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矿层里的节气更准确 如若不信,瞄上一眼会发现冬的幼芽 攒着劲儿,往丰盈里跑
如果想约,最好是立秋的某一天 在采场的山顶上 我们一边吹着风,一边看挖矿
村庄静的,能听见花开花落 早晨的粥,凉在锅里 傍晚的牵牛花,就爬上墙头 替风,张了张嘴
在李白墓的围墙处,每缕风 都在石缝里翻找李白未完稿的诗句 正沿着矿脉往青山里钻 分不清是诗拥着铁矿,还是铁矿抱着诗
再一次走到你的身边,是你夕阳西下的时候,在薄岚飘渺的深秋,你已没有往日的喧闹,一起变得沉寂的有点安逸,就像一个暮年的老者在盘腿打坐。
一粒小麦的胚芽里,浓缩的韧性 是北风与霜雪的千百次拍打,让黑土的钙质 渗入麦壳的骨缝,在灌浆期 凝结成琥珀色的筋脉
直到有一天,父亲住的小房子 不再有风了,他眼里扬起的尘埃吹过来 我也怕风,会流泪
从悠长的笛声里,我仿佛听见 一座矿山,关于凹下去的故事 被春天,反复吟唱
一腔苦汁,熬成的汤药 剔除我身体的沉疴 也能按住,人间的虚火与浮躁
一块石头,敲响的门 如凿开的金泉,汇成铁矿的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