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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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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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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狂想曲

它不是汩汩,也不是哗啦啦,不是叮咚,也不是淅沥沥。

它不需要任何的乐器,但整片天都是它的乐器,也许是一缕风,一阵雨,一片徘徊在城市的潮湿的雾。

有时它就像一个恼人烦的恋人,对你穷追不舍,追到你所居之地,悄悄潜伏在你的床头,给你一个冰凉凉的梦。

你无法忘记它,它总是形影不离,无处不在。你打的喷嚏、你呼出的鼾息、你百无聊赖的一个空吻,都被误以为是对它的爱意。

它隐形,却又无所不成形。它无声,却会在你心头时时响起:它不是叮咚,也不是淅沥沥,不是汩汩,也不是哗啦啦。它不是风笛,也不是小提琴,不是莫扎特,也不是柴可夫斯基。

它只是那样恼人地响着,终于也把你当做它最华丽的乐器。用你的梦境奏一支二月的春歌,就像,这么地响起——

滴答,滴答答,宫商角徵羽,哆来咪发嗦啦西。

如果每一本书都会变成它所示的书名,在你案头,便流淌起潺潺的小溪来了:山下兰芽短浸溪,苏东坡的脚步涉过你窗前宁静的下午。

没有阳光的午后,阴云主宰了人类的心情。

可这悠闲的乐天派,光着脚,拄着杖,捋着髭须,变成你窗边帘子投下的阴影,它并不由阳光塑形,它的温暖也不是春风赐予,它湿漉漉的,仿佛从蕲水清泉寺外流到如今。

你只是苦笑,任由那些书页的褶皱潮湿下去,卷曲成一条条富有层次的涟漪,荡漾在你的案头,继续推动着《女人河》,推向《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直至整个案头波涛汹涌,浩瀚无垠!

四 

那件好看的外衣你只穿过一次,便为何它这般哭泣?是谁轻薄了它么?是一缕风,一阵雨,还是一片潮湿的雾。

那天你穿着它,是要赴一个情人的约么?在暗淡氤氲的傍晚,穿过一条又一条朦胧的街道,这座城市的面容因你而闪耀。

阳光温暖了城市,你温暖了你的外衣。一件外衣因你而不再冰冷,你那颗火一样的心,一种热切而期盼的心情,为它供应着源源不断的热。此时,有一股无端的冷流从你赤裸的高跟鞋漫上丰满的肌骨,那一定是你等的人来到了近前。

羞怯与慌张,使你的心胸加紧了对那爱情的烧炼!

可那人为何如此冰冷,莫名将眼神的流盼化作皑皑的冰河?你们互相致意,那温存的秋波在荡漾时却散作一缕缥缈的哀息!

一件坚硬的蝉壳就此而成。任泪水如何淹没,你的身体只是呜咽,只是空鸣,困在那冰冷的情感的壳内,发出沉默的余音。

爱情不是汩汩,也不是哗啦啦,不是叮咚,也不是淅沥沥。

它不需要任何的乐器,但整座城的忧郁都是它的乐器,也许是一缕风,一阵雨,一片徘徊在两个身影间的潮湿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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