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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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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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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正在上演一曲戏

我喜欢看天空,尤其喜欢看天上大朵朵的白云,如同漂在蓝天上的大大棉花糖。天上的云变幻多端,上一秒看上去还像是某个动物,下一秒再看,又不是那个动物了。我们站在地上看天上的云似乎是静止的,其实云是在漂浮,分分秒秒都在不断变幻。

最好看的云,应该是在夏天。因为夏天天热,天空碧蓝,只有一轮太阳在炙烤,偶尔飘来一朵白云,如同给蔚蓝天空戴了朵小白花。而大片大片的云朵出现在天上,一会遮蔽了太阳,一会又让太阳光从云层之中折射出来。阴天无雨,温度奇高,但天上的云彩各异,精彩纷呈。

我曾经有个想法,用手机捕捉天上的云彩,凑成0123...9的数字。我也曾经抓拍到几个云形成的数字:一,二,三,四是较难找的,五,六,七,等等。但由于手机原因被盗,先前收集的几张照片也随之消失,后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有时总抬头,希望在天空中看到点什么。天空中云彩形式多样,有时像重峦叠嶂,有时像大片丛林,有时又像大草原,没看到一只白羊的影子。天空有时又如同海洋,蓝得深邃有些让人感到可怕!

要说最好看的云彩,那得数日出及日落的云彩了。到底哪个更美,哪个更打动人,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朝阳其实我看得很少,因为我作息时间较规律,晚上十一点睡,第二天早上七点起,已经形成了多年习惯。不过自从我住上高层电梯楼之后,由于房子是坐北朝南,加之玻璃窗宽大,我有幸见了几次朝霞。人人都说泰山上的日出好看,全国各地的人,凌晨三四点起床,登山就是为看泰山日出。一轮红日跃上云海才是看点,如果没有云的加持,如果没有那朝霞的渲染,千呼万唤,朝阳则做足功课,红透东方,万丈光芒。那初升的太阳才从那红彤彤的云海中跳出来,起初没云霞耀眼,看着就像红红鸡蛋黄,慢慢它发出的光芒就不能直视了。红日渐渐驱散了云雾,从此就开始新一天的历程。

晚霞我则是时常看,而看晚霞的最佳地点则是长江岸边。最好的时间是在夏日雨后,太阳落山之前。诗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太阳即将落山之时,西边天空满是被阳光映红的云霞,近处的火红热烈,而远处的云彩受到一点影响,像镶了金边一样。如果你运气再好点,甚至可以看到雨后的彩虹,横跨江面,如同一座天然彩桥。有时这落日就如同潜入长江之中一样,无声无息。夕阳在云彩的掩映之下,坠入江水之中。开始是一点点沉入江水中,后来则是一半沉入江水中,此时太阳余晖照射,显现出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意境;直到夕阳全部落入江水之中,江面一片红色,而远处的晚霞与江水融为一体,分不清那儿是天空,那儿是长江,霞光渐淡,黑夜渐渐笼罩了一切。

其实《西游记》中有段关于天上刮风、打雷、闪电、下雨的故事,写得生动活泼,如同几个人在表演,有声有色,很有氛围感,我特别喜欢。

这是《西游记》的第二十七回《尸魔三戏唐三藏,圣僧恨逐美猴王》,写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桥段。在孙悟空打死白骨精变的姑娘,姑娘妈妈和公公之后,唐僧肉眼凡胎,不识妖精的真面目。他以为猴子顽劣,乱杀无辜,于是念起紧箍咒来赶走孙猴子。

猴子被唐僧的紧箍咒念得实在疼痛难忍,一个筋斗云跑了,飞回老巢花果山。但此时花果山已不是他称“齐天大圣”时的花果山,花果山上草木枯萎,石头裸露,没有一丝绿意。因为自从悟空跟随唐僧西天取经后,山上被二郎神放火烧了一遍,加之孙猴子又是“犯罪”之身,从此山上再没有风雨、雷电光顾,花果山也成了被遗忘的角落。齐天大圣悟空想重整旧山河,好好将花果山改造一番,重现当年的绿水青山。

齐天大圣拿着金箍棒上天,指使天上的几位主管降雨的神仙,为花果山布雨。有时科学这种东西懂太多了,也就缺少了想象力。因为现在就连小学生都知道,刮风下雨是洋流运动,是太阳蒸发了海水,在天上聚成水蒸气,冷热空气相遇形成对流,摩擦生电形成电闪雷鸣、下起雷雨或暴雨。

古人可不懂这些,他们心中这一切天象都是天上神仙所为,因此一旦干旱,常有民众抬着祭品,敲锣打鼓,乞求天上神仙可怜人间百姓,求龙王爷来点雨水。

那齐天大圣又是何许人也?他年轻时打上灵霄殿,偷吃过王母娘娘蟠桃,偷吃过太上老君的金丹,经过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七七四十九天的淬炼。这些管雨小神哪敢惹他,东海龙王也让他三分。他在天上挥舞指挥棒,如同指挥一场交响乐团。他先叫来了布云童子,然后叫来风之子,又让雷公电母出手电闪雷鸣,为的是给东海龙王下雨创造氛围。估计这老龙王也是个戏精,没有这些开场锣鼓就不会下雨了。经过多次狂风,电闪,雷鸣,只见东海龙王在云中舞蹈般若隐若现,打打喷嚏,这花果山上也就开始狂风暴雨了。雨量多了也不好,花果山上草也绿了,花也开了,水帘洞的帘子也重新开启,呈现出一幅大美情景。只见一白胡子老猴对天上喊:“大圣爷爷,够啦!够啦!”几位神仙才罢手。而孙悟空则向列位大仙拱手示意:“多谢!多谢!”

如果不是科学,人类的想象力有多么神奇,又是多么的美。这几位可爱又可恨的下雨神仙,在孙大圣指挥之下,各尽其职。可是就是因为他们有着下雨的特权,因此他们常常开小差,以图百姓祭拜。看样子这权力这东西如果不加控制,就成为他们牟利的工具。其实孙大圣走的也不是正常程序,如果按正常下雨审批流程,估计要等个半年或一年花果山才会批准下雨。

天上一曲戏,也是人间的一曲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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