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写给冬天的情书
农历腊月初八,四九的第一天,浩瀚的大漠被一场大雪覆盖,因为一场雪,大漠戈壁化身浪漫的冰雪童话。
雪,在浩瀚无垠的大漠上空下了起来,纷纷扬扬。
雪在大漠戈壁,雪在牧场蒙古包顶上,在牧人的内心,在我们的头顶和脚下。
雪给大漠戈壁的诗人带来灵感,带来沉郁又从容的诗行,给冬天注入无限的生机。
雪,是温暖的。
野花,一枝枝火焰在大漠戈壁上燃烧。
雪,熄灭了最后的一枝,大漠无声无息,是谁告诉我,火焰的中心是雪,是寂静,是谁在雪中使野花开放。
这冰雪的女儿沉默,又傲然枝头,在她身上集中了冬天全部的美。
我们敬重她的品格,恰如一则隽永的格言,勉励我们前行,并且,让一次爱情刻骨铭心。
这时候,驼群停止了喧闹,大漠寂静如智者。睡思昏沉的老祖母,炉火旁,她全部的身心陷入遥远的回忆。
驼群,当它从唱诗班悄然退出,脱去歌者的衣饰,把赞美化作沉默,花朵化作果实,它袒露的内心,它质朴的存在,比雪更白,比白昼更明亮。
谁的步履踏上这无垠的白雪,就会发出沉闷的声响。
春暖花开,这无辜的少女以融化捍卫自己的纯洁。
我仿佛看见一个部落在雪中迁徙,悲壮豪迈。族长走在人群的前头,风雪中,大队的人马紧随其后,他们饥寒交迫,疲于跋涉,远离家园。
雪,目睹了这一切,宽容并见证了一个部落最为艰难的历史。
雪花纷扬,整个冬天迎着西风起舞,白色无边无际。
雪原上,伫立着几个雪人,他们大小不一,神态各异,面朝不同的方向,又同时指向久远的童年。
我似一只迷途的驼羔,夏天狂热的赞美者,蜷缩在冬天的一隅,风雪迷茫,不辨方向带我回家。
一只苍鹰掠过头顶,雪花纷纷扬扬,我听见了悠扬的歌声,听见了戈壁“精灵”的窃窃私语。
从雪到雪,从西风到西风,谁能感知冬天的温暖,感知万物隐秘的秩序。
我看见雪,看见一个人清白的一生,他饱经风霜,在月夜里目睹了自己的真身,又在冬天与雪对称。
天色向晚,他向雪俯下了身子,并久久地埋首雪中。他抬起头来,开始歌唱,整个心感到了雪的温暖。
刊发于《中原散文诗》2021第2期
2022年1月12日《内蒙古日报》北国风光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