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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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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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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桑树有个约定

前些年,老家栽了很多桑树,每当桑葚成熟的时候我就回父母家去摘,用了些来泡酒,做了些桑葚膏后了解到,桑葚还有许多药用和食用价值对桑树多了一份情。——题记

桑树,落叶乔木。结的果名叫桑葚儿,味甜。桑树耐旱耐涝,无论是生长在干圻的山坡上还是困在低洼的水地里,它都能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傲视风雨的侵袭。

“桑树连坡种,人家夹水居” “鸠鸣桑树雨还来,且得农夫笑口开”“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桑树在古代栽种很普遍,三眠蚕起食叶多,陌头桑树空枝柯,采桑应该是古代最常见的劳动,青年男女在劳动中相爱也就非常普遍了。《诗经》云:“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诗经.氓》里的女主人公在哀诉她被遗弃的不幸遭遇时,喊出了心中的痛楚和不满:“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她正是在桑叶嫩绿时同这个男子相爱的,爱的激情让她被甜言语迷惑,而今却遭遗弃。这是她痛定思痛后的反思,是对无数象斑鸠迷恋桑葚一样的痴情女子的提醒。

桑,能养蚕。看到蚕,想到举世闻名丝绸之路的艰辛,5000多年的蚕丝文化,仿若是由无数的蚕丝编织而成。想到江浙一带的蚕娘,似看到了蚕吃桑叶的可爱模样;我想到缫丝的女工,似听到了制丝缫丝机的唰唰声响;似听到“满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的诗吟,似赏着 “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赞叹。

桑能扶贫,桑能致富。每年的春季和秋季,母亲都会去镇上的蚕桑站,买回蚕卵,精心孵养,给幼蚕通风,降温,饲喂。蚕儿七嘴八舌地咀嚼桑叶的声音,是我在乡村听见的最为抒情的生命的律动。母亲腾空了一间偏房,专门用来养蚕,几十张竹匾、簸箕上,几千只蚕儿愉悦地蠕动,似乎每一下兴奋和快乐,都会带来巨大的成长,蚕儿最喜欢不停地爬动。母亲更是乐此不疲,每天三四次地出去采摘桑叶,有时半夜起来喂蚕桑叶。养夏蚕的质量最好,蚕四眠后,把晒干的新鲜的油菜梗一小捆一小捆摆好,再把蚕异常小心地放在梗之间,且一定要等到它排完粪便才能放上去,只有这样整个结出的蚕茧才最白,买价当然好得多。母亲万分乐意地做着一个养蚕专业户。

外地培育的桑苗,叫良桑,从乡村干部领取的时候,成小捆成小捆地还带着他乡的泥土。父亲袒护着那点被紧紧包裹着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植入挖好的树坑内,一点点理顺根须,用细土掩埋,夯实,浇水。父亲和乡亲们这样一株接一株地栽着。他们在房前屋后栽上桑树苗子,在自留地、饲料地,小河边栽上,然后把整个麦田都变成了桑园。他们对蚕儿的偏爱,胜过了对庄稼的热情。人们对灯火通明的蚕桑购销站的盛况由衷向往,初夏时,天未亮就去排队卖蚕茧。谁家的蚕茧多质量又好,谁家就是这个村子上的“富人”,就会声名远播,每天陆陆续续有人来学习取经。母亲就是其中之一人,登门造访的人不在少数。从植桑、养蚕到收茧,母亲熟悉其中的每一项细节。因此,我们家的蚕茧购销站总是以一等品收购。过年时,母亲准能为我们缝上新衣。

桑树长大了,我们也学会了劳动,养蚕。初夏的桑园,成了我们玩耍的天堂。欢声笑语缭绕着桑树,桑叶的浓荫遮住了嬉戏的孩子,满园的桑枝结满了紫红色的桑椹。我们这些孩子,直到吃得两片嘴唇泛着血红,手上,衣襟上处处留下鲜艳的颜色。这一刻,桑树都是沉甸甸的,轻风细语,枝身婀娜。绿叶托着红果,满足蚕儿和孩子们的口福。现在,我有时做梦,仍还沉湎于对甘甜的桑椹的回味。桑园,吸引着我们的脚步,牵绊着我们的成长。

桑树是纯天然的,没有野性,桑树不仅用硕大的树冠,用翠绿的伞盖,压倒了身旁的一切植物,而且它们又在伟岸中显示出十足的谦逊。一棵棵的桑树无不把果实藏在繁叶间,透着一种羞涩,显得那么腼腆,低眉顺眼。

桑树是重要经济树种,桑叶饲蚕,茎皮纤维造纸,木材坚实做家具,果实可食或酿酒。根、皮、枝、叶和果均入药,有祛痰化淤、清胃解毒、除热祛寒之功效,特别是桑葚,除了具有滋阴补血、补肝益肾、润肠通便的药用价值之外,它还含有多种维生素及微量元素,是桑树上的东西药材公司都收。那平凡的桑树,全身是宝,但它要求于人的甚少,它就是默默耕耘的农民。

故乡那条弯弯的河水,终会带走岁月的真实,不管来回的乡曲是否改变,我的情感,将永远寄托桑树的精神,历经风雨,虽柔弱而坚毅;树上那桑果里的酸酸甜甜,是我喜欢的味道;扎根荒草间,奉献家乡的绿叶,百折不悔的誓言,是我喜欢的风采;桑果落尽后,几乎无人问津的淡定,聊以慰藉的宁静,是我喜欢的风貌。

我和桑树有个约定,每年在桑葚成熟的时节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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