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晚上8点不到我就从平果县铝都佳苑回到平果铝小区，朋友打来电话问我还下县城喝酒不。我十分清醒地告诉他，不去了，喝多了身体难受。然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开门大吉》，节目内容与母亲有关。听人家讲母爱的故事，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不知向谁诉说？

前天，党委工作部的小蓝在新闻写作工作群说是母亲节快到了，请通讯员向《平果铝》报投稿。我不假思索地说，等下我就投稿一篇散文。后来我在“原创文学”文件夹中找了关于母亲方面的文章，一首是母亲去世一年后某个深夜写的一组叫《妈妈》的组诗，一篇是母亲去世两周年写的《母亲节感怀》。我还客气地说，这是绝对原创作品，请编辑放心采用。

父亲和母亲去世多年，我时常翻看他们为数不多的相片。昨天有朋友的母亲去世，我组织人员到乡下慰问，回来的路上我和阿贵谈得更多的是各自母亲临终前的事情。其实我们都在寻求心灵的慰籍，问题是，母亲去世前我们这些曾让母亲引以为豪的儿子不在身边，事近又绞尽脑汁地想母亲生前对我们的好，是不是太折磨人了？我心里明白，我怕说出来或写成文字，更加让我们这样不能在老人尽孝的儿子感到无地自容。

自忠古孝不能两全，这句话相信许多儿女都懂得它的涵义。或许当年父亲母亲希望我考上中专后，用板车拉着家里的稻谷到粮所，算是以豪迈之情跳出了“农门”，成为一个吃“国家粮”的干部。后来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我中专毕业后竟然到了广西百色，在期盼中他们承受着对儿的思念中痛苦。一句“儿行千里母担忧”怎能诠释母亲对我的爱。以前我不明白，现在他们都不在人世了，我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昨晚妻子跟我说，她妈5月10日过75岁生日，问我要到县城陪老人吃饭不？我说要去，至少可以叫声妈。丈母娘也是妈，每个人都是妈生的。丈母娘带我女儿长到3岁多，给予了孩子足够的爱，而这种爱是无私的，也是伟大的。有一天我好奇地问妻子，说我看许多视频和文章，孩子大多说外婆（姥姥）付出的多？妻子没好气地回答我，你慢慢想就知道结果了。因此，昨晚你给女儿发信息：宝宝，明天是你的外婆生日，我和你妈下班后到县城陪你外婆吃饭，到时你能否通过电话送给外婆祝福，让已经患脑血栓17年的外婆开心一下。

我懂女儿的心，她心存感恩。这么多年来她从末嫌弃带她快乐成长的外婆，放假回家看望她外婆时不是拥抱就是亲，逗得老人乐开了怀。我们是过来人，孩子这样做不是形式主义，而且发自肺腑对外婆这样弱势群体的爱。每当看见这样的情景，我都会在妻子面前摆我的功劳，孩子表现好，我教育有方，你给我生了个优秀的女儿。

遗憾的是，让丈母娘最心疼的晚辈，因为还有社团工作不方便与她外婆视频聊天，以至于我回家后啰哩啰嗦说，哎，这件事没有办好，改天我要问问女儿昨晚说好的事情怎么又变了呢？

妻子说，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的宝贝女儿不是你那种忘恩的人，我们要相信孩子，多给孩子一些宽容和鼓励。想到这，我为回平果铝小区时十分郑重地跟丈母娘说“妈，祝您生日快乐，改天再来看你”这样一句没有修饰的话，感到心安理得。

2019年5月10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