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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霞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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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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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上牛牛逛洛阳

说起洛阳,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中国古都河南洛阳。然,此处的洛阳,是位于世界过山瑶之乡的乳源瑶族自治县西北部的一个茶旅小镇。

由于“根在河洛”的乡愁情结,深扎于远在他乡的客家游子的心底,他们始终不忘故土,为了便于后代寻根问祖,故而选取境内黄洛洞村的“洛”字和洋洞村的“洋”字的谐音“阳”命名为“洛阳”。

每次去洛阳,我总忍不住要到田心围村上走走。每每来到画有“洛阳牛牛一线牵”的墙檐下,总会让我浮想联翩,我仿佛又听到了牛牛“哞哞”的叫声,儿时的玩伴又回来了。我们骑上牛牛,在村庄那雨后泥泞,晴日扬尘的土路上悠闲地逛着,我们追逐嬉戏,欢笑声在村子上空回荡。

骑上牛牛,我们绕山、绕水、绕夕阳。绕到茶山摘茶果,绕到深洞饮“叶黄”(大叶黄茶);绕到农家吃腊肉,绕到小溪边打水仗;绕到山脚下捡柴火煨红薯、田间地头拾稻穗,打谷、插秧,绕到堂前屋后捉迷藏……。直到日暮时分,一声声乳名随缕缕炊烟袅袅升起,我们拍散余辉,将最后一缕金色抛在身后,任牛牛驮着我们的影子,在余晖中越拉越长。

晚饭后,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纷纷拿着小板凳,来到“厅下”大门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打“拖拉机”、“斗地主”。男人们吞云吐雾,妇女们则换上干净整洁的斜襟衣裳来凑热闹,她们边用她们那双灵巧的手,缝补着家人的衣物,边嘻嘻哈哈地唠着东家短、西家长。院子里,我们围坐在老人家的周围,听他们讲述着那些古老而又迷人的故事,眼睛里充满着好奇和向往。

一阵手机铃声,把我从回不去的时光中拉了回来。

此刻,我真的好想好想把墙上那头牛牛拽下来,我想对它说:“小牛牛,你下来呀,村里的泥土路已修好,房子也已焕然一新,我带你去仙门奇侠的仙人桥上与织女相会,再在桥上系个同心锁,许个愿,愿你与织女不再饱受相思之苦”。而后,我们就在雅玛湖边上小憩一会,或撑一条竹筏去漂游,再到绿手指食用菌基地与“冰美人”(白白嫩嫩、肥肥厚厚的平菇)来个美美的合影。乏了,就到坪溪鲟龙鱼基地寻一抹清凉,看那些调皮的鲟龙鱼幼仔自由自在地进行仰泳表演,完了又争先恐后地贴伏在清池边,冒出尖尖嘴,尽情地吐着泡泡。它们拍打着水花,像是在说悄悄话,又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若还不尽兴,那就再到茶垄间走走,看看茶园里的茶树是否开始抽出嫩芽?如果要去李屋村逛逛,千万要记得把脚步放慢、再放慢些,把声音压低、再压低些,最好是不要说话,因为生怕一个不觉意,就会惊扰在格桑花丛中辛勤劳作的蜜蜂,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站在村口,望着墙上的那头牛牛,身上的暖流与记忆中的美好交织,在洛阳的茶香氤氲中久久不愿散去。

时光留声机在老屋的墙上回放着,它们似乎要告知后人:这个茶旅小镇(洛阳),虽没有古都洛阳的繁华,但却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和客家人深厚的情感。

我轻轻挥手,向那头牛牛告别,也向那段无法忘怀的童年时光告别。牛牛用它那温柔的眼神回望着我,仿佛在说:“明天,我们还要一起逛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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