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连续喝完两杯巴马神酒,朋友问我管不管用?我说身体正热乎着呢,夜晚肯定要流鼻血。朋友神秘地笑着说,那就对了,说明这酒是正宗的。
大家仍旧推杯换盏、谈笑风声。我感觉头昏沉沉的,心想这酒是用什么配方酿造的,后劲怎么这么足。朋友见我提着筷条满腹心思的样子,就把火锅里煮得很烂的鸡腿夹到我的碗里,说,先填饱肚子,等下换过地方继续战斗。
我说不饿,已经吃得很饱了。
朋友说,像你这样年纪的男人哪有不饿的,骗谁啊?
朋友他们几个划起拳来,我听不懂当地的话,只能傻傻地干坐在那里,看他们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人家见我从来不醉过,我还没见过他们这样能喝的。闲着无聊,我借上卫生间的机会来到大厅,给女同学打了长途电话。
她问我是不是喝酒了?
我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说,得了吧,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我说,同学你把我看错了,当年我还为你喝醉过一回呢。
同学说,你就往下编吧,我洗耳恭听。
她开始还认真听我唠唠叨叨,不时夸我现在混成这个样子,已经不错啦,别这山望到那山高。后来她有点不耐烦了,就劝我别喝多了,回家要是让夫人拧耳朵、跪搓衣板就不好啦。我说不可能。她说可不可能你心里清楚,说完她发出咯咯的笑声。
过了一会,我在手机里听到开门的声音,估计是他老公回来了。她突然改变口气跟我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推销的那种教育保险我已经办过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挠我们家了。同学说完把手机挂断了,我怔怔地呆在那里像霜打的茄子,刚才还昏沉沉的头变得更加痛了。
朋友出来方便的时候见我沮丧的样子,满脸洒气地对我说,是老婆催你回家?
我说没那回事,喝多了想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朋友转身对总台服务员说,小姐,给这位大哥来杯茶水。
服务员来到我的面前,态度和蔼地说,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
我说来杯加糖的菊花茶,醒醒酒。
服务员说,对不起,我们店里只有苦丁茶,要不要来杯热的?
我说,苦丁就苦丁!
正当服务员去为我沏茶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你有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翻看一看,原来是女同学发来诗一般的信息:青春的梦那么美,谁会忘记心动的感觉?青春的路那么短,谁又能赖着不走?也许一个花季的绽放,真的可以灿烂长长的一生。
我把信息移到一个新的文件夹,重新回到包厢,跟朋友们说,酒满上,十三张,谁来?
一个朋友回答,来就来,谁怕谁!
另一个朋友对我说,这酒喝下去到底还是有效果的,要不你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精神了?
2009年4月6日上午于南宁初稿;2009年4月10日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