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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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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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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包车夫说孔子——凤生虎养鹰打扇

“俺山东有一山一水一圣人,这是来俺山东旅游的人都必须去的三个地方。一山是泰山,一水是趵突泉,一圣人就是俺曲阜的孔子。到俺曲阜来是文化旅游,曲阜有三孔,你们明天一定好好看。啥三孔?就是孔府孔庙孔林啊,孔府是孔子的家,孔庙是纪念孔子的,孔林是安葬孔子的地方,知道了吧?俺曲阜还有三宝和两怪,知道吗?俺慢慢给你们讲。”

五一节假期后的一个傍晚,我们到达了孔子的故乡——山东曲阜,安顿好宾馆后,我们就包了辆电动黄包三轮车游览曲阜古城。车夫是个年过花甲的大爷,应我们的要求,给我们侃起了孔子。

“俺先给你们讲讲俺曲阜的三宝吧。朱砂、尼砚和如意是俺曲阜的三宝,知道不?第一宝呢是朱砂,就是朱砂石,能驱邪避灾的,知道吧?小孩受惊吓呀,老人失眠呀,工作劳累啊,头疼啦,戴一块朱砂石就会好的。朱砂是尼山那个地方产的,尼山呢是孔子的诞生地。第二宝呢是写毛笔字用的砚台,也取材尼山,所以呢叫尼山砚,很名贵的。第三宝呢是如意,用什么做的呢?是用木头做的,是用俺曲阜名贵的楷木雕的,历来是孔府的装饰品和贡品。记住了吧,俺曲阜的三宝?除了这三宝呢,俺曲阜还有两怪,孔林没有老鸹,没有毒蛇。什么是老鸹?就是乌鸦呀。为什么啊?因为孔林里柏树比较多,老鸹怕柏树的气味,所以不会去孔林的;又因为孔林里呢中草药比较多,所以没有毒蛇。

俺姓孔,是孔子的七十六代孙。俺和俺老婆都是务农的。俺家就是这个村的,这个地方叫北关,靠北门啊就叫北关,靠东门呢那就是东关了,靠西门就是西关,靠南门就是南关。这城市不是有东西南北吗?这就是四关。1978年当时为了交通方便,把这些古城墙都给拆掉了哎,只保留了你们今晚住的宾馆边上的那一段,那一段还是明朝的古城墙。改革开放之后啊,说要发展旅游业,弘扬孔子文化,所以呢2002年到2004年间就又把拆掉的城墙重新给它恢复起来了。

孔子是春秋末期的鲁国人,但他父亲不姓孔。他父亲叫叔梁纥,但是孔子的上六代祖先呢都是姓孔的,那他的父亲又不为什么不姓孔呢?你听俺跟你们讲呀,这个其实是古今姓氏制度差异造成的误解,孔子的父亲本来就属孔氏(子姓孔氏),但因为先秦男子大多以“氏+名”或“字+名”称呼(如“孔丘”“叔梁纥”),看似“不姓孔”,其实是姓孔的。孔子的六世祖叫孔父嘉,但是呢那个时候啊孔父嘉呢不在鲁国,不在俺曲阜这边,他在宋国,就是现在的河南商丘夏邑县一带,当时宋国正经历战乱,孔父嘉就从宋国迁居到了鲁国。当时孔父嘉在宋国是有官职的,是大夫,但是来到鲁国之后呢他的身份地位就变了,成平民了。到了孔子的父亲这一代呢又有了些名气了,孔子的父亲成武将了。

孔子的父亲一生有三个夫人,第一个夫人生了九个女儿,后来为了传宗接代呢孔父就纳了个妾,这个妾呢给他生了个儿子,没想到这个儿子会走路了,却被发现是个瘸子,是个残疾人。在当时啊身体有残疾的人是不能祭拜祖先的,也不能继承祖业,死后还不能埋进家族墓地。所以呢孔子的父亲在六十多岁时就又娶了孔子的母亲,所以孔子是他父亲的第三个老婆颜徵生的,她那时十八岁,是老夫少妻,孔子父亲是老来得子。

孔子是凤生虎养鹰打扇。孔子母亲在去庙宇祈福的途中,生孔子于尼山的一个山洞里,尼山离这里有六十多里地呢。孔子的母亲生下孔子后一看,啊呀这个孩子其丑无比啊,面相七露,即七陋,七露呢指的就是孔子旳七窍,眼露:就是眼露珠,两颗眼球突出,眼珠子白的多,黑的少;鼻露:就是鼻露孔,也就是两个鼻孔朝天,平视就见鼻孔;嘴露:就是嘴露牙,也就是俗称旳龅牙;耳露:耳朵下垂,两只耳朵大而下垂。头顶呢还像山丘一样,因此呢,她母亲就把他舍弃在了山洞。可是呢老虎却来给他喂奶了,老鹰呢为他张开翅膀扇风挡太阳。男是龙女是凤对吧?所以说呢孔子是凤生虎养鹰打扇,明白了吧?

她母亲在抛弃他之后又很心疼,再丑也是自己的骨肉啊,是吧?所以三天之后啊又去把孔子给抱了回来,他的父亲呢就给他取名叫孔丘。仲尼是排行老二的意思,伯,仲,叔,季嘛,古代呢老大叫“伯”,老二叫“仲”,老三叫“叔”,老四叫“季”,所以孔子又叫孔老二、仲尼。

在孔子三岁那年呀,孔子的父亲就过世了。父亲过世之后呢他母亲就带着三岁的孔子从那个出生地尼山迁居去到了现在的孔府生活,当时这里呢是三间茅草屋。在孔子的成长过程中他的母亲贡献最大。孔子呢七岁那年开始入学,十九岁娶妻,次年生下一个儿子,三十岁开始办学堂。孔老夫子去世已经有两千五百七十六年了,孔子享年七十三岁,孔子一生呢教授过三千个学生,有名的就有七十二个,弟子三千,七十二贤人,知道吧?孔子是位老师,先师,是中国古代的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因为孔子的老家是河南商丘,所以孔子又叫孔丘,知道了吧?

前方是文化街、这两个亭子是历代的皇帝朝拜圣人时休息的地方,叫休息亭,咱们往右边看一下那个牌坊,右边哈,右边那个牌坊是天下第一牌坊,叫万古长春,六柱五洞,然后一直往前走,这条路叫神道路,知道吧?神道两边呢都是古树,两千多年的大古柏树,一边七十三棵,另一边七十二棵,七十三代表孔子活了七十三岁,七十二呢是他弟子七十二贤人,知道吧?千年的古树万年的柏,柏树一年四季都是长青的,知道吧?

神道的尽头就是孔林了,是孔子家族的墓地。为什么不叫孔“陵”呢?皇家的才叫“陵”,避讳,所以就叫孔“林”了,谐音知道吧?我们曲阜有多少人口?六十四万人啊,多少人姓孔?十三万。孔林占地面积三万八千零四亩,姓孔的后裔死后都葬在里边,葬了多少人?现在里边有十万多个大墓了,是世界上最大的家族陵园,孔林,是天下第一林。孔林嘛,至高无上。孔子、孔子的儿子、孔子的孙子、都在那里边,知道吧?”

我们下车走上神道,但见那些要两三人合抱的古柏树,苍翠挺拔,直刺苍穹,即使已经枯死的也是挺立不倒,枯枝在霓虹中如龙腾凤舞,欲飞未飞。

2025年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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