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同事老杨发来一张关于永州喝螺的广告来撩我,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老家一带将喝螺当作一样特色小吃,在夜宵摊经常见着。因此,到县城一家叫“永州饭店”吃零陵老乡厨师做的血鸭,尽情地喝一次螺,成为那些天不时心头扑腾的美好念想。
工作后,偶尔喝过当地“田东电厂”田螺,也到柳州吃过正宗螺蛳粉。无论怎样吃怎么喝,都没有小时候家乡的味道。记得分田到户后,我家分到一头因伤断了尾巴的水牛,我牵着牛到山坡上享受过美好的童年生活。经过一年多的精心喂养后,这头牛为我家带来了财富。父亲扛着犁,牵着牛到稻田里一步一个脚印去犁田,空余时间也帮乡亲们犁田,换来微薄的收入。
在我记忆中,最高兴的是父亲犁田回到家后,他拴在腰间那个用竹篾编成的篓不会空着。父亲说文胜快将盆里倒些水,然后听见哗啦哗的响声,一个个带着泥士的田螺在水里浸泡着。过一到两天,田螺在呼吸中自动张开“嘴巴,伸出“舌头”,频繁地吐出污泥杂质。田螺尖尖的尾比较脆,稍微用力在石板上一敲,去掉螺尾,搓洗几遍后就成了上好的食材。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喝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尽管喝出鲜美的螺肉不是现在的小吃,而是用来送饭吃的家常菜。我甚至猜想,那个时候在乡下没有餐巾纸,吃得满嘴油乎的我是不是用衣袖去擦干净呢?如果是,那么妈妈帮我洗衣服时多少有点怨言。
现在,我不再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将思绪转向现实或者末来。前天晚上,一个偶然的机会来到平果县城荣旺东方国际小区,到永州饭店尝尝厨师的手艺。作为宁远人,甚至我每次回老家见到那些初中同学,他们总会说“宁远血鸭”才是永州美食的名片,其他地方的腊血鸭哪有宁远的好吃。当然这话有些过于绝对,谁不说自已的家乡好?
老板娘一见我在店门前用手机拍照,立即起身迎接,并用家乡话与我交流。她还问我出来这么多年还会说 “宁远”话不。我不好意思回答,现在入乡还俗说话就这个味道了。
那晚老板娘为我推荐几个店里的拿手菜:血鸭,酸菜鱼,猪肚鸡,还有一个从老家那边带来的叫什么虫,我记不太清楚了。朋友问我这菜味道正宗不,我说是家乡的味道。酒过三巡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终于想起来了,是少了一道“永州喝螺”。
一盘香炒铁螺上桌后,我还夸夸其谈,以言传身教的方式教会他人喝螺。食螺时嘴要紧贴螺壳,嘴唇缩小到和螺口一样大,喝气适当,用力过大会呛住,用力不足则喝不出肉来。如果螺肉仍喝不出来,可用嘴在螺尾一吸,再来喝螺。
开始时我也按单点教程喝螺的,喝着喝着就有点费劲,这是气力不足的原因。岁月不饶人,不服老不行啊。后来改用牙签挑螺肉,在嘴里细嚼慢咽,倒也让我暂时忘记了童年时不愉快的事情。
临走时我还与老板娘谈起我女儿爱吃我做的血鸭,说孩子周五回来,周三就开始准备仔姜、青椒和毛豆这样的辅助食材。老板娘很热情,说以后如果想吃血鸭,让我带一只到她店里,让师傅炒好后打包回家吃……
在离老家700多公里的平果县,还能吃到正宗的家乡菜,还能听见熟悉的乡音,这种感觉很滋润心田。谨以此文,为老乡开的饭店做一次广告,也算是对勤劳勇敢的父老乡亲们一个良好祝愿!
2019年8月10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