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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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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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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的记忆

接下来我将用第一人称我来叙述,仿若这样才能使我更加深究的抓取那隐约的记忆。我仔细在脑海里打捞着,手臂用力抓取,只带出一片白。那些时光太过于简单,没有此起彼伏的情节与故事,那些时光太薄了,用力一捞就碎。我将怎样将那些简单的记忆用文字定格下来呢,反正不能完全靠记忆,我的记忆衰退的很严重了,每天脑子里盛满了当下,这种当下的厚度,把过去的碎片都碾成了粉,化作尘,哪天风一起,就从我脑海里拂过。

在我上大学的第二年的夏天我退学了,对未来的迷茫压迫我不敢向前,那个时候农村的父母也不能给予我们过多的指导,就像在雾里没人搭把手,又不敢往前走。那年是夏天,空气温暖,我卷着凉席带些不多的包裹离开了学校,找了学校附近的一个房子租住。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饭点的时候我依旧正常去食堂吃饭,每天下午的时候,太阳的光柔和了些,便在操场上不停地跑步,跑的很慢,肺里的灼热和脸上的红热让我感知到生命在跳动,我能感觉身上每个细胞都在竭力的颤抖,嘶喊,兴奋。我就像个驴子以操场为核心绕着转,我的影子在我的脚下不停地变换方位。待到精疲力竭,我瘫软在草地上,蓝色的天空澄净,多少烟云飘过也更古不变。我那个时候喜欢在身体力竭后再去图书馆里看书,我喜欢那个时候的宁静,那是独属于我自己的,我不必强压着自己去专门学什么。是的,我是个执拗而固执的人,没有想清楚的事便坚决不干,在我十八岁以后,愈发明显。我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呀,只有我的时间,我怎么会委屈我的时间呢。那个时刻,我感觉周遭时空都是禁止的,我的躯体的血液流的很缓慢,我的思维转动的平缓又附带活力,我的眸光蕴含着温柔,我喜欢那个时空下的我,即使那个躯壳下隐藏着不讨喜的执拗。我每天就在跑步和图书馆里循环,时间的悄然而逝也不曾警觉。

那段时间没有维持很久,出了学校口袋没粮注定不长久的。我找了份工作,那是我第一份工作,我和别人一起跑业务,送货。公司小,做的零售贸易,老板夫妻两人再加两个业务员,其中一个就是我,老业务员是个大姐,嘴巴一掀便停不下来,没人能插进她的话,除非她自个停下来。一开始我跟着她跑业务,她开着公司的破旧货车,她什么都说,我什么都听,我虽然性格执拗,但是被我隐藏的很好,我是个出色的听众,别人一开口,我的眼神便坚定而认真地注视着,仿佛在鼓励着对面的嘴巴勇敢地说话。我听着她说老板一家的八卦,我听着她说如何上班摸鱼,我一边认真的听着,嘴角带着不经意的笑,余光瞥见货车的后视镜里,天空依旧澄净,太阳金色的芒裹挟着货车消失在茫茫世间。

待我做满一个月流程熟练后,我便骑着电动车,也有时候骑着自行车穿插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那时候老板对员工要求不高,没有业绩压力,只要你出去找客户去拜访客户就行。我骑着自行车穿插在各条马路,就像一个红细胞一路顺着血管四处流动,那盛载着奔腾的马路,那灰色而坚硬的马路,在太阳下泛着金属光泽,它并没有驱赶我快点走,它足够悠长,能容纳我的缓慢与平静,事实上,它和我一样平静。我骑着自行车把城市的每个角落踏遍,那些个地方都有我的轮胎印,那段时间,每天就是骑自行车和电动车溜达,晚上天空披上黑幕,星星点点,月薄如蝉翼,虫鸣从不远处的黑暗此起彼伏,辨不清具体方向,我一人在老家高楼上,有时候看着我喜欢的领域的书,窥探这世间的一角,有时候琢磨着数学的玄妙,说到数学,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很喜欢琢磨数学公式的,那时候老师教我们数学公式怎么用,我就天天想着这个公式怎么来的,是什么理支撑它是这个样子,我喜欢推导到源头,就像一盘菜,不是先拿筷子吃,而是看这个菜怎么做出来的。那时候我喜欢理科性的东西,理科意味着答案,你费劲波折后终将拨开云雾见真金,可惜,社会是个文科。

那不久之后,当我接触社会的一抹玄妙,当我奋笔疾书真正决定在社会卷上作业后,我周遭的时空开始加快流动,当下的思维开始变得厚重,这些搅成一团化作飓风,将过往撕的粉碎。在数年后,当我面临一次重大改变的时候,未知与恐惧蚕食我的躯体与灵魂,在那时候,脑海深处的一抹记忆如清风拂岗,将渐起的黑暗之火隐隐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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