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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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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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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

清晨我在微风中漫步田园,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麦田。绿油油的一片。几只鸟儿突然飞起伴着鸣声骤然离去。麦田里有了几个小小的漩涡。就像大海里海鸥展翅飞起溅起的朵朵浪花。正当我惊叹于眼前美景时,不知从哪里传来阵阵香气。那是久违的一种味道;那是母亲亲手制作的味道;那是儿时才常常嗅到的味道。周围没有花朵,只有遍地野草。正当我莫名惊诧时,一颗麦穗触到了我的手指,麦芒划疼了我的皮肤。我不禁喊了一声,“是麦子传出的香气,是麦香!”

说到麦香,真是即遥远又亲近的味道。说遥远那都是童年往事。说亲近一直到现在我还吃麦香馒头。我的老家是鲁西北的一个小村庄。是一个血缘结成的自然村落。每个人的辈分关系,就像大树的根身枝叶一目了然,脉络分明。如果回到老家按年龄称呼见到的乡亲,就会被父母斥责,“才出去几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不是你几爷爷吗?”羞得我面红耳赤。只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几爷爷”,比我小几岁的还答应着,在他看来这是应该的。这就是乡村的风俗吧!

忆起童年大多是农活相伴。印象中最累的是过麦秋。当时正上小学的我,放麦假了。加入大人们麦收队伍。记得前几天大人就合计,村哪里的麦子熟了,哪里的还未熟好。过麦秋的准备工作是打场。选一块平坦开阔的地方,把杂草清理干净。用牛马牲畜拉着耙把地面弄得松软,再往上面泼水。等水浸透土里后,再洒满麦秸。最后用牲畜拉着石磙反复轧平。这样一个合格的打麦场才算完工。

割麦的时间到了。记得还有月亮星星,就被大人从被窝里拽起。拿着镰刀匆匆地走向麦地里。真是“披星戴月”啊!正当我揉着惺忪朦胧的睡眼,不知所措时。大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年中最重要最喜悦的工作——割麦。一人七八陇,明晃晃的镰刀像一条银龙左右翻腾,上下挥舞。镰刀过处片片散发着诱人香气麦棵齐刷刷倒地。等到太阳出来,暖暖的。极目四望昨天成片的麦地,今天铺成了金黄的地毯。大人们本来佝偻身躯更弯了。弯向了他们亲近的大地。好像是对大地丰收馈赠的感谢。

割完麦后,大家回家吃饭,有的就在田间,简单的吃早饭。记得最好吃的是腌鸡蛋。老人们春节过后不久开始腌鸡蛋,到了麦秋做为主食慰劳割麦的年轻人。轻轻打开,浓浓金黄蛋油溢出,舔一舔香气扑鼻,回味无穷。平常的玉米面窝窝头换成了馒头,馒头和咸菜是管够的,因为这是消耗体力最大的时候。匆匆吃完早饭,又跟着大人走向了打麦场。把早先拉来的捆好的麦棵用铡刀在接近麦穗的地方铡开。一边抛向麦场中间,另一边抛向麦场边。这样的动作要重复大半天。等到麦场堆满了麦穗,麦根堆满了场边。还要把麦穗摊平。买根堆起。趁着中午毒毒的太阳晾晒蒸发水分,到了下午再套上牲畜拉着石磙,人站在中间,一圈圈的转动,不断重复。直到麦粒从麦穗全部磕干净。然后起场,就是用杈将麦秸和麦粒分开,分别堆成堆。这时还会用到其他如木耙、推耙等现在忘了名字的农具。都是劳动人民的创造。最后还有一道工序是扬场。这可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干不了。记得我祖父在全村干这活最出名,几乎不用打扫麦粒就干干净净的了。记得当时他已80多岁,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但是就是闲不住,一有农活就有他的身影。每当大风吹起,就见他逆风而立,手握扬锨轻轻的锄起麦粒,悠闲地抛向半空,在空中有时成一根金线,有时成一座金黄拱桥,好看极了。不时引得众人喝彩。一看地面是成堆的金黄的麦粒。干净极了。直接装袋入仓就可以了。直到现在祖父的高大扬场形象还时时浮现在眼前,令人难忘。装袋入仓,一年的麦秋才算过完了。

“扑棱棱----”一群鸟惊起,打断了我的思绪。麦田还是昨天的麦田,然而收麦人到哪里去了呢?我苦苦追寻。终于田间的几座坟茔给了我答案。先人已去。但他们的风骨犹存。精神还在。机械化快节奏的割麦早已实现。白面馒头甚至琳琅满目的小麦制成食品早已进入千家万户。但我们好像缺少了什么。是什么呢?是精神。先人的那种不畏艰难吃苦耐劳勤俭节约战天斗地的精神。这种精神是难能可贵的,也是当今社会急需的。

微风吹来麦香扑鼻,真真令人回味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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