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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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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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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除夕

今天是年三十,一大早市区那边传来喜庆的鞭炮声,我想过了这个年,又长了一岁,心里有种不言而喻的感动。

元旦前我在南宁买了一件外套和一双皮鞋,天亮之后穿上到生活区逛逛,感受一下南国铝都浓浓的年味。下午还要进厂陪领导慰问坚守生产一线的员工。除夕之夜,吃什么喝什么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妻子和女儿从乡下平安回来,我能看见她们开心快乐的样子。

小时候过年虽说物质匮乏,但年味至今令我回味无穷。妈妈用红薯藤和菜叶喂养大的年猪,请村里杀猪佬帮杀,然后在猪脚开一个口,拼尽吃奶的力气把猪皮吹着鼓鼓的。将烧好的开水往上一浇,只听见杀猪刀在猪身上发出“呼呲呼呲”的刮毛声……那时家境比较贫寒,一半以上的猪肉卖了变成现金,成了我上学的费用。

以前农村的年夜饭简单而实在,一大碗猪脚炖红薯粉,外加血鸭、酿豆腐、冻鱼之类的,已经相当丰盛的。那时外公外婆还健在,妈妈会在除夕夜拿些“硬菜”到邻村看望她的父母,她是在给自己的孩子作榜样。那时家里没有冰箱,煮好的鱼放在碗里一夜之间冻成块,只见爸爸用筷子在碗沿边稍稍一撬,然后扣在另一个碗中,就成了形式和内容相互之间并不矛盾的美食。然而,在除夕夜吃上它并不容易,爸爸说鱼肉要留着招待来我家拜年的亲戚,动了筷子形状就不好看了。我们兄妹三个很听话,老老实实围着桌子大口吃着其他食物。我现在很难想象,吃得满嘴是油的我,是不是真的用衣服袖子擦干净的,如果真是那样,我好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陪着家人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

我依稀记得2008年那个春节,当我冒着风险回到老家时,厚厚的积雪还没融化,看见爸爸憔悴佝偻的身影和妈妈满头的白发,我当时多么心疼他们。我还记得爸爸手持蜡烛,领我到二楼看他提前为我熏好的一块块金黄的腊肉。他嘴里还念叨着,今年杀的猪没有卖了,大多用来制作腊肉,让我多带些到单位。他还说,三毛(女儿的小名)爱吃猪尾巴,也熏成腊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遗憾的是,我没有以过多的实际行动让两老过上幸福安康的晚年生活。我经常反思过去所做所为:父母生前收到我一张张汇款单,并不完全代表一个儿子的全部孝心,是陪伴,是精神上的安慰,是想方设法让他们保养好身体。

春节前夕,远在涟源的中专同学给我寄来了豆腐乳等食物,益阳朋友小刘寄来了腊鸡,宁远县城的表妹妹寄来了腊鱼,还有我在网上买好双牌县晓晓做的米蒸肉、酿豆腐和血鸭,等等这些都为我释放了乡愁,同时也让我想起了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童年。

此时天亮了,女儿还在酣然入睡,我在客厅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滴,以及内心无言的感动。这些天,武汉这座美丽的城市让国人牵挂着,成为各大媒体关注的焦点。女儿时不时通过微信发来信息,通报各地新增累计报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确诊病例多少,提醒我注意事项,让我倍感温暖。前些天女儿还牵挂那个在武汉大学上学的唐涵小哥哥(初中同学的孩子),以及多年给她寄来“周黑鸭”的宏丽阿姨。那天我将此事告诉妻子,妻子欣慰地说,我们的女儿没有白养,她懂得感恩,懂得生活不仅是物质上的满足,还要有情怀和格局。

2020年1月24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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