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老家在彬州市义门镇,罗店村的柿子园突然火爆出圈。受朋友之邀,徜徉在柿子园,满目中国红,心中一团火,感慨万千。我对彬州的朋友说,彬州真是物华天宝的福地啊,黑色的煤给人温暖和光明,火红的柿子又给我们带来激情和希望。
彬州义门之行,一下子勾起了我的柿子情结。
我的老家在商洛大山深处一个叫南沟口的地方,那里的柿子树,家家都有。在那最困难的时候,瓜菜半年粮,柿子也是一份口粮呢。老辈人说,老天爷饿不死一个瞎雀儿。老家的柿子树也可以说是我们的生命树。老家的沟沟岔岔房前屋后都有柿子树,种类繁多。我家后沟、土庙沟都有柿子树。
记得我家门前有两棵树根相连树身相依的柿子树,一棵特别高大,层层叠叠,是面柿子,寒露过后,上树用竹杆夹,再一笼笼用绳吊下来,母亲用来削柿饼,屋檐下红灯笼一样晾晒一冬,霜降后上了白霜,是待客走亲戚的上等礼品。另一棵柿子树低矮粗壮,叫盖锅板,一棵柿子能有一斤重,柿柄处长的像个锅盖,把盖锅板摘了放在楼上,冬天炕门烤火,炕洞里放上几个又红又软的盖锅板,暖暖的,甜甜的,感觉整个冬天都很温暖很幸福。
竹园沟还有一种柿子叫火罐,那是德民家的。每到秋天,柿子树叶全落了,一树火罐就是一团火,远远望去,热烈又激情。我们去竹园沟放牛的时候,最爱吃火罐柿子,摘一个火罐,搭口一吸,一口一个,汁液香甜,沁人心脾。虽然柿子树都是有主家的,但在老家,左邻右舍都十分热情,到谁家都能吃上软柿子,逢年过节,还会给我们小孩子取柿饼吃。在贾家沟还有几树暖柿子树,暖柿子好像做不成柿饼,但可以放在锅里微火蒸煮,暖着吃。我们小孩子最有办法,河边挖个沙坑,放上几个暖柿子一埋,过上三两天扒出来河水洗了,吃起来又脆又甜。
南沟的柿子最多,每年搬苞谷种麦子的时候,柿子就熟了,我们像敏捷的猴子爬上树,把摘下来的红柿子送给正在地里劳作的叔叔婶婶们,赢来一阵夸赞,解饥又解渴。小时候,我们摘过碗豆柿子树的果实做过项链玩,那是没有嫁接的柿子树。老家人每年秋天下柿子,一定要给鸟儿留一些,还常常要在冬天烧柿子酒,招待亲朋好友。我妈用玉米面烙的柿子馍特别好吃,酥甜可口,回味无穷。
柿柿如意,柿子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我有一个画家朋友,专门画柿子,他用了谐音,取名“柿柿如意”,竟然成名,金装银裱,登堂入室,高雅大气,很受市场欢迎。小时侯,老家的柿子树给人带来温饱、希望和快乐,那种甜美,回味无穷。如今看到那尊贵的柿子礼品,垂涎欲滴,那想能有今天这么尊贵的待遇呢。
我对彬州的朋友说,桔生淮北则为枳,举生淮南就是橘啊。还是彬州人有文化,热情大方,服务好,昔日普通的柿子一下子就成了吸引全国眼球的文旅美景。朋友说,《直隶彬州志》有“始云有柿”的记载,明代嘉靖年间就有种植,百年以上的柿子树有数万棵呢。彬州的美景实在是太多了,除了柿子园,还有龟蛇山,大佛寺,侍郎湖,豳州驿……
大美彬州,值得一游。彬州义门归来,我想起北宋文学家范希文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言,彬州因煤而兴,因柿而红,应该给彬州文旅人点一个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