。除了退出看不到别的选择,但是张之臻没有放弃,他决定试试、在试试。经过努力,他找到了在赛场附近做理疗的中国队女运动员王欣瑜,谁也没想到,这对临时搭档竟然拿下了奥运会网球混双比赛的银牌。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所有来自未来的好消息,都是我们今天为热爱努力过的模样。

生活中,类似的突发状况枚不胜举:我同学妮子学习好、心气高,高考前一天高烧不退住进了医院;两口子做好攻略去旅行,车刚出小区,被迎面而来的废品回收车撞个正着……生活中,最大的确定就是不确定,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它或许是火灾、地震,或许是坍塌的楼房和未能降落的飞机,也或许是一次常规的健康体检……突如其来的不确定性如同汹涌的潮水,随时将每个人卷入未知的漩涡,我们能做的唯有热爱当下的每一刻,爱自己、爱家人、爱生活,并为之付诸努力,用越来越健壮的身体和越来越强大的内心去对冲那些不确定带给我们的焦虑、无助、彷徨甚至恐惧。

新的一年,好好去爱、它蓬勃的力量会融入生命让我们不再畏惧前行路上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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