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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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表,父亲看了又看
他知道,我们会在指针的某个节点
与他告别
呆滞的眼逐个扫过我、爱人和孩子
张着的嘴抖动几下
什么也没说出来,却又像说了个明白
九十四岁的他已经无法像过去
送我们到门口,再重复几句
现在,腿支撑不住想法
他只能躺着,或是坐在椅子上看个电视
要走了,他硬是从椅子上站起
我们劝下了他
却没能劝住他张了又张的嘴,和眼角的潮湿
一座山静坐下来,我仿佛看到
他内部翻滚的熔浆总想迸发出来
然后,把我们一个一个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