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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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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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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遇牵牛花

在去湿地公园晨跑的一条绿道旁,有一口鱼塘,鱼塘一角,有一片曾令我流连忘返的粉红色牵牛花。“银汉初移漏欲残”,“乞与人间向晓看’”。每天清晨是牵牛花最绚丽多姿的时刻,我遵循古人的足迹,在它们盛开的季节,日日相约于晨。或凝视,或倾听,或与它们一起欢唱。

那碧玉般的绿叶和粉红的喇叭状花朵,随着藤蔓向着四方延伸,三三两两凑在一团,有的显得特调皮,独自缠绕着小树爬到了高处,争当起领唱。晨光温柔地抚摸着它们轻薄如纱的娇小身躯,它们时而迎风摆动优美舞姿,时而静静伫立,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知不觉中,它们把那活泼可爱,积极向上的热情,无私地传递给我,令我每天充满活力。

后来,那块地被征收,鱼塘被填,那片牵牛花也消失了踪迹。尽管我多番寻找,仍无功而返。心灰意懒,似初恋离我而去,渐渐地,对它的眷恋之心亦被一起掩埋。往后晨跑也未曾到过那片伤心地,恐激起那‘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无尽愁绪。

清晨,一阵细雨洒过,宛如给大地清洗过面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太阳跃上山巅,霞光飞泻,我洗漱完毕,像飞离树枝的鸟儿,欢快跑向花都湖,去寻觅那属于我的精神粮食。

不经意间,脚步似乎有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又来到那片留存记忆的地方。此际,这里已高楼林立,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新楼和那“越向上,越有光”的房产标语,瞬间勾起了记忆里那坚韧顽强,勇于攀登的画面。一阵微风拂过,倏然,楼房不远处的一小块荒地上,一棵小树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晃动,啊!是它,难道它爬这么高,就是要远远的望见我到来。我欣喜若狂,按捺住情绪,表现出成熟年龄该有的稳重,一步步靠近它,心中早已挥出双臂,将它拥入怀中。当我侧过头,一片花海映入眼帘,在风的指挥下,它们似乎正向我欢唱着“没有谁能阻挠我们对着太阳歌唱”。我惊呼!

俯下身去,我们深情地对视着,久别重逢,似有千言万语要相互倾诉。雨水已给它们沐浴,阳光轻抚,此刻它们更显娇艳动人,轻轻摇曳着身姿,粉红的花瓣上洒落的雨珠,晶莹剔透。一些经不住它们的舞动,滴滴悠闲的滑落。细细的藤蔓肆意曼延,纵横交错,在旁边的一处高地筑起一道绿墙,尽情展示着它们的执着、乐观和顽强。我被掩埋许久的活力,也瞬间激活。

物以稀为贵,小小牵牛花,正因为它们拥有这种适用环境超强能力,使它们显得极平凡,但往往越平凡的事物才是最真实,最自然的存在。“伟大的灵魂,常寓于平凡的躯体”。有它们的地方,就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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