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鸟

我首先声明，我们几个都不是“鸟人”，是接受过正规教育且综合素质较高的“男人”。如有冒昧，愿意虚心接受批评教育。

清晨6点不到，被两只精力旺盛的鸟唧唧喳喳地吵醒了。一只从湖湘大地飞回广东佛山的鸟可能躺在床上不腰疼，提醒我该起来方便了。其实他不怀好意，想让另一只昨晚喝酒在我面前摆谱的鸟陪他说说话。那只从无锡太湖飞到益阳桃花江迷失方向的侯鸟，也想找个人陪他聊聊他的激情燃烧的岁月。于是这两个四十多岁饱经风霜的鸟，在树上谈吃的喝的抽的，当然也谈点大自然发生的那些不太正经的事情。

两只鸟在春节前到南岳衡山耍了一回，不知许了什么愿，收集到什么素材，竟然嚷着要看我9年前创作的《纽扣》。他们两个在学校学习成绩比我好，我还抄过他们的作业。这些年他们也像我一样开始恋旧，因此前阵子我将几个谈得来的同学组成一个微信群，并以“那年那月”冠名播出。也不知那只鸟那天出于什么目的，没经过我审核通过，擅自在后面加上“那鸟”。无意中被人越位一次，我已经麻木了，更何况他也是为了营造氛围罢了。

我看他们没有我参加，到底能聊出什么新花样来。待两只鸟聊累了，我作了一个总结发言：喝得吃得差不多，戴上木手环，作别益阳上空的云彩，该起程回去了。这不，那只鸟很不服气，昨晚拍了“和天下”给我看也就罢了，今早又再次向我发起攻击，说我羡慕他手上开过光的木手环。看来这只鸟还想在洞庭湖边上候下去，就让年轻人去折腾吧。有些人，有些事，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念不烦。

其实，我也不是一只“好鸟”，一只想飞而飞不高也没有鸿鹄之志的小小鸟。节日期间困在棚户区几天有点坐不住了，昨天早上到熟悉的庄稼地走了一趟。在雷感社区驮层8队时，一位开着三轮的大姐放慢速度，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听清楚，就直接祝她新年快乐。后来大姐停下车来，说她信奉耶稣基督教，非常虔诚地对我说，感谢上帝，祝愿我们的孩子好好学习。我听后如醍醐灌顶，心胸顿时豁然开朗了许多。

晚上我一真找机会揪出那只得了好处还卖乖的鸟开个批斗会。也许他累了，也许他带着美好的心愿酣然人梦，我独自彷徨在夜的边缘。慌乱中我在《今日头条》中找到了陈瑞演唱的《白狐》，认认真真地听了一遍。“……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能不能再为你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多好的歌词啊，六根未净的我不知不觉中，也像其他两只鸟一样，怀着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在灯火阑珊的尽头，对着自己的影子轻轻地叹息一下，然后转身离去。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衷心祝愿“那年那月那鸟”微信群在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希望我能勒紧裤带早日买个新的运动手环。

2017年1月31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