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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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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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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之恋

离开家乡很多年了,随着时间的消磨,对故乡的思念与日俱增,尽管偶尔也回去看看,但总也挥之不去那浓浓的乡愁,就连梦里都是故乡的影子。

我的童年,是在故乡度过的,那里的一草一木都记录了我成长的足迹,那里的一砖一瓦都见证了我快乐的时光。

记忆里,故乡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春节刚过,杏花、桃花、梨花就次第开了起来。小草仿佛一夜之间长满了房前屋后,河沿土坡。柳树、杨树也泛出了嫩芽,在春风中轻轻摇摆。田野里绿油油的麦苗,一望无际,成片的油菜花点缀其间,微风吹来,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那时,这片土地,是孩子们的天堂。我和小伙伴们在田间的小路上追逐嬉戏,薅猪草,吹柳笛,打水漂,一玩就是大半天,急得大人们站在村口,喊着阿毛、狗蛋的名字回家吃饭。那个年代,虽然生活艰苦,但孩子们却快乐无比,总是那么无忧无虑,好像生活在童话里一般。

玉溪,像一条玉带,弯弯曲曲从村后流过,它滋润了两岸的土地,养育了祖祖辈辈,也给我的少年时光带来了无限的欢乐。乡下的孩子,天生就是亲水的,从小就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而夏天,在河里游泳、打水仗、摸鱼,是孩子们最开心的事。

一开始,我不会水,看着别的孩子在水里不是凫水、踩水,就是扎猛子,或者潜水,玩的不亦乐乎。我就偷偷地学,结果滑到深水里,手刨脚蹬,淹了个半死。但还是痴心不改,又淹了几次,经过九死一生,终于学会了游泳。那时候,胆子大,不知道危险,只要喜欢就学着做,还无怨无悔,如今想起来都后怕!

我的家乡处在平原,土地肥沃,物产丰饶。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田野里,玉米、大豆、谷子、绿豆、芝麻、高粱,黄灿灿的、绿莹莹的,红彤彤的,全熟了;柿子、石榴、大枣、葡萄、梨,挂满枝头,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这时,我和小伙伴们不是爬树摘枣、偷梨,就是在野外烤地瓜、烧黄豆,整天撑得小肚溜圆,脑门上净是烟灰。其实,获得果子吃,摇一摇树,或者用杆子拍打都行,但我们小孩子却喜欢爬上树,坐在树杈上,一边摘果子,一边往口里塞,那种成就感和快乐感,是无与伦比的。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家乡的冬天比现在寒冷。三九寒天,河渠沟濠的水都结上了一层厚冰,我们就在冰面上玩各种游戏,如打陀螺、推铁圈、踢毽子、摔跤、斗鸡等。在玩的过程中,谁要是滑倒了,不仅摔得鼻青脸肿,还有可能砸破冰面掉到水里。但孩子们不管这个,只要好玩,就乐此不疲。

大雪封门的日子,人们只能猫在家里,烤火取暖,男人们编筐编篓,女人们纺线织布。孩子们有好动的天性,再冷的天也捆不住他们的手脚。白天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听老人们讲故事,有的是他们的亲身经历,有的是道听途说,山南海北,云山雾罩。有时村里还会请来说鼓书的、唱扬琴的,一演就是个把月。记得有一年,一部《刘公案》,从农历冬月初六一直唱到腊月二十,每天夜里都有,就像现在的连续剧,让人听得如醉如痴,欲罢不能,那叫一个过瘾!在那个没有电视,连收音机都少见的年代,听书看戏,就是最好的娱乐消遣。

到了上学的年龄,没那么顽皮了,玩心就逐渐消减了,但也不像现在的孩子功课压头,没有自由支配的时间。那时的我除了学习,就是爱读书。什么书都读,尤其是小人书,想着法子借来读。为了借书读,我曾替人打扫卫生,甚至帮人做作业。学校同学手里的小人书毕竟是有限的,星期天就跑到5里外的集镇上租小人书看,一坐就是大半天,太阳快落山了,才饿着肚子返回家,害得父母到处寻找。

小时候,最爱看电影,乡下没有影院,全是露天放映,个把月才能看一次,那份期待既是煎熬,又无比快乐!放映时刻,一块大银幕挂在村口的空地上,四村八乡的男女老少,黑压压一片,大家或坐或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粗质卷烟的味道和发电机散发出来的汽油味。暗夜中,鸦雀无声,在观众的头顶上,一束光柱投射在银幕上,随着流动的画面,为人们打开了一个生动多彩的世界。我和小伙伴们总是坐在最前面,为了能占个好位置,连晚饭都不吃,提前等一两个小时。那个年代,看的最多的是战斗片,诸如《南征北战》《车轮滚滚》《地道战》《小兵张嘎》《上甘岭》《平原游击队》《野火春风风斗古城》等,还有反特片《黑三角》《羊城暗哨》,故事片《一江春水向东流》《渡江侦察记》《永不消逝的电波》等等。先是黑白的,后来变成彩色的。往往一部电影能让人回味很久,成为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就是到了今天依然印象清晰,沉淀成生命中难以磨灭的记忆。

时光如流,岁月荏苒。那个纯真而又懵懂的少年,早已告别故乡的土地,来到外面的世界,可是纵然走出千里万里,也走不出故乡那袅袅的炊烟,走不出母亲那声声的呼唤,走不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故乡啊,此际,在我湿润的眼眸里,又添了一段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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