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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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退去时一枚空海螺
出现在沙滩。
它记得浪,记得风,
记被沙粒磨圆的呼喊,
却不再泄露
半滴蔚蓝的回音。
我把它贴在耳边——
听见的只是
自己血液的轰鸣,
一场微型海啸,
在颅骨内壁
反复拍打,退却。
而真正的海,
在不远处
摊开它闪亮的裙摆,
用咸涩的唇语,说着:
“靠近些,再靠近些。”
我却突然
变成一株拒绝移动的棕榈,
把根须深深扎进
这危险的沙地。
海在涨潮,
我数着脚趾间
逃走的泡沫,
它们破裂时
都变成小小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