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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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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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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邻居

是多么好的邻居呀!怎么会这样?当时我呆呆地望着窗外,双眼湿润!

1

我住在北京郊区,小区绿化很好,多数是五层楼房。我家住在最边部一栋的三层,楼后有樱花树、柳树及梧桐树,我家的窗户正对着树冠。

三月,树木欢天喜地迎接春天,蓓蕾初现的时候,我从后窗看到约十米远的一棵大树上,有两只肥硕的喜鹊飞来飞去,有时还落在树枝上东張西望。初春的阳光照在它们暗蓝的羽毛上,闪闪发亮。我在窗内不动声色地看着它们,直至飞走。

我很喜欢喜鹊,不仅因为吉祥的名字,还有那匀称的体形,以及身上蓝白搭配的靓丽羽毛!

第二天又从窗户望去,好像还是昨天那两只喜鹊,仍然在那棵大树上飞来飞去,或落在树枝上东张西望。这时我感到这两只喜鹊在这里会有什么行动,要注意观察它们的动向。

果然,在第三天就看到这两只喜鹊都衔着约三十厘米长、较粗的干树枝,落到那棵大树上,并把树枝放到很结实的树杈处。这时我知道了它们是要在这里筑巢,前两天,它们是在调研。

我热烈欢迎这户新邻居!喜鹊可是吉祥鸟,希望这户邻居能为我们带来好运气!

2

我是一个很好奇的人,当看到树上的鸟巢时,真想细看看那是怎么筑建起来的,这正好是个机会。

我打开手机的录相功能,躲在隐避处,开始录制它们的施工场景。

喜鹊筑巢的技艺堪称高超。在精心选好位置后,它们先将相对粗大的枝条交叉放至树杈处,形成稳固的框架。接着,看到两只喜鹊用喙不断衔来干树枝放到树杈处,当有一定数量后,就有一只喜鹊留在此处,将干树枝叼起来又放下,左摆右摆,选择最牢固、最合适的位置,有时还用喙或爪子向下压一压,确保树枝稳稳地嵌在树杈间。

当外出寻找材料的那只喜鹊飞回时,嘴里衔着一根干树枝,并小心翼翼地放到筑巢处,然后看了看留守的那只喜鹊,似乎在说,“我把材料放这了,你看怎么使用?”接着它又飞走了。留守喜鹊又把这根树枝叼起来又放下,仍然是摆来摆去,直到认为是最合适的位置。有时,看到这只喜鹊,把一根树枝叼起来放到附近树杈上,再调整巢穴内的树枝,调整好后又把那根叼回来压上去,好像这样会更合适。

有时两只喜鹊会互换岗位。我看到,从外面衔着树枝回来的那只喜鹊,把树枝放到巢穴旁,没有再飞走,而是看了看巢穴后,把树枝叼起来放到巢穴上,也是左摆右摆地调整。而原来留守筑巢的那只喜鹊却飞走了,过了一会,它衔着材料回来了。

筑巢施工刚几天,突然有一阵大风掠过,树枝被吹得摇摇欲坠,这时看到两个喜鹊稳稳地站在雏形巢穴的两个边部,还张开翅膀压着干树枝,黑亮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紧张,我仿佛感受到它们对新家的珍视。

我没时间总是盯着它们俩的施工过程,这毕竟是个耗时耗力的大工程。我只是有时看上几眼,看到它们衔来的建筑材料是多样化的,干树枝用量最大,还有干草、棉絮、羽毛等等。

有时也看到,从外面飞回的喜鹊嘴里没有树枝或干草,但却站在巢边向内吐着什么东西,那可能是铺垫巢底的泥土吧?

随着树木的枝叶开始茂密,它们的行动我也看不太清楚了。好像它们不是整天都忙碌巢穴的筑造了,或许也参加一些交际或聚会的活动吧。

过了两个多月,巢穴已经很有规模,很漂亮了!巢穴像个巨大的碗,其结构之精巧,不亚于人类工匠精心建造的住房。无论是从美学还是生态角度,巢穴都堪称精致。

两三个月的筑巢过程都是非常认真仔细的,决不应付凑合。这就是巢穴为什么在高高的树上历经狂风暴雨而不脱落的原因吧。

3

这对喜鹊夫妻像人类一样在为生存操劳着,它们要有家庭,要孵化后代和为出生的子女创造良好的环境。也许把这当成生活的必须,当成生命的乐趣!

更有意思的是,在这对夫妻紧张忙碌期间,会经常看到三五个喜鹊飞来,在这个筑建中的巢穴附近蹦来蹦去,并叽叽喳喳鸣叫一会,好像在为这个巢穴提出合理化建议。

另外,在这对夫妻基本筑好巢穴后的一天,看到有五六只喜鹊同时飞来了,对着这个巢穴叽叽喳喳地叫了一会,就飞走了。这似乎是来为它们“新居”的竣工庆贺,就像人类迁新居后的一次“温居”吧!

喜鹊筑巢,是在自然界里,讲述着关于生存、繁衍与鸟类智慧的动人故事。建成的巢穴,也是装点大自然的一件精美艺术品!

4

我要好好与这户邻居相处,最重要的是不要打扰它们的生活。

因为巢穴离我家后窗不到十米远,所以我从不打开正对巢穴的那扇窗户,更不在那间屋内大声说话及放音乐。有时静静地在那间屋内看书或写点什么,或躲在隐秘处观察它们的行动。我觉得,不去打扰它们,就是当下与它们和睦相处的最好方式!

5

人类的生活不是平静的,共生的动植物的生活也不会平静。

碰巧,住在我家上边的五楼邻居,房顶出现雨天漏水的情况,于是找到物业进行维修。这需要吊车将工人及物料吊到房顶上。而吊车的升降,就在有喜鹊巢穴的那棵大树旁。维修施工的这天上午我正外出,下午才回来,没有看到维修施工的过程。

可是当天傍晚,却看到几只喜鹊在窗外飞来飞去,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又仔细看看那个喜鹊的巢穴,使我万分惊讶!怎么巢穴被砍掉了一大部分!怪不得喜鹊在这里惊慌失措地鸣叫着!我又向树下望去,看到湿糊糊一片东西,还有几个蛋皮。我很伤心,就气愤地跑到五楼去问个究竟。

五楼邻居对我说:“不就是个鸟巢吗!看把你伤心的。”然后他告诉我,“在吊车把几个维修工吊到房顶的过程中,当距离那个巢穴较近时,有一个年轻师傅像是很随意,又像是取乐一样,用手里拿着的铁锹,向那个巢穴用力铲了一下,巢穴的大部分就掉了,还滚下去几个鸟蛋。”

五楼邻居怎么知道我此时的心情!喜鹊巢穴化为云烟,我也将失去这个新邻居。可是这坏事又不是他干的,我控制住自己没有与他发脾气。

当天的晚飯我没心思吃,默默地站在窗前一直望着那个损坏的巢穴,眼眶湿润了!这两只喜鹊花费了多少心血和汗水,刚刚竣工的毫华新居,就这样被破坏了!它们企盼的儿女也不复存在了!它们是多么的伤心!它们这时会怎样评价人类?

6

事情发生后的一段时间,一直没看到有任何喜鹊飞来。它们一定是对这里很讨厌,很遗憾!

只是在年末及第二年的春天,才偶尔飞来两只喜鹊,落到那个损坏的巢穴旁,一声不叫,只是左顾右盼一会。那是建巢的那对喜鹊夫妻,似乎是缅怀往事,似乎是旧地重游,我不知道此时它们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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