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犬之声

城里人养猫养狗，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年轻人大多养猫，把宠物猫打扮的漂漂亮亮，隔三差五在朋友圈晒晒图，似乎乐此不疲。而养狗遛狗者则以年长者居多。

如果说，在城里把鸡当成宠物来养，这样的事则非常鲜见。

在清晨或者傍晚，经常会见到小区里老人牵绳遛狗。在行道上相遇的时候，狗主人虽然都是同一个小区的邻居，但可能并不熟识，只是微笑或者点点头打个招呼。狗狗们倒是像见到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老远看见后就又蹦又跳，兴奋地相互嬉闹，前后追逐。偶尔也会有一些有个性的狗狗，见到其他狗狗时，会露出防卫或者攻击的架势，甚至还会狗仗人势，提高嗓门，狂吠几声，狗主人只得收紧牵绳，赶紧呵斥制止。

城里人养的狗，一般不会像散养在农村的狗，一遇到风吹草动就会大声吠叫。我住的楼栋单元有四户邻居养狗，因为在楼道里时常会遇到邻居出去遛狗或遛狗回来，有三家的狗狗似乎都认识我。那只老年德牧，每次见到我时，还会把头凑近我，轻摇尾巴，露出示好的意思。有一家邻居养了两只体型较小的田园犬，出门时不仅拴好遛狗绳，还双双配戴着网格状透气口罩，令人忍俊不禁。另外一户邻居也养着两只褐色小泰迪，叫闹闹和静静，感觉每次见到是非常欢闹的，主人总是牵绳跟着小跑。另外一家养的是白色小泰迪，起名叫“汤圆”，如果喊它，它总是用“汪汪汪”尖锐吼叫声作回应，显得有些生分。

现在住房隔音都很好，一般很少能听到狗叫声。除非窗户大开、夜深人静或者不经意时，也会从街面或者相邻小区里传来几声犬吠，既有几分穿透力，也有几分孤独，我感觉这应该是狗的天性使然。

初秋时节，忽一日的大清早，居然听见有公鸡打鸣声音在静谧的晨光里传来，显得高亢清越，居然还有一点亲切，这真是鸡犬之声相闻。我赶紧穿衣下楼寻声而去，原来是对面小区一楼住户院落笼子里养着一只大公鸡，主人看见我笑笑，解释道，是老家刚带过来的土鸡，先养几天。

忽然记起很多年前，我爱人产褥期，母亲从老家带过来几只老母鸡，留在爱人坐月子期间熬汤，那时我家住在四楼，一只老母鸡趁着阳台纱窗打开透风时，纵身飞跃出去，再也寻找不见。在女儿小时候，我们也从路边买回几只小鸡雏，放在阳台的纸箱里养着，居然也能养成近2斤重，实在放养不了，最后还是带回老家去了。

此时，如果闭上眼睛，就能回到小时候住在乡下的感觉。尤其在冬天的夜晚，大雪封山，山村早早就进入梦乡，偶尔也会从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那一定是谁家的狗听到了一些风声，或者是一些草动，亦或是清冽的月色扰动了狗狗。冬天夜长，清晨天色还没有透明，家里夜宿鸡笼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这鸡叫声音，带来了黎明的信息，渐渐地就能听到左邻右舍大门打开的声音，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鸡犬之声，实际上也是人间“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