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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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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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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景

我常爱借窗观景。窗口虽小,但可见天地。纳千顷之汪洋,收四时之烂漫。我的电脑桌就靠在向阳的南窗下,码字累了,就不由自主地推窗而望,这不仅能享受窗外的美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更能解除我的疲乏,增强我的创作灵感。

我家住三楼,开窗就能看到邻家小院。院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鱼池里喂着鱼,养着乌龟王八,枣树、石榴树、木瓜、柿子树结满果子又大又香;丝瓜、黄瓜、眉豆秧爬满了墙头木架,蔷薇花、凌霄花搭成了一个绿色的屏障,小小院落美不胜收,给人一种新奇感。靠我家的东山墙是小区的主干道,栽有冬青、松柏,高大挺拔的香樟树、行道树、桂花树,推窗就可以看到行人、车辆,上学的孩子,晨练的人们,购饭的邻居们。清晨的风顺窗而入,带来一股清爽的气息,大脑轻松,身体舒适。

春天,万木复苏,花团锦绣。推窗而望,小区就是一幅画。抬眼就会望到一楼邻家小院。小院复活了、沸腾了。树木发出嫩芽,一片片叶子在长大,慢慢由黄绿变成葱绿、翠绿、青绿。树枝在增高,小鸟在树上鸣叫着,跳跃着,月季花、蔷薇花、山茶花、太阳花,各种花卉盆景竞相开放,争奇斗艳,蜜蜂、蝴蝶在院子里飞来飞去,一会儿与花朵亲昵,一会儿又飞向远方,来来回回,从不歇息。男主人在忙着打扫院子,给花草浇水施肥,修剪花枝,栽种瓜果蔬菜,女主人在晾晒衣服,在喂鱼的同时,还不忘抓把米粒放在墙头的木碗里,等鸟儿来吃,这些小鸟看来与她很有感情,都不怕她,尤其是斑鸠就像家养的鸽子,举手可抓,点头啄食,嬉闹娱乐。有时我高喊:“抓一只。”不过只是开玩笑,没话找话——取乐。

夏天,小院里又是一番景象。满院的绿笼罩着小院的上空。清晨的露珠在叶间滚动,就像洁白透银的玛瑙,又一滴滴地洒落在院子里,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股花香带着小鸟的鸣叫声飘窗而入,我满脸的倦意顿时消散,又精神振奋。小院里爬满纵横交织的绿色藤蔓。结出的果子看着养眼逗人,推窗而望,动人喜爱。在阳光下闪烁生辉。中午,毒辣辣的太阳炎烤着它,它依然绿意盎然,微风吹来瓜果的香味顺窗而入,我长吸一口气,进入肺腹清爽惬意,夕阳透过茂密的叶片,洒下斑驳的光影,小院像打翻了的颜料瓶,红的耀眼,一抹余晖撒进我的窗口里,美妙动人。正验证了明末李渔那句:“莫妙手借景。”一窗一景总关情。

下班归来的邻家小院顿时热闹起来。主人端着尚好的毛尖茶,坐在绿色的瓜果棚下,喝茶聊天、打牌、品酒,猜拳行令,享受清凉宁静,看到这一幕,好不羡慕。

秋天的小院依然是那般的绿,初秋的艳丽丝毫不减,月季花常开不败,蔷薇花在秋风中绽放,凌霄花红了半边墙,太阳花映红了整个庭院,一片竹子青翠欲滴,高冲如云的香樟树穿过三层楼,盖住了半个小院,也在我的窗前摇曳,累了我就起身推窗抓住枝叶嬉闹一阵子,送来的花香熏陶着我的灵感,长吸一口气,做了几个健身动作,坐回电脑桌前,神清气爽,又继续码字。

仲秋,邻家小院就更热闹了,红彤彤的大枣挂满了枝,又大又圆的石榴涨红了脸,柿子由青变黄,再由黄变红,像一盏盏红灯笼把小院照亮,邻家主人喊我拿大枣、石榴,我把拴着绳子的小筐顺着窗口往下放,再带着满筐的果蔬往上提,这是我们两家的创举,平时有啥好吃的都是用这种方法,小小竹篮紧系着两家的情义。

八九月是金菊盛开的季节。小院里黄红白紫色的菊花飘香,不时送进我的窗户里,加之桂花的香味使我精神大振,情绪高涨,静坐读书倦了,则可见“窗含西岭千秋雪”听“芭蕉滴滴窗前雨。”天地情景,蓦然入眼。窗外有明月作伴,对窗望月,窗月相映,月满窗口,月更亮更美。那真是“山月临窗近,天河入户低。”夜色清幽,如织如画。

冬天,小院里洁白一片,天棚上堆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推窗而望,树上白了,房子上白了,地上也白了,小区里笼罩在白茫茫的雾霾中,花草树木、小虫早已躲在泥土里冬眠,休养生息,蕴藏力量等待来年春天再展雄姿。就连水池里的乌龟 王八也不愿意出头露面,偶尔出来晒晒太阳,只有小鸟不怕冷,还叽叽喳喳地叫着,顺窗进入我的耳朵里,感觉是那样清晰悦耳,心情倒有几分愉悦,窗下挂着长长的冰锥,抓把雪,拧下一根含在嘴里,一股清凉驱散了心中的火气,

小院里堆着一个若大的雪人,头戴一顶红星帽,脖子上系着一条红丝布,手里拿着一个小木枪,那是站岗放哨的小兵张嘎,小花猫在和他嬉闹,我一声“咪咪”小花猫一个跳跃,冲上一楼的阳台,很快跳上三楼窗户,乖乖地卧在我的脚下。那是我家的小花猫。写作累了常拿它开心。

窗子虽小,可它容纳了室外桃园,送来了风景八卦。它不仅是一种审美的符号,也是一种陶冶情操的心灵窗口,透过它,不仅能使我们沐浴着阳光,享受清风送爽,观室外风光,而且使我们阅尽了人间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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