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研墨的头像

研墨

网站用户

报告文学
202509/12
分享

师生情雨浓--永远的二道川

2025年8月31日,在鄂尔多斯气象说风就是雨的吉时年份里,金秋八月,瓜果飘香,阿尔巴斯羊肉膘肥体壮,在蓝天白云,碧绿无暇,炊烟袅袅的草原上,到处散发出诱人的历久弥香,九位老师+四位学生时至踏来,齐聚日出东方之城研墨轩工作室,以浓墨重彩的师生情共话祖国第四十一个教师节,共聊祖国“九、三”阅兵仪式,缅怀一段段艰辛的岁月旅程。

今年的雨,来的早也来的多,更来得急,仿佛把江南热爱降雨的性格搬到了鄂尔多斯这块天之骄子,偶然一天能降200毫米的雨,仿佛是过去缺雨年份半年的降雨量,六十年一个轮回!还是七十年一遇!在我看来是百年少有的雨,时不时将广袤无垠的荒漠草地涂抹成一望无际碧绿无暇的绿,在浩瀚清纯的毛乌素沙丘中种上星星点点的绿,湿地沙漠中几十年干旱少雨,突然又重现了我们六十年代碧波荡漾的水海子,水在沙边绕,沙在水中摇!一派芦荡鱼游,飞鸟盘旋,倒影生活的景象,就是让新西兰与澳大利亚这些地球南国草原也羞涩了一点点。

久别重逢的多位老师与学生的心情都是激动的,激动的心恨不得早早的就拥抱在一起。曾经在鄂前旗中学校长岗位一干就是二十年有余的秦校长,我步入二道川教师岗位的王校长,各位尊师的家属,以特邀嘉宾的身份参加了这次聚会,回顾旧日的默契、苦涩与欢笑,观展话艺与茶聊,畅谈育人与未来,共同祝福抗战胜利后喜获的安宁,共享从贫穷走向富裕所辐射出来的福利。

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好好的天气,就在我们从茶聊转向酒话的暂短时刻,突然山雨欲来风满楼,吞云密布,暴雨倾盆,加重这次聚会的浓度,浓烈的雨滴透亮了师生久别重逢的情谊。张兴社老师与张海龙老师近半个世纪离别后未曾相见,相见了由于残酷的生活雕刻出了岁月的痕迹,烦恼锈满了两鬓丝丝缕缕的白发,相互认不出来,听出了原汁原味淳朴的乡音才激动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虽然严谨治学谨慎为人的宋海英老师有事缺席,但她思念的心也无疑在我们聚会的桌前桌后徘徊。张存喜老师定居在上海,每年夏天都要回暖城凉忆的东胜避暑,住上一段时间,但一路风风雨雨走过的路,从鄂托克前旗二道川、敖勒召其镇、马家塔煤矿、临河、东胜、包头,到一线城市国际大都市,每当谈到二道川的点点滴滴都是情有独钟。

七十年代初的二道川不像今日的二道川,人民与教师都在吃饱穿暖的起跑线上摸爬滚打,教育也落后的很。当地人靠巴掌大点的自留地+统购粮来填饱肚皮。在生产队劳动,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农户总结说是磨洋工,看是轰轰烈烈的红火场面,实际上收效甚微,土地自然打不出多少粮食,那个时候的一个生产队没有现在一家农户打的粮食多。统购粮也就些玉米豆豆、红薯干、豆瓶子之类的东西,白面大米就是过年也不一定有,谁家的孩子能上起学,尚属凤毛麟角。

诺大的一个公社,当地找不出来一个师范毕业生,我的小学、初中班主任张海龙与张存喜老师,以及高中时候的李凤生老师,都是师范毕业从鄂托克旗的西部地区分配过来的,从相对富裕的地区分配到困难重重的贫困地区,每天吃的就是黄米饭烩酸菜,要不就是窝窝头,半月二十天吃一顿土豆汤汤肉臊子粘糕或面条,算是细米细面了,也是肉的替代品,当然了也有腌猪肉,一年四季要节约着吃,这种清汤寡肚的伙食,让谁也是在心情上会有巨大的落差,但要接受祖国的分配,支持贫困地区落后地区是知识分子分内的高姿态,想家了也就在家人面前发发牢骚倾吐一下怨言而已。艰苦的环境能历练丰富的情感,被调离时又恋恋不舍了。教师像游击队员一样,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的很久,哪里需要调到哪里去!全公社按支教分配,每一个生产队负责一个教师的粮食供应,让无偿救援,哪怕自己的农户吞糠咽菜,省吃节用,也要保证人民教师的吃饭问题,生怕他 (她)们远走高飞,苦了这些娃娃。后来包产到户的春风也吹遍到校园内外,每一个教师家属都务弄个菜园子,作为生活补充,说是个菜园子关键是由于面积小,实际上是以小麦、土豆、玉米种植为主,以各种蔬菜瓜果为辅。鄂托克旗自给自足的小麦种植,是从农业学大寨典型示范户二道川的红旗排开始的,我们上小学曾经上劳动课时,在红旗排田野里拾麦穗,在卖场上掐谷穗,中午在生产队吃一顿小米饭+土豆泥烩酸菜,香的抢的吃,香的永远忘不了。后来小麦种植的这股风也吹到了临近的二道川校园内。清贫催人奋进,苦涩是人生必备的一幅良药,那个年代精神生活非常热情饱满,教师除了上课也要自食其力为吃饱穿暖着想。

二道川中心学校是1964年从麻黄套大队搬迁在红旗排乡政府附近,因为在民国时期,麻黄套有个保甲机构,属于政府机构,建国后鄂托克旗的八区二道川,设两个乡六个自然村,一个乡在北大池,另外一个乡二道川就在麻黄套。1958年北大池与二道川合并为二道川乡,乡政府的第一个学校就诞生在麻黄套。

1973年我从葫芦素淖小学调整在二道川中心校上学,当时的校园都是一半土夯另一半土坯砌筑房,六七个学生挤在一盘顺山大炕上,烧火的柴火靠学生捡,由于历史原因过度开发,乱砍乱伐到处裸露出风沙走石的沙丘与盐碱地,没有捡的地方。全校二班、三班、四五班{合并}、六班、七班,共五个班,少说也一百五十来号人挤在两间土坯房内打饭,吃水就是在厨房的房后打一口柳把井,由于见不到阳光,一到冬天就冻成一个滑溜滑溜的冰坡。让我最欣慰的是学校都有个偌大的菜园子,学校可以为教职工补充一年四季的腌酸菜与腌萝卜,夏天可以吃点新鲜蔬菜,寄校生由家长提供玉米、土豆等主粮,土豆从秋吃到春,一到夏天土豆龇牙咧嘴的往出冒白芽。但劳动课即是学生劳动锻炼的好地方,又能填补师生的生活补充,每周最低有半天的劳动课,挖水库、平整土地、夯土墙、掏厕所拾粪、耕地、除草、收割、切谷穗,无所不干。教师的住宿稍微宽敞一点,三四个人住宿一间掌炕,窗户都是杨木窗棂镶一块玻璃而成,窗框由于多年腐朽变形,每当刮风天气,吹着哨哨呜儿呜儿的响,老师们用麻纸糊的严丝合缝。

1975年政府重新规划,要求二道川学校再次搬迁,我们再有一年就小学毕业了,政府要提前做筹划,要求教师率先垂范,带动学生投入了新校园的建设热潮中,大小七八栋房的建筑工地也就主要请木匠与砖匠,其他工种由师生做补充。我们从倒土胚、砌砖窑、背砖、和泥、洼房、砌墙、刮椽檩开始,一系列义务劳动,要有尽有,有时候还要抽调教师当大工。1976年秋在唐山大地震,全国人民防震的阴影下,新校园仓促的建了起来,校园由于设施不完善,学生们夜晚喝水就喝施工时挖坑节流下的水,水房夜晚就已经关闭,十冬腊月饿了没有地方取水,就跑在地底下的土坑中盛一碗冰凉冰凉的水,用冷水粘炒面来填饱肚皮,同学刘正宝说,冷水粘炒面吃的人肚子胀,是开玩笑还是调皮的说,让人不得而知。但这样的生活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新建的教室有一天椽檩突然咯嘣咯嘣的响个不停,突如其来的让人不知所措,教师呼喊着学生按地震来临时的应急迅速撤离,由于撤离急时,甚至过九十公分宽的门口时发生了小小的踩踏事件,事件发生后校方分析是地震还是工程质量?还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留下让后人评说,为了安全考虑,学生们又被迫搬在人民公社机关临时过渡上课,我们搬在了卫生院,腾出来的教室要评估、分析、重新二次维修。

摄影是我退休生活的一部分,一手文学创作,一手摄影采风,我将永远的走下去,我常常与摄影李凤生老师分享摄影快乐时,谈起小学、初中毕业时照个纪念照的美好回忆,李凤生老师又是我摄影路上的伴侣。小学毕业时一群懵懵懂懂十四五岁的少年,翻沙漠、踏隔壁、越长城,步行四十多华里到省外的县城盐池县国营照相馆。调皮的男同学在沙漠里灌装个沙和尚捕捉个沙牛牛,给女生往兜里装, 男女生动手动脚的撕扯在一块,在沙丘上发出诱人的欢声笑语!一不小心滑在了沟里滚成灰人!只有一些老实巴交的同学对那些淘气的异性行为有些反感!当我翻越长城站在烽火台上时瞭望,向北是鄂尔多斯的沙漠与草原,向南是连绵不断的黄土高坡,仿佛有种“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王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情壮志。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