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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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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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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煤油灯

昨晚睡觉前,我查看了“广西电网”发给我的一则短信,提示我单位平果铝小区的住房上个月用电370度,电费195.47元,并让我关注“南方电网95598”微信服务号查缴电费。用电交费,天经地义,我连忙进入支付宝通过刷脸方式往“生活缴费”中续费200元。缴完费心里踏实多了,觉得晚上开着空调睡觉,舒服是舒服,但也得花钱啊。

此时,一个隐藏在心头多年、看似过时的词“煤油灯”在脑海中浮现,禁不住令我回想起那年那月在故乡的少年生活。因此,我写这篇短文前,还上“百度”查了煤油、煤油灯、马灯和煤气灯等相关信息。我甚至联想到4年前到贵州千户苗寨旅游时,夜幕降临时屋檐下悬挂的马灯里,一盏盏节能灯被齐刷刷点亮的场景。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就陷入美好而单纯的农村生活,心里不由得多了淡淡的乡愁。

由于多年在外求学,老家泥坯房何时用上电灯,我真的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家的前面原是两个生产队带有围堰的晒谷坪,边上就是大队部的房子。我家两扇木门前正对着另一座泥坯房,屋内分为两间:一间是村里的碾米机房,另一间是柴油发电机房。我家房子与公家房子之间的小路上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我的父亲就是村里的首位司机。多年以后父亲告诉我,他是到县城接受过培训的人,换成现在的话说,他是有驾照的人。那时父亲是大队干部,不仅负责收取村民碾米的费用,还要时不时出车到县城办公事。在当时能坐上拖拉机到县城是一种荣耀,无需在此赘述。

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点煤油灯,走在村里的小巷,静得能够听见蚊子的飞来飞去的声音。一家人围着煤油灯吃饭,或者妈妈中蹲在地上借助昏暗的煤油灯砍猪草等。尽等父亲是名党员,也是个村官,我们家也没有享受电灯电话的特权,跟乡亲们一样要在煤油灯下度过漫长的夜生活。日子就这样被点亮了,田间地头留下父辈们辛勤劳动的足迹,我的少年因此变得忽明忽暗,内心深处总会闪烁并不耀眼的光芒,伴随我行走在阡陌之上。

我记得当时到家里附近代销点买回一小瓶煤油,小心翼翼地倒进煤油灯,倒少了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倒多了溢出瓶口浪费了。煤油灯和灯罩之间有个旋转工具,灯火大小全由它调整。有时还取下玻璃灯罩,用小剪刀剪去一小截烧焦的灯芯,灯火才能变大。晚上提着煤油灯,如果不小心摔坏了灯罩,肯定会得到大人的骂声。我记得有年在煤油灯下看书写作趴在桌上睡着了,父亲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两巴掌,还说什么火烧眉毛这类的话。

后来我自制煤油灯,用干净的墨水瓶装点煤油,盖子换成金属的,在上面钻个小孔,用当时的绵纸卷成一根小灯芯,让油浸透后,即可成为一盏灯。那时煤油较贵,我偷偷地从门前拖拉机油箱放些柴油出来,当作煤油灯的燃料,虽然点灯后冒着难闻的黑烟,但也是一项降本增效的好举措。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辛苦的劳作,单纯的想法,朴素的饭菜,简单的生活,一家人过着无忧无虑。只是一旦到了夏天,睡在泥坯房感到闷热难受时,就卷起凉席到邻居水泥房顶享受清凉,相当一次美好的露营。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爸妈在村品靠马路和桥附近的宅基地上建了两层红砖水泥房,房顶还砌了围墙。参加工作后几次回老家探亲,好想再睡一次房顶,找找当年的感觉,可惜不是夏天,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再后来,爸妈相继离开人世,我也只是在清明节回老看看。前些年,弟弟用在广东打工挣来的辛苦钱,将以前的旧房推倒,盖了一座比较好的三层楼房,家用电器也很齐全。值得欣慰的是,去年我回老家过春节,在二楼的过道还保留我小时候用过的书桌,桌上摆有侄儿爱看的历史书箱,桌下两扇书柜小门还留有十分励志的标语,左边写着“自力更生”,右边写着“发家致富”,令人浮想联翩。

数十年过去了,中国加速进入云时代、云计算的互联网时代,好像没有网络生活和工作都成了困难,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我们只能顺势而为。我估计也只有我们这代人才能想起煤油灯,才能享受难得的农村绿色而清静的生活。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个跳出“农门”的少年,历经人生多少风雨过后,在他乡茁壮成长为中老年朋友。他的心里还有一盏灯还在继续点亮,那束永不熄灭的荣光不仅照亮了历史的天空,更照亮了未来的人生之路。

2020年6月8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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