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喝彩

也许是中秋佳节快要临近的缘故，这些天的心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早晨，坐在书桌前，摩挲那些近日被翻过的书，用洁白柔软的卷筒纸擦净玻璃上的灰尘，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心情顿时舒畅起来。虽然工作上每天都接触一些琐事，但有书陪伴，有朋友的牵挂，还有办公室那几盆花草的装饰，一天八小时的工作，也不觉得沉闷。实在有些疲倦，就给经常在一块喝酒的朋友去个电话，说今晚怎么安排？对方说，你是老哥，说话有号召力，要不你出面做做工作，给某些同志一些暗示，让他主持今晚的节日。我说，好呀，你就耐心等我的电话吧。当电话一结束，我有些犹豫了，找谁合适呢？

有时候，我一个人为自己喝彩，虽然别人听不见热烈的掌声，看不见我的笑容，但我沉醉于其中的甜蜜。就像自己早上穿着短袖，坐在那辆跑了近两万公里的摩托车上，让凉爽的风迎面而来。那种“冷”让我不再想起凛冽的朔风，我不再回味塞北白皑皑的雪，我甚至忘记小时候母亲把我的棉裤在火炉上热了一遍又一遍的情景。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让人陶醉于秋天的喜悦中。同时那些来不及掩饰的伤感，也被风吹得四处飘零，像一片枯黄的落叶，刮进深不见底的时光隧道中，没有半点声息。

假如今天来到另一个城市，我不会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找到乐趣。我也不会在喧嚣中把一杯咖啡搅得芳香四溢。更不会在繁华的街道上拦住一辆白士，带我到高档的娱乐住所；我会告诉你今天晚上要下留下来陪我，不需要任何理由。我会告诉你，在迢迢的征途上，我把送给你的礼物细心照管，生怕震碎和丢失。我会把牢骚和抱怨全部埋藏在心底，不容许它抛头露面，坏了我们的心情……

可我想过没有？这只是在设想啊！我每天在狭小的生活空间，经受那么多人情世故的磨练。面对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还不停地绞尽脑汁地把那些散乱的文字组成段落，并在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争拼中，保持自己的阵脚不乱，这何尝不需要一种毅力和一种信念。

一天，我跟妻子说，如有一天当我穷途潦倒时，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只听见一辆车嘎的一声停在我的身边，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含情脉脉地对我说，哥，上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会怎么想？妻子想了想，以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我，笑着说，你就白日做梦吧，那只能说明你没有本事。她反问我，如果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开着“奔驰”或“宝马”停在我的身边，你猜我会怎么想？我一时语塞，讨个没趣，也只好转移话题。

今年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毕竟看到自己辛苦一年写成的诗作将要出版；今年算是过得开心的，经常跟爱好文学的朋友们喝酒说笑，让我变得有些年轻；今年经济上有些拮据，掏空了家底成了房奴，幸亏过了一年房价涨了不少，虽然我也有功劳，但毕竟是妻子的功劳和英明的决策。但不管怎么说，困了累了，我会记得给自己一个喝彩，因为我在努力，在亡羊补牢的过程中，我知道什么不该错过，哪些可以放弃。

2007年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