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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辉 歌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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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5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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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境界写作,源于阅读经验的滋养

文学语言和结构必须力求张力,尤其小说,必须让读者品味作品深处的内在寓意。单纯描述故事那不叫好小说,小说就是要触及人物情感的微妙、心灵深处的波澜的地方。从而触动读者同频共振的那根心弦。生活往往是这样:即使短暂的天遂人愿,也常常是阴差阳错般的命运捉弄,现实生活也如此,人生的悲欢离合、徘徊、彷徨、无奈或无助,是人生的痛点,用小说表达这个内涵,正是作品的意义所在,作品让读者充分感悟这一境界,才是充分体现其艺术魅力的关键。

这是我对写作的一点较深刻的理解。爱文学,爱写作,如同骨子里的内在,没有企图,没有利益的渴望,即使得不到作品发表的欣慰和稿酬的鼓励,依然挚爱,这便是一份不平凡的坚守。我想这也是每个写作者必须具备的素质。如果没有这种痴迷和执着,干脆不要再议写作,那些为了功利朝三暮四的写作者,其实就是飞在水面的蜻蜓,蜻蜓点水,怎能感受水下的涌动!

那夜我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久远的往事,突然想起参军时看到的一部电影——《山道弯弯》。于是就从网上寻找原著,没想到连同电影也一块找到了。我一连买了《山道弯弯》《边城》等等多部影视作品及小说文集。特别是爱好写作,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读书,读书就是精神滋补,这绝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我细心观看《山道弯弯》这部当年风靡全国的名片时,两次禁不住双目潮湿。同时我也欣赏了电影《边城》多遍,还有路遥的《人生》,每次欣赏依然感到内心激动不已,与这些影片和名著“重逢”,依然为我带来无限遐思。

《山道弯弯》的作者谭谈,是一位参军退伍当过煤矿工人的作家,其作品如此感人,充分说明这是他平日孜孜以求的结果。谭谈是一位值得写作人认真思考、认真学习的作家,他在报社工作,在业余时间坚持文学创作,还能得到领导的重视,这也说明他遇到了多么可贵的领导!很多写作者往往被顶头上司所轻视,甚至被排斥,我想有过此类经历的人一定都深有体会。每个文学创作者都有自己专属的人生轨迹,也造就了不同的创作经验和风格,写作的道路纵有千百条,唯有“坚持”才是抵达成功的根本路径。很多文学创作者不被赏识,反而被身边人认为是不务正业,每当这个时候,还能够坚持自己的写作者,方显其对文学的一往情深。

而为写作提供必要营养的阅读,还必须真诚。所谓心不诚则难以求来心爱之雨。当人们越来越痴迷电子产品时,读书已经是很少人的事。然而对于一个真诚而坚定的文学创作者来说,一旦离开阅读的经验滋养,创作的土壤就会越来越贫瘠,也犹如鱼儿离开了水面。当然很多作者仅追求资料型搬运式的“写作”,就应另当别论了。最近,我又在品读《小说月报》出版的优秀短篇小说集,里面很多作品都令我爱不释手,我喜欢感人肺腑的故事情节,也喜欢日常生活小事的娓娓道来。比如迟子建的《黄鸡白酒》,乔叶的《明月梅花》,毕飞宇的《玉米》《平原》等等,每每进入一种阅读境界,我的感觉就会被作品的意境所吸引,我的心也会跟随美妙的感受走进小说所构建的潺潺流淌的生活的溪畔,走进它碧绿与金色的大野,此时,我心底总在暗暗呼喊:美在眼前,美在原野,美在心灵!

这几天在网上又读到赵德发的小说集《嫁给鬼子》,这部小说集让我久久难以释怀。鬼子不再荷枪实弹,内里‘八嘎’非人性未改,女性承受着精神与身体的折磨,既是战争的受害者,又是为生存被迫选择婚姻的人。“嫁给鬼子”被社会标签为“叛徒”或“不贞”,她们陷入既无法逃离过去,也无法融入现在”的生存困境。女性的“嫁”不是“选择”,而是“被生存压垮的妥协”,“创伤→妥协→再创伤”的闭环,张力直抵人性最柔软的痛点。

小说集中的《通腿儿》又是一部底蕴厚重的佳作,沂蒙山区冬日互相取暖的传统睡法,串起狗屎与榔头从童年到老年的情谊变迁,小说以此为核心意象,其张力集中在“相濡以沫的苦难温情”与“现实裂痕的不可逆”之间:童年时,两人因家庭贫困“通腿儿”,约定“娶媳妇后还要做邻居、搭犋种地”,这份朴素的情谊是苦难生活的精神支撑;婚后,却因“新媳妇相克”的迷信说法,两家媳妇成仇,男人渐生隔阂——原本的“通腿儿”从“生存互助”异化为“人性疏离”的见证;晚年重逢,两人再“通腿儿”,但物是人非,狗屎淹死、榔头去上海组建新家,这份“迟到的和解”更像对“未完成约定”的祭奠。

赵德发的作品张力,始终紧贴沂蒙大地的“深沉与隐忍”。无论是《嫁给鬼子》的“婚姻”,《通腿儿》的“睡法”,都是日常化的、乡土化的细节,却能承载“时代变迁、人性善恶、历史创伤”的重负。这种“小细节里的大张力”,正是其作品的魅力所在,不用刻意渲染冲突,只需把乡土中的“活着”写透,张力便自然从字里行间渗透出来。最终指向“人在命运中的挣扎与坚守”这一永恒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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