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是首歌
昨晚11时许,待李琦、金云和子滔等几个同学到我和仁锋入住的宁远县华贸萨维尔世纪酒店1605号房,饶有兴趣谈完我的“味道”先继回房休息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中似乎找到了30年前同学们中考结束后各奔东西的情景,这样温暖的感觉不仅沧桑了我的笑容,也不经意间将“宁远一中42班”这几个耀眼的字再次揉搓。随后,回首往事,展望未来,成为一道已经逝去的青春风景线,同时注定成岁月长河中不可多得的浪花。
8月10日清晨6点20分,当南宁开往上海K1558次列车平安抵达永州车站时,我忘记了在上铺睡觉爬上爬下带来疲劳,十分骄傲自豪地抬头挺胸走到了出站口。30年未见面的同学田莉在那里迎接我,一句“学委”浓缩了33年不变的情谊,简单而快乐。在永州车站转车到汽车站,然后坐班车回宁远老家不知有多少回,享受被人开车前来迎接的只有两次:一次是2016年4月,中专同学晓军的姐夫早早地从零陵区开车来接我,然后在他单位附近的一家“杀猪佬粉店”享受了当地美食:一次是田莉前天在同学群主动要了我的手机号,随后给我打来热情洋溢的电话,表示改了回宁远的行程,到车站接上我然后带我到她单位附近吃完“砍肉粉”后,一同前往县城参加同学聚会。
能够在短时间做出决定回老家参加聚会,我真心感谢厂领导的理解、妻子的支持和金云同学的煽动。8月9日上午我刚从职工医院参加完体检准备回办公室时,突然接到金云从深圳打来的电话。金云说我不回去参加聚会少了个味道,还说你是“学委”都不回,怎么发挥示范引领作用等等。当时已经放弃此次聚会的我,经不住同学的撺掇,没有过多的理由败下阵来,只好乖乖地上网买票,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向快乐出发!
同学们在微信群谈论聚会的时间已经有个多月时间了,大家热情很高。有的同学说,能参加都参加吧,下次再组织大规模的同学聚会可能没有机会了;有的同学说,时间像牛奶一样挤挤还是有的,这个地球离开谁不转?有的同学说,已经在奥地利定居的高爱阳回家一趟不容易。当时因各种原因决定不参加聚会的我,看了同学真挚的感叹过后有点坐不住了,尽管谢仁锋和欧阳菊娟等同学私下做过我的思想工作。
后来决定要参加聚会,我在群里写道,人总是要讲一点感情的。其实谢仁锋不时上传活动方案,以及哪个同学参加哪个同学不参加的电子表格时,我怎能无动于衷?同学们发言,我因为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明自己不参加得到同学们的理解,而不能像以前那样畅谈;电子表格中那一行“尹文胜,广西,不参加”不仅排在后面,同学还用红色标注,像是被边缘化似的,又像是给我上了警示教育课,在某种程度上刺痛了我柔软而善良的心。我觉得自己的绝情伤害了那些曾经给我许多帮助的同学,我甚至认为下次回宁远还有没有同学陪我把酒话桑麻?
昨晚,先回宁远的几个同学聚在一家叫“仁和鲤鱼家菜馆”用餐时,再次品尝到“酿豆腐”和“擂辣椒”等当地家常菜,心想还是家乡的味道好啊!酒过三巡后,我问邓永宁她当年是不是从南开大学毕业?她说是的,现在北京某银行工作。我问风尘仆仆从广州赶回参加聚会有30年未见面的姜德高同学,他说当地考上中南政法大学,现在广州定居,要我到广州后找他陪我看传说中的“小蛮腰”。姜德高还说,当年他的父母也是他热中专的,只是当时成绩不好是难考上所谓的部属或省属中专。照同学这么分析,我为当年父母亲极力让我考中专感到无比从容,尽管都过了30年,我还为自己不能上高中考大学这事久久不能释怀。
凌晨4点,我已经从梦中醒来,看见床前那件印有“42在心中,30再聚首”字样的衣服,我再次为自己明智选择感到自豪。人生又有多少个30年?30年是一种生活,30年更是一种缘分,缘分让我们今天在九嶷山下相聚重逢。回味一下当年天真、幼稚、纯洁、向往美好未来,共话30年的思念与期盼,无不感到由衷的快乐。
人生聚散终有时,相逢是首歌,过往是你,余生也是你,无怨也无悔。
2018年8月11日凌晨于湖南宁远
相别是杯酒
徐州开往南宁的K161次列车喘着粗气使劲地往家的方向奔跑,列车与铁轨发出的咔嚓声,还有晚风中不时发出呼呼的声,在重复中完成一次又一次力与美的结合。
凌晨0点02分,列车驶出柳州站,睡在中铺的不满两周岁的甜甜开始烦躁不安,两只小脚踢开被子,哭着鼻子喊妈妈。我真担心孩子掉下来受伤。不久前,我的宝贝女儿还在微信群晒她在上海迪士尼度假区穿着雨衣 ,看着烟花的图片。我主动地跟甜甜她妈说,你们母女俩睡下铺吧,我暂时不想睡,实在困了累了我到中铺休息一下,天亮就到南宁终点站。我想,这个善举为我此次回湖南参加宁远一中初42班30年同学聚会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如果不是我在永州火车站第四候车室的粗心大意,以及我从同学陈俊峰、柏慧丽和欧阳菊娟等同学发的相片,再次沉浸在聚会的喜悦中,今晚我该睡在南宁的家中。然而,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件事情让我对自己的失误感到无地自容,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提前患了老年痴呆症?
中午,在一家叫“土巴佬”的餐馆与同学老师们用完餐后,大家开始提着行李各奔东西。我和在北京工作的邓永宁同学通过“滴滴顺风”花了120元,2个半个小时后平安到达永州车站。4点20分就到永州火车站第四候车室候下午5点20分的动车到南宁。心想时间还早,那就通过看微信中的聊天记录和图片回味再回味。特别是菊娟同学发给我两张我在一中教育讲台上发表感言的相片,更是心潮澎湃。
黑板上的粉笔字是活动中应黄太钱同学要求临时写的,我多年不写粉笔字了,感觉当年班主任唐老师教我写字的功底还在,在同学们的注视下展示自己的曾经令我骄傲的业绩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我还煞有介事地对同学说,我长得有点像教授。
时间过得真快啊!特别是接近下午5点的时候,直到广播播放停止检票的消息,再铆足干劲往闸机口冲也无济于事。只好怀着沮丧的心情,返回售票处改签6点30分的绿皮车。值得欣慰的是,13日上午能够到达平果,不仅得到珍贵的下铺票,而且有改签退票费2.5元转入我的微信账户。经过这么一折腾,我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有了新的体会。
一天半的聚会,同学之情溢于言表。近30位同学再次来到九嶷山和宁远一中的校园,听见更多的是,30年不见了,你还认识我,还能叫出我的名字?大家都在努力从渐行渐远的记忆中找到打开情感的闸门,让同学情谊这条永不干涸的河流载着四季的芬芳和朵朵洁白纯洁的浪花,淹过尘世的浮躁和喧嚣,缓缓抵达曾过过往的码头。而潮湿的心也因熟悉的风景,渐渐地苏醒过来,在一阵阵欢呼声中找回自信和从容。
一天半的聚会,简单还富有内涵。我没有看见像朋友小刘和小覃她们前阵子参加同学聚会有齐心协力“夹气球”的精彩节目。因为同学们在不惑之年懂得身体健康的重要性,没有人劝酒,照样谈笑有鸿儒。正为此,我也没有像6年前中专同学在株洲聚会时喝得酩酊大醉,就连昨晚经男同学李琦和邓和平等人煽动想再喝点时,也有女同学在边上劝阻。
一天半的聚会,真诚相待,值得拥有。短暂的相聚,我收获了很多弥足珍贵的快乐。期间,柏慧丽似乎成了我和田莉的专用司机,每天早上带着我们去吃当地有名的“禾亭水粉”,既加肉又加蛋,吃得非常成功;其他男同学带着7个女同学爬山看九嶷山的“三分石”,累并快乐着。
而我却比他们更幸运,在两位女同学的陪同下到荷花基地、舜帝陵和永福寺景区,潜心为她们拍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也让其他男同学艳羡不已。得了好处也就罢了,而我在同学群十分高调地说,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这是命运的安排,没办法。酒过三巡后,我只能随意一说家乡的豆角、三角粽和油豆腐好吃,两位女同学记在心里,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市场帮我买回,真心令我感动……
人生路漫漫,你我相遇又分别。相聚总是短暂,分别却是长久,唯愿彼此珍惜来之不易的缘分,期待来年再相聚,再回首,让相别这杯浓烈的酒在时光倒流中愈久弥香,伴随着大家在各自平凡岁月中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2018年8月13日凌晨在K161次列车上写就
三十年
雨后的防城港,不是因为有了阑珊的灯火令我蓦然回首,也不是因为我刻意面朝大海,心中才拥有了温暖的春天,以及姹紫嫣红带给我丰富的想象。
宁静的夜晚,我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在友谊路来回行走着。几滴从树叶飘落的水珠绕过头顶滑落到脖子上,凉爽的感觉,促使我不停地从相聚中找到欢乐的笑声。
我喜欢在这样的意境里浮想联翩,也希望爽朗的笑声再一次激起心中的浪花,将城市的喧嚣和眼前的尘埃化作一串音符,谱写出一首关于青春无悔的歌谣。
当然,我将更多的情感砝码压在美好的记忆中,譬如说,同学们大多选择再读三年高中,然后进入高校深造,而当年一中的实验班却只有4人考了中专。在羡慕他人的同时也有人安慰我,你们那时的中专不好考呢,一个有名的省属中专相当于现在的“211”高校。
昨晚朋友阿泽打来热情洋溢的电话,夸我坐在教室讲台上发言发张相片有气质有风范,真的像教授。完了他还说,我们班的班花跟他们班的班花长得有点像,我不置可否,只是在意味深长的呵呵声中不经意透露了秘密。
分别30年后还能聚在一起叙叙旧,能够回忆起菁菁校园发生的有嚼劲的小事情,还能在猜猜我是谁中绞尽脑汁喊出对方的名字,这是一种难得的缘分。缘分是一个给人们许多完美回忆的东西,在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里,缘分让我们获得完美,尽管有时也带给我们伤害,但这样的伤害对于我们这些见过风雨的人来说,又是那样微不足道。
缘分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真正的去想过,从事多年写作的我也不曾想过宁远一中大樟树下到底演绎过多少经典传奇?十年寒窗不仅传出琅琅书声,还有一段美丽的佳话,多少年后还能触摸到懵懂岁月那种现实生活中少有的疼痛。
“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 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也许缘分的天空泪滂沱,也许缘分的天空情浓烈,也许我们都在不同时刻遇到过,也在不经意间失去过,但我们毕竟在缘分的天空曾经默默地注视过,又默默地祝福对方幸福快乐!
相聚是缘,相知是甜。只要有过美丽的往昔,即使散了,也无怨无悔。多年之后再回首,才发觉与你牵手走过的一程,是我人生路上最美的风景,不管记忆中的你是不是当初的模样,我仍然期待与同学们相逢。
2018年8月17日清晨于广西防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