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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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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5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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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颗丹心照汗青:散文诗八章

          李广自刎

漠北之雪,落不尽英雄的悲歌;胡笳声咽,诉说着将军的无奈。

你,李广,一生与匈奴七十余战,箭无虚发,威震边关。那弯弓射虎的身影,那夜袭敌营的智谋,那马踏飞燕的英姿,都已化作史书上的传奇。

可如今,漠北的黄沙掩埋了你的征衣,冰冷的铁锁束缚了你的豪情。

天命难违啊,飞将军!

迷路的不是你的军队,是你那颗忠贞不渝的心。

朝廷的律法如刀,斩不断你对国家的赤诚;命运的手如网,网住了你所有的出路。你拒绝了部下的救援,拒绝了生的希望,因为你知道一个不能完成使命的将军,活着比死更痛苦。

拔剑吧,李广!

剑锋划过咽喉的那一刻,你看到了什么?是当年从军的少年意气?是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温暖?还是那遥不可及的封侯之梦?

泪水模糊了双眼,但你的脊梁始终挺直。

这一剑,断的是你的生命,不断的是你的忠魂。

死后,百姓为你哭泣,将士为你垂泪。

司马迁笔下,你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典范;后世诗人吟诵,你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象征。

李广啊李广,你的死,是一个英雄的悲剧,也是一个时代的遗憾。

若你生在盛世,定能马革裹尸,功成名就;可惜你生逢汉武的雄心与法制的严苛之间,注定了这一曲悲壮的绝唱。

青史留名,不如青天知我;封侯拜相,不及无愧于心。

这就是你,飞将军李广,用生命谱写的忠诚与尊严。

          杨继业碰碑

风,呼啸着掠过古战场的残垣断壁。

夕阳如血,染红了天际的云霞。

一位老将军,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站在那座古老的石碑前。

李陵碑,见证了千年的风霜雨雪,也见证了一个英雄的最后抉择。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信念,这是融入血脉的忠诚。

辽军的喊杀声渐渐远去,背水一战的壮烈已成往事。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只剩下他,独自面对这最后的尊严。

石碑冰冷如铁,却温暖不了英雄的心。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北方的故土深深一拜,然后挺起苍老的胸膛,让生命与石碑相撞,迸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鲜血染红了青苔,忠魂直冲云霄。

杨老令公啊你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这座石碑上,也将永远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

风停了,夕阳西沉,夜幕降临,但那不朽的精神却在星辰中永恒闪耀。

           岳飞赴死

风波亭外,暮云低垂,一位将军缓步而来。

甲胄上还沾着北方的尘土,心中装着中原的山河。

十二道金牌如刀锋般锋利,划破了他收复失地的梦想,君王的猜忌比金戈更利,忠良的血染红了临安的月光。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这是他最后的呐喊,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都化作狱卒手中那碗冰冷的毒酒。

他不甘心,不甘心看见山河破碎,不甘心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可是在权力的游戏中,忠臣总是成为祭品。

风波亭的血染红了青石板,也染红了后世千年的记忆,一个民族的气节在这里定格,一个英雄的故事在这里传唱。

历史终将洗刷冤屈,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岳武穆的名字永远镌刻在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丰碑上。

          陆秀夫跳海

黑云压城,海天一色。南宋的最后一只船,在惊涛骇浪中摇摇欲坠。

元军的喊杀声如雷贯耳,刀光剑影中,一个文弱的书生挺起了中华民族的脊梁。

你本可在乱世中独善其身,隐居山林,吟诗作赋。但你选择了这条最艰难的路,以一人之躯,担起一个王朝的最后尊严。

小皇帝赵昺年幼无知,哭喊着要找母亲。

你轻轻拭去他的泪水,将他背在背上。这一背,背负的是千里江山,背负的是万民期盼,背负的是华夏文明最后的火种。

"国事至此,陛下当为国死。"

你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如古钟长鸣,穿透了硝烟与海浪。金戈铁马中,你毅然决然地走向那冰冷的海水。

海水吞噬了你的身躯,却吞噬不了你的忠魂。你用生命谱写了什么是气节,什么是忠贞。在你纵身一跃的那一刻,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高度被推向了永恒。

崖山之后无中国?

不!你用死亡告诉世人,中国的精神永远不会消亡。

你的忠骨沉于海底,你的英名却永远镌刻在历史的丰碑上。

千年已过,当我们站在新时代的潮头回望,依然能感受到那份荡气回肠的悲壮。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是千千万万个中华民族脊梁的缩影。

海浪依旧拍打着礁石,仿佛在诉说着那个悲壮的故事。

每当国家危难之际,总有人会想起你,那个背着小皇帝跳海的大丈夫。

你的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一种精神的传承,一种信念的延续,一种民族气节的永恒。

         梅花岭上的忠魂

三月江南,烟雨朦胧,扬州城内,炮火连天。

清军的铁蹄踏破了这江南水乡的宁静,却踏不碎一颗忠诚的心。那是史可法的心,那是大明最后的脊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将军站在城头,白发飘飘,甲胄染血。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雷贯耳,在每一个守城将士的心中回荡。

城楼下,清军的喊杀声震天动地,城墙已被轰开数处缺口,可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将,依然挺立如松。

有人劝降:"将军,大势已去,何不归顺清廷,保全家眷?"

他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凄凉,几分坚定:"我乃大明臣子,岂能屈膝于异族?城存与存,城亡与亡!"

夜深了,城破了。

史可法被执,押至清军大营。

帐内灯火通明,多铎将军亲自劝降:"先生若降,必受重任,封王拜相,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史可法昂首挺胸:"我头可断,身不可屈!"

刀光闪过,寒气逼人。

将军倒下了,倒在血泊之中,倒在他深爱的土地上。他的鲜血染红了扬州的泥土,染红了江南的春水。

后来,人们在梅花岭为他建祠立碑。

每年春天,梅花盛开,如雪如霞,仿佛在诉说着这位英雄的故事。那梅花,是他不屈的气节;那香气,是他永恒的忠魂。

史可法死了,但他活在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心中。

他用生命谱写了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用热血铸就了大义凛然的民族气节。

梅花岭上的忠魂啊,你虽死犹生,永远活在历史的长河中,永远活在后人的敬仰里!

         铁血丹心葬黄海

黄海的风,呜咽着诉说着百年前的悲壮。

那片蔚蓝的海水,见证了中华民族最英勇的儿郎邓世昌,如何将生命化作最后的炮火,将忠魂埋葬在这片他深爱的海域。

致远舰劈开汹涌的波涛,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敌阵。

炮声隆隆,硝烟弥漫,甲午的天空被战火染红。邓世昌站在舰桥上,目光如炬,誓与军舰共存亡。"撞向吉野!"这四个字,掷地有声,气壮山河。

海浪翻滚,记录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刻。

当致远舰缓缓沉没,当海水无情地吞噬着英雄的身躯,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国家的眷恋,对民族的忠诚。

他的身躯虽然倒下,但他的精神却如不灭的火焰,在历史的长河中永远燃烧。

黄海的每一朵浪花,都承载着英雄的记忆;每一粒沙石,都铭刻着烈士的忠魂。

邓世昌,这个名字已经与这片海融为一体,成为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象征。

今天,当我们站在历史的岸边,望着浩瀚的黄海,仿佛还能听到那艘不屈的军舰破浪前行的汽笛声,还能感受到那位民族英雄炽热的爱国情怀。

他的身躯虽已葬于黄海,但他的精神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邓世昌,你是黄海的骄傲,是中华民族的脊梁!

          菜市口的孤松

秋风卷起满地纸钱,铁链在脖颈刻下深痕,你赤足踏碎寒霜,镣铐声碎成满地铜钱。

围观者瓦檐下的叹息,被你一声长笑震散:“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血色漫过青砖时,你昂首向天,刀锋割裂的岂止喉管?是千年铁幕裂开第一道闪电。

那年你从西北边塞归来,臂鹰携箭的少年,在左宗棠的军帐里种下经世之志。

甲午的硝烟灼痛双眼,湘军溃败如泥,你掷笔撕碎科举八股,任浏阳河水冲刷腐朽的根。

菜市口的槐树记得,你如何将《仁学》手稿埋入墙缝,用伪作家书遮住父亲惊恐的泪痕。

大刀王五的剑锋曾挑破长夜,你说:“各国变法,必以血醒之。”

袁世凯的谎言如毒蛇吐信,你却在囚室写下“去留肝胆两昆仑”,留者如昆仑雪峰守望山河,去者如昆仑崩塌震醒寰宇。

刑场那日,你拒绝蒙眼的黑布,任目光丈量紫禁城的黄昏。

“有心杀贼”的呐喊撞碎琉璃瓦,血溅处,老佛爷的权杖骤然生锈。

观者恸哭的声浪里,你看见吗?

浏阳会馆的琴弦正化作利剑,妻子李闰的泪珠凝成北斗,指引后来者劈开混沌。

百年后,菜市口的青石板上,仍有你横刀的剪影在秋风里站成永恒。

当高铁掠过浏阳河的波涛,孩子们诵读你诗稿里的星火。那簇自断头台升起的火,至今仍在焚烧所有苟活的暗夜。

          白山黑水红枪白马

当马蹄踏碎林海雪原的寂静,你以一袭红衣为火种,点燃北国漫长的寒夜。

枪管在风雪中淬炼成诗行,“未惜头颅新故国,甘将热血沃中华”,字句如星子坠入黑土,长成漫山杜鹃的骨骼。

白桦林记得你白马的剪影,那是1935年的深秋,子弹穿透单薄的胸膛,血色在雪地上洇开,洇成一面不倒的旌旗。

日寇的烙铁灼烧不出屈服的呻吟,唯有铁窗内低声的呢喃,将“跨江渡海走天涯”的誓言,绣进囚衣的经纬。

你把母亲的温度缝进遗书的褶皱:“用实行来教育你”,让未尽的乳名化作子弹,穿透1936年哈尔滨的冬云。

而今,一曼大街的落叶仍裹着枪声,珠河畔的冰凌凝结着未落的泪,你以31岁的青春,在共和国的黎明前站成永不融化的界碑。

白山俯首,黑水呜咽,红枪白马的传说里,一个川南女子用生命注解:何为“笑看旌旗红似花”的绝唱,何为“灭寇从军紫塞北”的永恒春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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