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一大早,是降温了,遥远的,正横断了的那种降温。
母亲是极其怕着降温的,一降了温之后,母亲,便是从头至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母亲的手总是很温暖的,在冒了大雪从外面一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的冰凉的手,便会去恶作剧般的忽然的猛攥住着母亲温热的手掌来,而母亲,总是用极其夸张的“哎吆”一声惊呼来配合着我的故意。
在这个降温天里,母亲,却是正躺在了病床上了。单薄的衣衫,苍白的墙壁,陌生的周围的一切。
母亲是极胆小的,尤其是随着年岁的增高。这些天里,母亲,却忽然的是又恢复到了我们小的时候的那个样子了。
没有握住母亲的手,也没有认出来我是哪一个,慌张的母亲的眼神里,我知道,周围的那样的陌生里,母亲,这应该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过。
在冰冷的墙壁、冰冷的地板、冰冷的长椅的面前,在熟悉的环境里,只有,去守候着我自己的、那样深深的无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