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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拂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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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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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今年七十岁了,她很喜欢跳广场舞,跟着音乐能跳出不一样的步伐,除了下雨天不方便,她都要去大广场中心跟阿姨们一起跳,不跳就浑身不舒服,甚至还会把广场舞的视频发给我,让我也要动动筋骨,每天坐办公室会肩痛腰酸痛的,动一动什么烦躁都没了;她很喜欢买衣服,花花绿绿的,她看着很开心。

我的母亲来自农村,我看过她年轻时照的相片,长得特别美,两条麻花辫乌黑亮丽,穿着粉色的确良裙子,满脸笑容站在河边摆着稳重的姿势,那时候,她是全家最疼爱的那个小姑娘,一发脾气兄弟姐妹都不敢多说她一句;她没有读过多少书,但人生道理和世故对她而言是透彻明白,毕竟人的一生是在流淌的日子里摸索的。

刚嫁给我父亲时,家里一贫如洗。她既要种田又要养猪,身形瘦弱的她挑着两桶猪食去喂猪。不难想象,那时的她该有多么艰辛。然而,她从未向在外工作的父亲抱怨过生活的苦累,总是尽自己所能去承担一切,实在做不下去她就把几个舅舅叫过来帮忙,谁料到后来还成了村里的养猪能手,她养的猪肥壮卖得好价钱。

母亲与父亲的婚姻,是我们这一辈人所羡慕的情感归宿,二人相濡以沫、相互扶持,虽然性格有所差异,却总能在生活的琐碎中找到默契。父亲年轻时在外工作,她便独自操持着家里的一切,把我们拉扯大,把屋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当父亲疲惫地回到家,母亲总会递上一杯热茶,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事,父亲则安静地听着。如今两人都上了年纪,更是形影不离,一起去旅游,一起去公园散步,一个买菜一个炒菜-----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却也沉淀出了最真挚的情感;有时会因为一些事情拌个嘴,但没过多久就会和解,绝不让问题过夜;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有着细水长流的陪伴,这种平淡而坚定的感情,像一杯醇厚的老酒,越品越有味道。

在旁人看来,母亲似乎依赖着父亲,然而在我们眼中,母亲是父亲最为坚实的后盾。

母亲喜欢笑,我们喜欢看她笑。

一坐下来,她就会絮絮叨叨地跟我们讲,做人应当知足常乐,要孝顺长辈。毕竟每个家庭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现在的日子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去羡慕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

母亲对奶奶极为孝顺。父亲兄弟众多,妯娌、婆媳等关系自然更为复杂,但她总能妥善化解。奶奶十分喜爱母亲这个小儿媳。后来,父亲在城镇的工作稳定下来,便带着奶奶和我们一同生活。母亲对奶奶关怀备至,两人关系和睦融洽,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母亲烹制的潮汕柯饭格外鲜香,我的弟弟能一口气吃上三大碗;我的母亲如今过着琐碎的生活,他能自得其乐,刷刷手机看看视频,每天早上去广场和她的姐妹们一起跳广场舞;如果我们回去住几天,她跟我父亲更是忙碌,收拾房间,下厨做饭,她不嫌累,她开心,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因为我们有回家陪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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