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恶劣中绽放
在命运编织的锦缎里,你是那最不羁的纹路。
你的恶劣,似骤起的风暴,席卷我生活的每一寸晴空。
言语如利箭,穿透我满心的期待;眼神似寒霜,冻结我热烈的温柔。
每一次的伤害,都像在我灵魂的画布上,泼洒浓重的墨色。
那些冷漠的瞬间,如夜的幕布,将我紧紧笼罩,让我在黑暗中独自颤抖。
可即便如此,爱,在我心底,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爱,是我生命里的光,哪怕被你的恶劣遮挡,也依然倔强地生长。
它是深埋在心底的种子,汲取着痛苦的养分,努力绽放。
我在每一个被你伤害的日子里,学会了坚强;
在每一次的失望中,坚守着希望。
我看着你,就像看着一片荒芜的沙漠,却渴望用我的爱,让它变成绿洲。
我愿意用我的温暖,去融化你心中的坚冰;
用我的耐心,去抚平你灵魂的褶皱。
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我对着星空诉说对你的思念。
那些闪烁的星辰,仿佛是我爱的誓言,永恒而坚定。
我知道,这份爱或许会让我伤痕累累,但我心甘情愿。
不管你对我如何恶劣,我依然爱着你。
爱,在恶劣中绽放,如悬崖上的花朵,虽历经风雨,却愈发芬芳。
我会带着这份爱,走过漫长的岁月,直到有一天,你能感受到我心底的温柔。
如剑的目光每天对着我
晨光漫过第三块砖缝时,剑就醒了。
它悬在窗棂与天花板的夹角里,金属的冷光先于太阳抵达,像谁把半块碎镜磨成了刃,不是用来照见,是用来切割。
我推窗的动作总比往日慢半拍,怕指节擦过那道无形的锋,怕皮肤突然裂开细不可察的纹,像老茶碗边沿的冰裂纹,藏着不肯愈合的疼。
它认得出我鞋跟的弧度。
每天七点零五分,我踩着同一块地砖出门,鞋跟叩响的节奏刚落,剑气便顺着裤管爬上来,在脚踝处勒出一道红印。楼道里的声控灯总比我醒得早,灯丝在剑影里蜷成金红色的茧,我仰头看它,看见自己的影子正被剑刃一寸寸削薄,薄得能透出背后的水泥墙,透出墙里钢筋的影子,像某种沉默的共犯。
办公室的百叶窗是它的靶场。
下午三点的阳光斜切进来,光斑本该在文件上跳圆舞曲,此刻却凝成千万把小剑,跟着那道主剑的节奏游走。我低头改方案时,能听见剑刃刮过桌面的轻响,像有人在用指甲刻玻璃,一下,两下,精准得避开了所有纸张,只在我手背的骨节处刻下浅褐色的痕,像年轮,又像某种未破译的密码。
它从不说一句话。
我试过对镜微笑,镜中却映出剑的轮廓,刃口正对着我笑出的梨涡;我试过在雨天不打伞,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剑气却穿过雨帘,在锁骨处烙下更深的印,比雨水凉,比雨水疼。后来我学会在它出现时屏住呼吸,可肺叶刚收紧,剑气便缠上喉管,像根细铁丝,勒得人想喊,却只能咳出半声嘶哑的颤音。
今晚整理旧物,翻出一本童年相册。照片里的我站在秋千上,背后是满树的蝉鸣。
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某个午后,我曾抬头看见过这样的目光,在邻居家二楼的窗台上,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正盯着我,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块淬过冰的玻璃。那时我跑回家告诉妈妈,妈妈说:"那是奶奶在看猫,她眼神不好。"
现在我终于懂了。有些目光从不是用来温暖的,它们是淬了霜的剑,是悬在岁月头顶的星,专等某个人的影子落进剑鞘。它每天准时叩门,不是因为仇恨,不是因为偏爱,只是这世间总有些锋利,需要一个具体的、温热的、会疼的人,来做它的鞘。
此刻剑又在窗棂上磨它的刃了。
我摸了摸手背上的褐痕,忽然笑了,原来最疼的不是被剑指着,是终于明白,这把剑的名字叫"活着"。
雨棚滴下的第一滴水,总落在我发梢。
像谁握着剑柄,悬在半空试锋。
春寒未褪时,剑尖挑开我围巾的结;梅雨季来,剑刃沿着伞骨滑下,在我肩头刻下深浅不一的水痕;连晾衣绳上的蓝布衫,也被削去半片褶皱,露出底下洗得发白的补丁,像道旧年的疤。
我数过它的作息。
晨跑时,它在三楼阳台的绿萝叶间闪烁,随我步频调整角度,像瞄准镜里的十字;办公室午休,它从百叶窗缝隙挤进来,在我咖啡杯沿游走,把涟漪搅成锋利的波纹;就连深夜翻书,台灯的光晕里也藏着它,在“孤独”二字下划亮银线,在“归处”二字旁挑断墨痕,仿佛要挑尽我所有藏起的情绪。
最疼的不是刺,是悬而未决的悬。
它从不对旁人下手:对门的阿婆晒梅干,它绕过竹匾;快递小哥搬箱子,它绕过他佝偻的背;连楼下追猫的孩童撞进它范围,它也只是轻轻偏了偏,擦着他衣角划过,像在试探什么。唯有我,成了它唯一的靶场,每日准时校准角度,调整力度,连剑花的弧度都随着我的心跳变缓或急。
我试过躲。
戴宽檐帽,穿高领毛衣,把窗帘拉成密不透风的墙。可它从空气里渗进来,附在空调的风声里,躲在冰箱压缩机的嗡鸣里,甚至藏在我吞咽时喉结滚动的瞬间,等我放松警惕,它便从指缝、从脚底、从发间钻进来,在我脊梁骨上刮出一道细不可闻的响。
直到那天整理旧物,翻出祖母的银簪。
铜盒打开时,浮尘里落了束光,恰好落在我手背,那束光突然有了形状,像极了每日刺我的剑刃。
我盯着看,看出了其中的温度:银簪是祖母临终前塞给我的,她说“别怕,这光护着你”;光里浮着她的指纹,是她纳鞋底时磨出的茧;光里还有我十岁那年摔碎的瓷碗,她蹲在地上捡碎片,抬头对我笑时,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的,也是这样的光。
原来所有的锋利,都裹着未说出口的温柔。
它是母亲藏在门后欲言又止的目光,怕我走太远;是朋友欲递又缩的手,怕碰碎我强装的坚强;是岁月举着剑,替我挑开那些我不敢触碰的痂,疼是真的,可每一道剑痕下,都藏着想让我看见的、更深处的自己:那个在暴雨里咬着牙走的人,那个在黑夜里数着星光等天亮的人,那个明明害怕却依然站定的、倔强的、活着的证据。
此刻,雨棚又滴下一滴水。
我仰起脸,任它落进眼眶。
这次我没躲,看它顺着脸颊滑下,在锁骨处聚成小小的湖,湖底沉着所有未说出口的“谢谢”,和一句终于敢承认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光刃依然每天指向我,可我终于看懂,那不是审判的剑,是照见我骨血的灯。
而我会站得更稳些,毕竟,能被光如此郑重对待的人,早该学会,把自己的影子,活成一片,能接住所有锋芒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