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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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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5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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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野心迹录(五章)


1、行走在大漠黄昏

 

     就这样开始,以一种没有姿势的自在开始。

     披一件暗色的风衣,从拥挤的城市中走出,在昼与夜的缝隙中择路而行。

    浩瀚的大漠,有残阳蛰伏于蜥蜴的行踪,直奔阳光照临的翅膀,透过淡淡的白云,也变得寒冷了。

    日落黄昏,一抹霞光深情地抚慰沙粒,我用温热的身体捂着沙粒,慢慢的将我的全部能量,全部的爱恋,一点一滴渗透它的身体。

    一个人独自走着,走向无边。让你亲临一次壮观的冒险,沙漠卷起了狂沙,狂沙遮住了我的眼睛,目光沿起伏的大漠而起伏,想象那如血的夕阳,是怎样以一种垂死的温情,诱惑许多回归之鸟,迷茫于蓝天的弧线。

    远处大漠很纯朴,脚下有许多灵魂正在纷纷堕落。走过黄昏,不是为了寻找黄昏,感受黄昏,是为了体味黄昏永不衰老的凄惨之美丽。

    这是一个痛苦的时刻,许多言语尽在冥冥垂暮之中。


2、冬天以北的戈壁滩

 

    戈壁滩,坦裸得没有一只叶片掩饰或保留,近乎真诚。

    戈壁滩的起点,也许是最后的一棵胡杨树,在浩瀚巴丹吉林沙漠的落英里,是所接触的有关审美时间,是诗与歌的分水岭。命中伫立在冬天,就是要为这个冬天负责。我应验着,感知的雪花的载体,从中汲取冬天和冬天以外的提示,成为阿拉善的颜色。

    定格在摄影师的镜头里,内心波涌出一种很硬的火焰,足以与地老天荒抗衡,确定我一生的行为。

大自然从不设置任何偏见,无论哪个方向,冬天以北的戈壁滩,胡杨林普照的昨天,我失眠过。那些,血液里灵魂里渗透出盐碱花,保持更深入的生命,付出一种怎样的胸怀?

 



3、行走在沙漠中

 

    道路很长,跨越了我的想象,我的年龄,蒙尘的脚印在我身后徘徊,移动的目光在远方沉思。

    年复年地追逐,月复月地潜行,路边的白骨诉说着陈年旧事,只有风声延续悲壮的本色。

    行囊愈压愈重,两肩耸起如大山,无法从猎鹰那里打探消息,只有让地平线在眼里横穿。

    呐喊声吐不尽旅途的辛酸,任脚上的血泡累压血泡,我的年纪有这么多新鲜印记,目标已在前边慈祥诏示,要我走完最后一程。

 

 

4、独处沙漠

 

    置身沙漠,路已无关紧要,你可以向任何方向行走,你无需迈步,前方或许就在身后。

    无论你怎样站立,太阳总在你的上方旋转。风吹过驼背,没有谁暗示什么。

    孤独一件穿破的风衣,留给月下守望的女人,没有牵挂的世界,纯洁如一件远古的琥珀,你的每个姿势,都是瞬间的景物。

    一扇柴门,在蒙古包之外站立,你听见一只猫,越过柴墙的声音,你终于咬开酒塞,放出一声熟悉的狗叫。


5、沙漠上的记忆

 

    古丝绸之路,已被失去的记忆吞噬。

    枯死的蒿草,托起一串串凝固的甲骨文,似驼队留给戈壁,一座从沙漠中泡大的不倾斜的无字碑,挂满牧人的心绪。

    沙漠的流向总是随着自己的企图,残酷地修改着古丝绸之路上的每一个脚印。

    生活是这样的无情失去人性,把历史的记忆撕成碎片,压在戈壁垒起的塔尖下,不愿让后人再去荒度这种痛苦。

    沙漠真实地写下一部历史,让大自然能成为这部历史的封面。

    牧人把岁月纺成一根线,用生命和信念在艰辛地装订,在梦魇中捧起这部历史,送给沙漠上的驼队,在古丝绸路上描绘出生存的图腾。

 



发表于2020年第三期《湖南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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