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安回到磨玉作坊之后,勤奋刻苦,努力地专研技术,雕琢水平有了迅速提升。
曹本奇因材施教,给予爱徒精心的栽培。其他人雕琢的三足圆体玉器香炉,炉体的肩膀有两个纹饰兽头,炉身的图案也是简单的浮雕手法。
沈贵安雕刻的“三虎抱双环”圆体三足香炉,经典的造型独具特色:香炉上面加上炉盖,炉盖上面有一只大壁虎,炉身的肩膀有两只小壁虎。而且,小壁虎用双臂抱着两个透雕的圆环,炉身的古典图案也是特别精致。
在工艺技术的探索之中。沈贵安悉心地观察事物,投入情感和精力,将三只壁虎雕刻的活灵活现,注入了神韵和动态美感。而且,他巧妙地运用传统的透雕工艺,将香炉的两个吊环雕磨的圆润晶莹,十分到位。
在师傅的指导下,沈贵安虚心学习,深入探讨文化知识,在实践中不断地充实和完善自己,在题材的创作方面有了奇特的想象力和发展空间。
同样是雕刻寿星老人,其他徒工的技艺虽然大有长进,在仪态神韵方面却是存在不足,显得缺乏生气。沈贵安雕刻的寿星老人,面部表情丰富,神形兼备,栩栩如生。就连寿星的笑容皱纹也是刻画的细致入微,给人一种柔和温馨的感觉令人赏心悦目。
沈贵安雕刻的山水作品,看上去清丽雅韵,深邃的意境难以比拟。
同样是雕刻玉器动物,沈贵安就是技高一筹,创意也是别具一格。他创作的“貔貅”怪兽,形体雄壮威猛,鼓瞪瞪的眼睛,昂首蹲伏,巨口大张。怪兽的骨肌凸显,腿上雕刻出火焰般的纹饰,背部生出一双羽翼。题材的动感神态特别奔放,使人有种神秘萧远的想象空间,也赋予作品一种古老的文化含义。被内行人誉为:驱邪避凶的神圣之物。
羊汤馆倒闭以后,温厨师与店小二来到郑家。孙头打开大门,引领二人走进客厅。
郑先瑞见二人来到家中,让了座位,关切地询问:“今天,两位怎么有了空闲,没去羊汤馆干活呢?”
二人落座之后,温厨师直率地说:“郑老板,兰家的汤馆倒闭了。店铺的招牌被顾客砍砸的稀里哗啦,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郑先瑞先是一怔,不解地回问:“羊汤馆的生意,听说经营的很好,店铺的招牌怎么被人砸了?”
店小二说:“开始的时候,羊汤馆凭借温厨师的手艺,经营的十分红火,兰家赚了不少银子。可是,兰得财吃喝嫖赌,天天到窑楼里鬼混,赚来的银子都被他填进窑楼送给窑姐了。生意入不敷出,收支大有落差。兰小鬼竟然唯利是图,弄虚作假,以劣质的马肉充当羊肉卖给顾客。伎俩被顾客识破,店面的招牌被砸得稀烂,买卖就此黄铺了。”
郑先瑞得知缘由,气愤极了:“生意买卖,必须待人诚实,注重信誉。兰家父子缺乏道德,干出这种勾当,顾客砸了招牌我看还算轻了。”
温厨师虽然心愤不平,还是好言相劝:“郑老板,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你也不必生气。当初,我是看在郑温两家的交情上,才答应羊汤馆的这份差事。如今,买卖关门了,我们做事也要有始有终,特地来向郑老板当面告辞的。”
郑先瑞不想冷落二人,给予妥善的安排:“温厨师,咱们的父辈就是多年的朋友。温家的烹饪手艺远近闻名,家中还有老少几口需要养活。我拿出一笔资金,你可以另找地点,另行创办商号,重新开办一处羊汤馆。”
温厨师露出了宽慰之色,却有些犹豫:“郑老板,温家曾经接受郑家不少帮助,至今心存感激。郑老板为我出资开办汤馆,倘若经营赔了血本,我的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郑先瑞爽快地说:“温厨师勤劳诚实,为人厚道,再加上烹饪厨艺高超,一定会把生意经营好的。”
温厨师听了之后,点头答应:“我们回族人也是素重言诺,讲究信誉。我的买卖经营好了,就一定连本带息还给郑老板。”
郑先瑞由衷地鼓励:“温厨师只管做好买卖,把手艺传下去,让更多的人品尝到温家的美味就足够了。”
二人与郑先瑞道别之后,走出了郑家大门。
郑先瑞送走客人,来到西房门前。他一脚踹开房门,气势汹汹地奔进屋子。
兰氏坐在床上,感觉不是好事,脸上强作笑颜。
郑先瑞的怒火顶在胸口,大发雷霆:“你们兰家人怙恶不悛,简直缺德透顶。令人可悲的是,我竟然错上加错,轻易地相信你。以为帮助兰家做点生意,让他们学点本事,使之自食其力,就此能够改邪归正。可是,兰得财却还是不走正道,这个混账王八蛋竟然整日去窑楼里鬼混,把羊汤馆挣来的钱财都填给窑姐了。你的老子心术不正,损人利己,竟然用马肉充当羊肉卖给顾客。兰家人真是死不改悔,简直是无法救药了。羊汤馆的招牌被顾客砍砸的稀里哗啦,我为此丢尽了脸面。兰家父子干出蒙骗坑人的勾当,顾客砸碎店铺的招牌我看还算轻了。”他越说越气,已经忍无可忍,指着兰氏声明:“从今往后,我郑某人与兰家人形同陌路,就此一刀两断,不许你们兰家人迈入郑家的宅门半步。兰家的事情,以后与我郑家毫无关系。”
兰氏心里惧怕,一直擦眼抹泪,无言以对。
在此期间,兰小鬼暗地里联系买主,卖掉了汤馆的门市房屋。
这天下午,兰小鬼与买主办理完交易手续,拿到一笔钱财。兰得财将换来的一袋银子驼在肩上,父子一前一后地走回家宅,乐颠颠地迈进大门。
王氏走出屋子,迎上去问候:“阿玛,卖掉羊汤馆的房子,银子拿回来了。”
佟氏也走上前来询问:“价钱怎么样?”
兰得财把钱袋子放在地上。王氏解开袋口,瞧见白花花的银锭,样子惬然极了。
佟氏也咧嘴喷笑:“汤馆的门市还挺值钱,卖出的银子真不少呢。”
兰小鬼晃着脑袋,脱口唱出:“是啊……学问虽满腹,不如我这一囊钱。”
兰得财得意地说:“哼,羊汤馆黄铺了,倒也落得清闲。得来这笔钱财,咱们买酒买肉也够享乐一阵子了。”
此后不久,温厨师在庙街西路兑来两间小门市,准备另起商号开办一处羊汤馆。
温家汤馆开业之际,郑先瑞亲自前来捧场,为温老板书写“庆盛斋”商号的匾额大字。
这天上午,汤馆门前挂上“庆盛斋”的招牌,“噼噼啪啪”地放了两挂鞭炮。店铺里顾客盈门,生意就此开业了。
客厅里面,顾客喝了羊汤,都赞口不绝。在温厨师的诚挚经营下,“庆盛斋”很快就成为独具特色的一种风味食品。
郑家的东厢书房里。小如玉准备两个凳子,拉着家燕在书桌前坐下来。
小如玉写出“家燕”二字,教给同伴认识名字。家燕脑子不笨,念诵几遍就熟记在心了。接着,小如玉教她书写名字,家燕却握着毛笔不会写字。小如玉帮助纠正了执笔方式,手把手地教她运笔。家燕写的字迹歪歪扭扭,把“家”字的宝字盖写得特别大,下面的“豕”字写得很小。
小如玉一笔一划,耐心地教导:“家燕,写字的时候,要注意字体的间架结构,写出的字迹才能匀称美观。”同时,她指着字体,传授经验和口诀:“若想‘家’字写的好,宝字盖就必须小。写出的字迹就好看了。”
家燕认真地反复练习,慢慢地掌握要领。字体写的工整耐看多了。
夫人见她进步很大,高兴地夸奖:“家燕聪明伶俐,书写的水平逐步提高。将来,也是一个小文化人了。”
小如玉和家燕情同姐妹。夜晚,与小伙伴同睡一个房间。
西房的外间屋子。秋菊长年受到欺凌,身心一直倍受折磨。她抑郁寡欢,慢慢地患上疾病,身体虚弱已经卧床不起了。
巧灵和秋菊住在一起。两个人同命相怜,能够相互照应。
这天傍晚,巧灵给秋菊拿来一块干粮,端来半碗热水,偷偷地放在秋菊床前。
不料,兰氏随后迈进屋子,将食物掀翻在地,张口就骂:“秋菊不能干活,还想吃饭?我就是拿去喂狗,也不给这个废物吃。”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秋菊病重去世了。兰氏喊来家丁,用席子把尸首裹卷了出去。房间里冷冷清清,剩下巧灵偷偷地哭泣,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