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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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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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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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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无意在头条点到亚男翻唱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歌词写得凄美,唱得扣人心弦。每次听都会联想到诗歌和远方,甚至还想有机会到新疆阿勒泰看看,也寻找驼铃声,听听那首一醉不起的歌,这是心里话。昨天山西太原户外导旅小李还发给我信息,告诉我春节期间到山西旅游看风光还能优惠。我只是哦了声,没有予以明确答复。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今后一段时间怕是难以完成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这不是一句悲观丧气的话,经过这次住院治疗,我深刻认识到身体的重要性,以至于喝了半辈子的酒也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这次返回瑞康医院准备手术,我向领导请假,领导向我提出了善意的批评,说我每年参加职工体检,结果也不看也不去分析原因,制定整改措施,每年就知道利用公休假到外地看风景,最后连自己身体的关键指标没有管控好,差点造成设备“非停”。领导说的话是正确的,我虚心接受。

11月18日以来,南宁的天气非常好,白天在病房吃药打针,吃完晚饭后还能到医院附近的街道散步。今天上午正在吊第三瓶消炎针时,潘护士长在我床头贴了一张术前宣教材料,并交待我一些注意事项。材料上的6条我反反复复地看,如同我背诵安全生产“十条禁令”似的,达到了入心入脑的目的。我想手术不是儿戏,况且以前欠账太多,这次要绝对高度重视才行,好好配合医护人员治疗,要不往后余生就没有健康的体魄去享受颐养天年的生活。

昨天我下电梯碰到吴刚医生,他微笑着问我,老尹吃饭没有?我说刚吃了,准备到楼下散散步,并表示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清接受24日的微创手术。吴医生反问我,是忐忑不安的心情吧。我听后不好意思地回答他,是的,是的,医生说得对。在我看来,大凡那些身体健康的人没有几个愿意来医院接受治疗的。只是我们这些吃五谷杂粮的凡人,谁也无法保证一辈子不生病不住院治疗。正所谓,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早预防,早治疗,还是可以从亡羊补牢故事中吸取到教训,还能弥补以前许多过错。

今天下午吴医生找我到办公室签字,他说半个月前血的化验指标一大半是不合格的,这次化验指标有了明显好转,我听后感到十分欣慰。说明听医生的话,落实在具体的行动中,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吴医生耐心地向我和妻子讲了手术的方案和可能会出现的风险。他为了缓解我内心的压力,特意强调,我南宁的朋友给他打过招呼,明天的手术是泌尿外科主任梁泰生主任医师亲自给我做,让我不要有什么顾虑。听了吴医生的话,我和妻子都愉快地进行了术前签字。

返回病房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先秦诗歌《易水歌》前面两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十年间我前后四次上台手术,我不知怎么挺过来的,麻药过后全身都不舒服,至今还难以忘怀。中国有句俗话,叫既来之则安之。我想此时此刻,还是将心安定下来,一觉醒来就穿上病号服等待这个迟来了几年的手术。

写到这,护士送来了两斤的清肠药,要我一个小时喝完。我再次看了看术前宣教材料第四点:术前12点以后不吃东西,凌晨4点以后不能喝水,手术当天禁食禁饮。如此看来,今晚这杯水多少有点忘情水的滋味,而明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也是自己祝自己平安无事的一天。

11月23日晚于南宁


4

“24、25、26……”11月24日下午4时许,我从21楼手术室被推到10楼病房后,卧在床上的我多次掐指算了算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多少天。医院附近是南宁市华强路小学,经常听见孩子们在操场上欢快的打闹声,只是我不能看见他们列队做操的情景。我还可以幻想周边中华路、朝阳路、南京路、济南路和杭州路等路段鳞次栉比的商店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前面不远处朝阳广场今晚是不是还有许多人纵情歌唱美好的新生活。

幻想终归是幻想,它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相当于调味品罢了。这些天,吃药打针成了关键词。每当护士为我测体温、血压和血糖时,我不仅高度重视测出来的数据,而且还能从数握分析出一点门道,告诉自己今天吃得有点多,明天要降下来。当然,我在下午习惯性将头转向窗户一边,看午后的阳光何时不再照射进房内,慢慢地退出我的视线。那时我就想,夕阳该下山了吧,要不城市的喧嚣怎么会一点一滴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现在,我心中许多不真实的想法不再像以前那样萦绕在心头,如同寂静的尘埃曾经飞扬过后,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谁还在乎它的姿势如此完美。我们在许多时候在乎事情的结果,在乎别人的关注和自己的真实感爱,而往往忽视了事情的内在关联。

24日上午11时许,我被推进手术室。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是一件极为无聊的事情。医护人员说,叔叔你别急,待第一台手术的病人出来后你才能进去。我说,没关系,我以前有过手术的经历。其实我好想问她何时做经皮肾镜取石手术,麻药过后想早点回到病房。1个小时后,当真的被推进手术室,看见身边冰冷的医疗器械,特别看见无影灯和医护人员绿颜色制服形成强烈对比时,我还以淡定的口吻,询问我旁边的一位准备随时下手的小姑娘:我上次手术前医生往我脊椎上推麻药,哪是什么麻醉?她告诉我,那是局部麻醉,今天我要往你静脉中注射麻醉药,相当于睡了一个午觉,待你清醒了手术也就完成了。女医生如此这耐心向我解释,我倒没有什么心里压力,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回到病房,我恍恍惚惚听见吴刚医生对我的妻子说,今天手术十分顺利,只是在腰后开了三个小洞才把右肾结石取干净。25日一大早,梁泰生主任和吴医生来到病房询问我的病情,我睁大眼睛看清了为我亲自做手术的专家教授,真诚地说一句谢谢的话。

在往后的几天卧床休息中,我渐渐明白像我这类手术的人至少躺在床上1周以上,待导尿管出来的液体不见血色时,才能拨掉身上的4根管子,回家休养1个月。1个月以后再来医院,拨掉肾脏到膀胱之间手术时预设的一根小管,才算是给这次手术划上句号。

27日晚是很难受的一晚,似乎一晚上都没睡着。因为卧床久的缘故,肠蠕动不好出现下腹胀痛,用了几支开塞露也没有什么明显效果。为了忘记疼痛,只能通过手机备忘录修改同事发来的稿件,或多或少找到了释放压力的办法,也让日子过得有点充实的感觉。

今天吴医生来查房,他告诉我他每天都关注我的血液化验红结果,还说我尿液中的红色变淡了,说明肾脏的血止得差不多了,过些天就可下地了。我半开玩笑地问吴医生,出院费用结算时是不是以腰后的小洞数量和肾内石头的数量来计费?吴医生回头来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态度十分坚决地说,以此次手术受创伤的肾脏个数来计费。经吴医生这么一开导,我心中多年悬着的石头,好像不经过钬激光也能破碎似的,并随着时光流逝早已排出体外,轻轻松松地走在幸福大道上。

11月30日下午于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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