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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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外 我的鸟儿声音很小
叽叽喳喳的分贝缩了水
我知道 它们是怕吵醒我
该起床的时候 我还在筹划
格式还未清除 默默无语
而思绪早已铺展成一片晨光
轻轻推着我起身 衣角掠过桌沿
映出昨夜未眠的稿纸
字迹潦草却真实
墨迹在腕表边缘若隐若现
顺着光线走向窗台
鸟鸣忽然清脆起来
仿佛在提醒 今天
该换一种节奏前行
西装挂了很久 尘埃落定般安静
我凝视它片刻 忽然笑了
取下衣架转身挂进柜子深处
影子在柜中淡去 仿佛从未存在
而我 在这无领带的清晨 终于完整
今日如常 衬衫随意 袖口卷至手肘
窗外鸟儿扑棱着飞走 留下空枝摇晃
微微颤动 像一句未说完的话
欲语还休 各自守着默契的自由
不被形式束缚 不向世俗低头
阳光斜切过房间 照亮漂浮的微尘
像无数未完成的句子在空中游荡
它们停顿在光柱里 仿佛等待被拾起
我提笔写下第一行 不是报告
不是邮件 是一句诗 是驯服的灵感
人生天地间 忽如远行客
键盘敲击声与鸟鸣渐渐合拍
节奏轻快而自由 文件命名依旧潦草
但每一页都呼吸着真实的温度
光斑在稿纸边缘游走 像未落定的标点
我任由句子倾斜着生长
如同野草不依格线规划疯长
文字在呼吸间成形陶潜弃官归田
笔尖流淌的不是文字 是生活本身
阳光在键盘上踱步 我任思绪如野草生长
不修剪 不规整 任其蔓延成原野
让每一个标点都保留心跳的痕迹
那些曾被框定的格式
终在清晨的呼吸里瓦解成尘
诗行间藏着未寄出的信
写给所有不敢脱下正装的灵魂
鸟鸣再次响起 这次是合唱
是回应昨夜未曾发送的消息
我决定 从今天起认真做自己
褪去纽扣的禁锢
让呼吸与心跳重归自然的节拍
让心跳与热爱同频
让呼吸回归胸腔的深度
让步伐落在心跳的节拍上
袖口的墨迹是自由的印章
不必再向镜子练习微笑
屏幕上的文档越拉越长
蝌蚪文字如溪流漫过田野
只有流动的真实 时间在此刻松绑
无需对准世界的时钟 我自有心跳的韵脚
光斑在稿纸上游移 像在寻找落脚点
笔停顿的间隙 风穿过窗 翻动纸页
像岁月忽然松了口 我任那阵风
带走最后一个句点
我把呼吸面对窗外
如同放下一道旧谜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