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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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鬼使神差般，一切都透着荒诞与诡异。我仿若深陷一场噩梦，可待意识回笼时，周身被诡异的静谧裹挟。似经历一场荒诞的噩梦，可脑海中却找不到一丝梦的残片。模糊间，身旁闪过两道倩影，我拼命嘶吼，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响。四肢仿若被层层枷锁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位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往日苏醒，我皆是头脑清醒，浑身充满活力。但此刻，身体仿若被灌了铅，沉重得难以动弹，连思维都变得迟缓起来。突然，我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并非从普通睡眠中醒来，而是刚结束漫长的冬眠！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想起一同获批参与冬眠计划的，有导师王教授和师妹李丹。可如今，他们究竟身处何方？或许，他们就在我附近，和我一样，正承受着复苏带来的不适。
室内光线明亮，却安静得让人压抑。我盯着布满密密麻麻小孔的天花板，心中的烦躁愈发强烈。早知冬眠苏醒这般难受，当初何必争着报名？我们这些遗传学研究院培育的 “单亲子弟”，拥有超乎常人的聪慧大脑，学习任何知识都能举一反三。毫不夸张地讲，除了天文学，我几乎无所不通。若不是这场冬眠，我坚信世间再无难题能难倒我。可这一冻，到底过去了多久？
就在这时，一股馥郁的芬芳弥漫开来，恰似玫瑰香水的气息。与此同时，我感觉身体的禁锢逐渐解除，先是脖颈能微微转动，接着手臂和下肢的僵硬感慢慢消散。我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屋内空荡荡的，哪有王教授和李丹的身影。我这才想起墙上的自动日历显示器，快步走过去按下按钮，屏幕上赫然显示：公元 2520 年 1 月 20 日。刹那间，我如遭雷击，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 我竟被冷冻了 500 年！
“这绝不可能！” 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这时才惊觉自己终于能开口说话。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 “哗哗” 声，我转身望去，墙壁上自动滑开一道门，刚才的两位姑娘走了进来。门外，传来一串熟悉的笑声。我正仔细聆听，冷不防双手被一副镣铐 “咔嗒” 锁住。我愤怒地看向眼前的姑娘，她们美得如同下凡的仙子，肌肤胜雪，五官精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她们身着同款短袖紧身连衣裙，身材窈窕，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但此刻，我无心欣赏，拼命挣扎着喊道：“快放开我！为什么铐我？我是好人！”
“好不好，得由它来判定。快坐到床上去，坐端正！”
“不许出声，别紧张！”
我这才看清，手上的是袖珍感应诊疗器，她们正在给我做身体检查。我暗自懊恼自己的急躁，这老毛病以前没少被老师批评。几分钟后，她们取下诊疗器。这时，一位鬓发斑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两位姑娘迎上去，稍高的那位说道：“爸爸，您的心血管功能和体温已完全恢复正常，软组织也毫无损伤，现在需要补充食物。”
“你说得对，我饿坏了。” 我刚说完，便愣住了，眼前的老人不正是王教授吗？瞧他眼角那颗标志性的黑痣，还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老师！” 我激动地扑过去，握住他的手。可瞬间，我又心生疑惑，他的臂膀肌肉发达，身材比以前高出许多，面部却十分苍老。我惊恐地后退一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哈哈 ——” 老师大笑起来，倒梳着银发，诙谐地说：“怎么，不敢认了？咱们分别 500 年，如今在这新世界重逢，可得好好叙叙旧！”
“那您怎么变了？难道我真活了 500 年，都 523 岁了？” 我慌乱地摸摸下巴，怀疑是否长满胡须。这举动引得两位姑娘笑出声，我窘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放心吧，小赵！” 王教授拍拍我的肩，“没错，你再活了 500 年，但冬眠不计年龄，你还是当年的小伙子！” 说着，他转向两位姑娘，“他是你们师哥，要有礼貌，快去工作吧。”
“师哥！” 姐妹俩齐声说道。
王教授又对我说：“她们是我女儿。”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姐妹俩彬彬有礼地鞠躬后离去。我跟着老师走出房间，门关上的瞬间，我发现天花板上的小孔消失了，想必那是释放特殊气息的装置。
“老师，我记得您以前没有子女，怎么现在……” 我疑惑地问道。
“怎么，我这快 300 岁的老头不能有女儿？哈哈！” 王教授反问，眼神中带着考校的意味。见我支支吾吾，他换上严肃的表情，“小赵，这新世界有许多你难以理解的事物，遇事要多思考。我以前就常告诫你，科学工作者要冷静、善于思考，尤其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好了，你刚苏醒，先休息，之后和小李见个面。我接到紧急任务，得离开两三天，明天让茹华带你熟悉环境，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 我应道，虽舍不得老师离开，但想到能见到李丹，还有茹华陪伴，心中又有了期待。我跟着王教授穿过长廊，乘上电梯。途中，我想到 21 世纪的断肢移植和克隆技术，如今又过了 500 年，人体移植想必已很成熟。看着王教授脖颈的缝合痕迹，我试探着问：“老师，您现在的身体也就 20 来岁吧？”
“唔，你这问题有点水平。” 王教授赞许地看我，“我比你早解冻 200 年，这身体是去年换上的。可惜那小伙子才 21 岁，就因意外去世了。” 他惋惜地看看自己的身体，又叮嘱我，“小赵，在这新世界，做事千万不能马虎，不认真可能会付出生命代价！”
下了电梯，我们走进一间豪华的屋子。我这才留意到，我们身处一幢庞大的建筑内。
“李丹在哪儿？” 我急切地问。
“在这儿！” 王教授按下按钮，光线变暗，壁毯拉开，露出巨大的荧光屏。他一边指给我浴室和厕所的开关，一边拉出摆满食物的餐桌，“吃吧，这些都是食品公司的新品，营养丰富。”
王教授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坐下后解释：“小李比你早解冻几天，现在去太空补充冬眠营养了。她刚才还在，指挥中心突然通知送新的冬眠者，所以你没苏醒她就走了。”
“我也是从太空补充营养回来的？” 我问。
“不在太空冬眠，怎么能坚持这么久？”
我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耳根发热，不再说话。荧光屏上出现太空景象，王教授呼叫宇航通讯总站：“请帮我接通 1078 号宇宙飞船。”
不一会儿，李丹的机舱出现在屏幕上。“小李，运行正常吗？” 王教授问。
“一切正常，老师。我已超过第三宇宙速度，正接近光速。”
“好，你和小赵聊聊，我得走了，别聊太久。” 王教授说完，向我示意后离开。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李丹热切地交谈起来。
二
当茹华大方地挽住我的胳膊，带我走出建筑物时，我瞬间被她的魅力吸引。我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姑娘，正沉浸其中，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叹不已。
这是一座繁华整洁的城市，所有建筑都由塑料制品建成，散发着科技的气息。街道上没有汽车，没有噪音和烟尘，环境十分优美。天空中，形态各异的宇宙飞船穿梭往来，速度极快却又十分平稳。虽是冬月，城市里却充满春意，让人心情愉悦。我迫不及待想融入人群，却被茹华拽住。
“爸爸让我今天带你上天，俯瞰科学城全貌。” 她温柔地说。
“今天不上街逛逛吗？” 我看着自动人行道，满心期待。但在她坚定的目光下，我打消了念头，毕竟我对这个世界还很陌生，而且我对她颇有好感，不想违背她的意愿。
我们登上气垫飞行器，缓缓升空。飞行器水平飞行时，我俯瞰城市，竟看不到一幢陈旧建筑和古代遗迹。我去过许多大城市，这里却和记忆中的都不一样。
“茹华，这座城市叫什么？” 我问。
“科学城，这里的机关和工厂都围绕天体研究服务。”
“我是说最古老的地名。”
“牛顿城。”
“牛顿城？牛顿不是物理学家吗，怎么会有城市叫这个名字？”
“没错，我就出生在这儿。它北靠喀尔巴阡山脉，南有托勒玫城，西部是风暴洋。”
“风暴洋？500 年前那叫太平洋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连城市的渊源都弄不清，感觉自己白睡了 500 年。但我不怪茹华，她年纪小，对过去的事不了解也正常。我暗自思索，可越想越困惑，为什么很多城市都用古代科学家的名字命名？
“茹华，加速！” 心中的烦闷让我想尽快摆脱这种困惑。
“你这人真奇怪！这已经是最大时速了，再快会撞在城墙上，我们就没命了！” 茹华嗔怪道。
“城墙？什么城墙，是君士坦丁堡城墙还是万里长城？”
茹华笑了起来：“你怎么净问些奇怪问题？是大玻璃墙。看，远处闪光的就是。听爸爸说，建城时就修了，有 200 年历史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城墙巨大无比，呈弧形横跨天际，宛如水晶宫墙。我不禁对现代建筑技术赞叹不已，同时也好奇这城墙除了美观，还有什么用途。看着身旁美丽的茹华，我决定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好好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次日，茹华准时到来，我早已迫不及待。今天我们要游览市容和科技园工厂，这让我十分兴奋。在人流中，我尽情享受着先进的交通工具，茹华耐心地陪着我。我感觉自己陷入了爱河，认定她就是我的理想伴侣，甚至幻想得到王教授的支持。
突然，我发现茹华连续几天都穿着同一套衣服，而且不少人都穿着类似的服装，像制服一样。我忍不住问：“茹华，你这件衣服不太时髦，天天穿不腻吗？”
茹华脸色骤变，胸脯剧烈起伏，生气地瞪着我：“你真无聊！” 说完，她抽回胳膊，跳上红色人行道离去。
“茹华，等等我！” 我慌了，连忙呼喊。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一位中年人怒视着我，“我们的穿着是法律规定的，去年还有人抗议这是种族歧视。你不该揭人伤疤，要是被听到，少不了挨揍！”
我一头雾水，种族歧视不是早就被消除了吗？不行，我得追上茹华道歉，不然不仅今天的计划泡汤，我们的感情也会受影响。我学着茹华的样子跳上人行道，却摔了个后滚翻。还好路面铺着绒毯，我爬起来继续追。终于，我在街心花园找到茹华。
“茹华，原谅我，我不懂事才乱说话。” 我诚恳地道歉，“咱们去食品店吃点东西吧。”
茹华的态度有所缓和，但很快又撅起嘴。我绞尽脑汁哄她，终于，她又高兴地挽起我的胳膊。
三
回到住处，我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几天的经历，对这个世界的疑惑越来越多。就说科技园里的永动机，在 500 年前，这可是被认为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我想向王教授请教，又不知道他在哪里。于是，我决定联系李丹。
我打开荧光屏，呼叫宇航通讯总中心，很快接通了李丹的飞船。看到她在众多仪器前忙碌的身影，我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发现了我。
“赵军，还没休息？” 李丹问。
“没呢，你忙吗？你现在在哪？”
“在木星附近，过两天就返航了。找我有事？”
“也没大事，就是想问问，你知道永动机是谁发明的吗？”
“这几天你肯定对新世界感触很多吧？我刚解冻时也一样困惑。永动机是东方人根据地球自转原理发明的，它解决了能源危机和环保问题…… 哎呀，仪器报警了，我得处理一下。等见面再聊！”
“好，再见。” 我关掉荧光屏，心情好了许多。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夜色美不胜收。城市灯火辉煌，宛如巨型万花筒。路灯白天是果树，此刻却散发着奇异光芒。我仰望星空，月亮大得惊人，像蓝色气球悬挂在空中，那层透明的城墙更是如梦如幻。
突然，门铃响起。我打开门，茹华站在门口。
“能进来吗？” 她微笑着问。
“当然！” 我热情地招呼她，心中早已想好许多心里话。
“爸爸通知我，明天不用当你向导了，他 10 点来见你，让你等着。”
“好。”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鼓起勇气问，“茹华，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嘻嘻，这问题简单。你年轻、聪明，还是高尚人类的一员，懂得又多……”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喜欢我吗？” 我紧张地盯着她。
“喜欢不就是爱吗？”
“对！你爱我吗？” 我急切地问。
“当然爱，我对所有人都爱。”
“那你最爱谁？我最爱你！”
“为什么要分最爱谁？爸爸、妹妹、李丹师姐，不都该爱吗？我看你，爸爸把你当得意门生，你却……” 茹华生气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茹华，你再坐会儿……” 我慌乱地挽留。
但茹华还是走了，临走前叮嘱我等王教授。她走后，我失落地呆坐许久，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没想到自己的感情竟得不到回应。
四
第二天，王教授穿着笔挺的礼服，精神抖擞地走进我的房间。我强打精神迎接他，可还是被他看出了异样。
“唔，你是不是得了相思病？” 王教授直言不讳。
我再也忍不住，向他倾诉：“老师，您最了解我，难道我真有那么多缺点？茹华她……”
“哈哈 ——” 王教授大笑起来，“好，我帮你。不过得考考你，你愿意等茹华一辈子吗？”
“一辈子？为什么？” 我惊讶地问。
“你呀，小赵！茹华和她妹妹加起来才八岁，而且她们是全人态智能机器人，只知道工作，不懂爱情，你这是自作多情！”
“什么？茹华是机器人？”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想起茹华的言行，又觉得王教授说得没错。难怪有人提到种族歧视，原来是用穿着区分人类和机器人。我真是太傻了。
王教授在屋里踱步，语气深沉地说：“小赵，儒勒・凡尔纳说过，未来世界对我们的智慧要求更严厉。你这是被局限的智慧误导了。你肯定还有很多疑惑吧？”
我把这几天的疑惑都告诉了王教授。他耐心地为我解答，我这才知道，这里不是地球，而是月球。这座城市原本叫牛顿环形山，风暴洋是月球上的枯海。难以想象，昔日荒凉的月球如今竟如此美妙。
王教授带我到大厦顶层，指着天空介绍：“这玻璃墙由月球晶状土壤和特殊材料制成，像大帽子罩住城市。它能调节温度、防止陨石袭击、保住氧气、减轻失重，还能模拟地球的光线变化。晚上，能看到群星和地球。”
“地球就是那个又大又蓝的球体？” 我问。
“对。”
“老师，您参与了这座城市的设计和建设吧？”
“是啊，我提前解冻就是为了这个。但要让月球像地球一样繁荣，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王教授说，“这几天我去火星参观取水工程，收获很大。以后靠地球供水的日子要结束了。你和李丹还是我的助手，咱们要为风暴洋的开发努力！”
我被王教授的话激励，坚定地说：“老师，现在就开始工作吧！”
“你这急性子！” 王教授笑着说，“今天 23 号，再过十来天就是农历新年，你不想回地球看看？”
“回家？” 我惊喜地问，“老师，我们和李丹联系，一起回去吧！”
“我已经通知她了，再定个具体时间。” 王教授说，“你和小李很般配，我来做媒，怎么样？”
我红着脸点头答应。
五
根据行程安排，我们明天动身。先乘鱼尾号飞行器到月球轨道仓，等李丹回来，再转乘大蝙蝠号回地球。
今天，我们忙得不可开交。早上，我协助王教授整理资料，拍摄后通过因特网传寄给宇宙太空设计管理局。下午，我们去服装城挑选宇航服，又到食品公司领取压缩食品。
第二天清晨，茹华和妹妹来送行。尽管她们不理解分别的意义，但我心中仍有些伤感，毕竟她们是我重生后最早结识的伙伴。
“再见，爸爸！” 茹华姐妹俩笑容灿烂，热情地挥手，清脆的告别声在停机坪上回荡。我们登上飞行器，从小窗口探出身子，挥手回应。转瞬之间，飞行器引擎轰鸣，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瞬间穿过城墙大门。
我回过头，极目远眺，月球表面星罗棋布着无数座被玻璃罩护佑的城市。这些城市宛如镶嵌在月球表面的璀璨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与记忆中古老传说里的月宫别无二致。而穿梭其间的飞行器，恰似灵动的仙子，身姿轻盈，翩翩起舞。目睹此景，我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中华民族凭借着不屈不挠的探索精神和无与伦比的智慧，在科技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这是多么令人自豪的事情！倘若将此刻暂别的月球视作我的再生之地，那么地球，那孕育了无数生命的摇篮，我魂牵梦萦的故乡，又会以怎样惊艳的面貌，迎接我这个阔别 500 年的游子？
鱼尾号飞行器如同一只灵动的游鱼，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自在穿梭。舷窗外，星辰闪烁，如同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深邃的黑色天幕之上，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月球的城市逐渐远去，化作一个个微小的光点，与漫天繁星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飞行途中，王教授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月球与地球之间的运输网络。他的眼神中闪耀着自豪的光芒，仿佛在讲述一件件精心雕琢的传世珍宝。“小赵，这条运输通道是无数科研人员智慧的结晶。” 王教授指着虚拟屏幕上的航线图，认真地说道，“各个轨道站不仅是飞行器的补给站，更是前沿的科研基地，承担着监测宇宙环境、探索未知天体的重要任务。” 我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不时提出心中的疑问，王教授总是不厌其烦地解答，让我对这个全新的宇宙世界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们顺利抵达月球轨道仓。这里犹如一座悬浮在太空中的钢铁堡垒，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各种飞行器往来穿梭，繁忙而有序，工作人员在控制台前紧张忙碌，确保每一次对接和起飞都万无一失。我们在指定区域停好飞行器，静静等待李丹的归来。
终于，大蝙蝠号大型飞行器如同一只黑色的巨鸟，缓缓驶入轨道仓。舱门缓缓打开，李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与分别时相比，更多了几分成熟与自信。“赵军！王教授！” 李丹热情地呼喊着，快步向我们走来，“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这次任务十分顺利，我们获取了大量珍贵的数据。”
“小李，一路上还顺利吧？” 王教授关切地问道。
“一切都很顺利，老师。这次近距离观测木星，让我大开眼界。木星表面的风暴漩涡规模巨大，其能量超乎想象。” 李丹笑着回答，目光转向我，“赵军，好久不见，你在月球适应得怎么样？”
“还行，一开始确实有些迷茫，多亏了王教授和茹华的帮助。” 我笑着回应道。
寒暄过后，我们登上大蝙蝠号，正式踏上回地球的旅程。大蝙蝠号的内部空间宽敞而舒适，装饰精美，充满科技感。驾驶员熟练地操作着控制台，飞行器缓缓启动，脱离轨道仓，朝着地球的方向飞去。
在飞行过程中，李丹兴致勃勃地分享她在太空中的奇妙经历。“你们知道吗，在小行星带，我们发现了一颗富含稀有金属的小行星。” 李丹一边展示着拍摄的照片，一边激动地说道，“这对于未来的资源开发具有重要意义。” 我听得入神，心中对宇宙的浩瀚和神秘有了更深的敬畏。王教授不时地补充一些专业知识，让李丹的讲述更加生动有趣。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话题转到了未来的计划上。
“回到地球后，我们要尽快开展风暴洋水资源开发的前期研究。” 王教授表情严肃，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对月球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我已经收集了一些相关数据，回去后可以进行详细分析。” 李丹认真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自信。
“我也会努力学习，尽快融入工作。” 我坚定地表示。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球的轮廓在舷窗外逐渐清晰起来。那颗蓝色的星球，宛如一颗巨大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海洋、陆地、云层，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看，那是我们的家！” 李丹兴奋地指着地球，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我凝视着地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这颗孕育了无数生命的星球，在 500 年后，又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呢？大蝙蝠号逐渐进入地球大气层，剧烈的摩擦让飞行器周围燃起了熊熊火焰。透过舷窗，我看到了地球上的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直冲云霄。各种飞行器在城市上空有序穿梭，街道上绿树成荫，车水马龙，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最终，飞行器平稳地降落在一座现代化的航天基地。舱门缓缓打开，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走下飞行器，迎接我们的是一群热情的工作人员。“欢迎回家！” 他们齐声说道，声音洪亮，充满热情。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500 年的沉睡，让我错过了太多，但也让我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在这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时代里，我将和王教授、李丹一起，为人类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未来的道路或许充满荆棘，但我坚信，只要我们携手共进，就一定能创造出更加美好的明天。地球，这片古老而又充满生机的土地，将见证我们的奋斗和辉煌 。
下了飞行器，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快步走来，向王教授敬了个礼：“王教授，欢迎您归来。地球联合科研中心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汇报会议，相关领导和专家都在等着您。” 王教授点点头：“辛苦了，不过我想先让孩子们休息一下，之后再安排会议。”
李丹却迫不及待地说：“老师，我不累，我想尽快把这次任务的数据整理汇报上去。” 我也连忙表态：“我也没问题，想早点投入工作。” 王教授欣慰地笑了：“好，那我们先去科研中心。”
在前往科研中心的路上，我看着窗外的城市，一切都那么新奇。街道上，无人驾驶的车辆有序行驶，行人面带微笑，生活节奏看似很快，却又透着一种和谐。天空中，太阳能飞行器无声地穿梭，城市的建筑风格各异，融合了科技与艺术的元素，许多建筑表面都覆盖着绿色植物，宛如一座座空中花园。
来到科研中心，我们走进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会议室内，顶尖的科研人员齐聚一堂。王教授开始汇报月球基地的建设进展和未来规划，李丹则详细介绍了太空任务的成果。我认真聆听着，心中充满了对未来工作的期待。
会议结束后，王教授安排我们去休息。晚上，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仿佛一场梦幻之旅。从冬眠苏醒，到了解新世界，再到踏上回家的旅程，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惊喜和挑战。而现在，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