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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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楚
很想写这篇拙文，又怕写不好，题目太大，又怕众人“百味”，一人难顺千人意，毕竟有四十余年之久。思量再三，岁月留痕，斗胆，记录生活中的点滴。
01
提笔写这个话题，有点胆怯。一是，写当年的初中，肯定要写同学，四十年后的同学们，有清华大学毕业者，自己开大公司，身边跟着前呼后拥者，喊其某某总；有政府部门上班、或其他部门上班做领导者，头衔也是书记、局长等；有高校任教的教授、老师们；有军营取得好成绩者，有退伍后在政府部门上班者；有把握时代脉博，在商海赚得盆满钵满者；有厂里面上班族；有匠人及承包工程老板等等。时光飞逝，昔日的风华少年，大家都变成了今天的爷爷奶奶们，叹岁月不饶人。不免心生感悟：人比人气死人，对谁生气？当然是悔恨自己当年不努力的结果！二是，担心把当年的初中时光，写得不伦不类，词不达意。
写到这里，感慨万千，想到几句切身体会的话：日复一日，珍惜当下。人生就是一个减法，来日并不方长；年轻时努力拼搏，是为自己铺路；荣光的背后，是自己辛劳付出的结果；时也、运也，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其实，这些话，当年老师们苦口婆心地说过很多次，当时，不放在心上，当耳边风。
时光如白驹过隙。四十年后，弹指一瞬间。又相见，回望，曾经的我们，命运各不相同。有道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各自的事业、家庭，都可以写一本厚重的书。我相信，知识改变命运！也是铁定的真理！
02
美丽的南乡，山清水秀，养育祖祖辈辈。前有一望无际、美丽妖娆的湖泊，连接烟波浩渺的长江，有极其丰富的水产资源；后有风景如画、绿树成荫的大安山。交通十分便利。是地地道道的鱼米之乡！
1981年下半年，我升入（刘家凸）大石初中。当年，大石公社有两所初中，即：（刘家凸）大石初中与（严家祠堂）大石初中。入学分数，（严家祠堂）初中稍微低一点。（严家祠堂）初中靠近大安山，地域属于原严堂大队管辖。也有家住（严家祠堂）初中附近的孩子们，即使录取于（刘家凸）大石初中者，也在（严家祠堂）念书，因为，读书路近，可以早去晚归，甚至于，中午可以回家吃饭。忆当年，原大石乡律师事务所张函松律师，也在（严家祠堂）初中任教。1983年上半年，（严家祠堂）初中合并于（刘家凸）大石初中，从此，大石公社只留下了（刘家凸）大石初中。
03
大石初级中学，坐落于刘家凸北边，屋场与学校紧挨着。南边是刘家凸屋场，中间隔一个很大的篮球场，篮球场上，课余时间，有很多学生打篮球；每天有学生们在此做早操；要是刘家凸屋场晚上放露天电影时，也安排在篮球场上观看；有时候，学校举行学生们集会与体育比赛等，在篮球场举行。每逢这些时候，篮球场十分热闹。篮球场隔壁就是大石初中，故此，大石初中，人们习惯称之为：刘家凸初中。初中校舍四周、有两米多高用红砖砌的围墙，围墙上面，用水泥做成“泥鳅背”式、且固定有小块玻璃。学校北边与西边是一片树林。清早或课余时间，树林里面，总是人影晃动、书声琅琅。
04
学校大门朝东，有两扇很大的铁门。大门上方，有一个很大的水泥门楼子，门楼上面写着很大的“大石初级中学”字样。进大门左手边是教室与学生宿舍，教室与宿舍是红砖瓦房。一间教室能容纳五十个学生左右，教室中间有驮梁。右手边是老师办公室、老师宿舍与食堂。食堂在学校的东北角。大门正对面是围墙，围墙下面有约两米宽、由食堂员工王其保等人种的菜园地，菜园地里，一年四季都种有蔬菜，长势良好。种这些菜，是由食堂员工负责管理。当然，学校食堂里的蔬菜，一天用量很多，主要是购买为主。食堂里的王其保师傅与其他人兴菜，只是“庄稼之人不得闲”的体现。兴菜的肥料，是学校厕所里面的大粪，真正的农家肥，肥力十足。食堂员工王其保十分勤劳，除食堂做饭外，空余时间，就在菜园地里锄草或挑大粪给菜类施肥。厕所就在学校的西北角，相连图书室与老师宿舍。厕所是瓦房，里面又脏又臭，到了夏天，臭气熏天。尿池旁边，尿液横流，特别是下雨天，积水与尿液混合，排不出去，人进去以后，脚上的鞋子，会踩湿一大半。听说是当年学校资金不够，没钱改造。有一次，一个同学进厕所大便，抽烟，过了一会，一位老师进去了，老师好言相劝地说：“学生怎么能抽烟呢？”这位同学羞怯、小声笑着说：“老师，没办法哦，惧臭。”老师笑了一下，没有吱声。在“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年代，这位同学还是勇气十足。此话传为笑柄。
学校厕所旁边，还圈养了几头猪，这些猪也是食堂里的员工饲养管理。
05
学生们吃完饭，都要把饭碗拿到洗碗池清洗。当学生们吃不完剩下的饭菜，都要倒入洗碗池旁边桶中。洗碗池，是红砖水泥构造。其就在进大门右手边的走廊旁边，食堂大门左边。洗碗池，约70公分高、长约1.80米、宽70公分，池内可容纳一担水。池内里的水，是食堂员工，在学校大门前河沟里挑过来的。当年，师生们吃的水，也是河沟里面挑过来的。河沟里面的水，来自于花凉亭水库，这些水用于灌溉原大石公社部分农田、旱地。有人说，河沟里的水很脏，花凉亭里的水流经这里，有百余里，沿途河水中，有很多人丢弃死猫死狗等杂物。
饭后，有些学生，嫌弃洗碗池内水脏。他们吃完饭，拿着饭碗，到大门前河沟里洗碗去了。由于河深、水急，防止安全隐患，老师们三令五申，不准学生到河沟洗碗。现在想起来，老师们不但教书育人，还要保护每一个学生的安全。我们读初二时，学校食堂旁边，打了一口吃水井，安装了一个手压水泵，井水清澈透明，从此，有甘甜的井水，供师生们饮用。
食堂员工也比较辛苦。饭后，食堂员工们，收拾、打扫完食堂卫生，又有人把洗碗池旁边，装满剩饭的桶，提到猪圈，喂猪。值得庆幸的是，每逢初三班毕业时，要庆贺一番，学校里安排，要宰杀一头猪，供毕业班师生们，可以免费美餐一顿，十分热闹。
学校院子中间，有一个乒乓球水泥台子，课余时间，有老师或学生们，可以打乒乓球；旁边还有一个网球场地，供师生们锻炼身体。教室与宿舍前，栽有一排很大的法梧树。
06
我家住大安山脚下，靠大石乡北，离刘家凸初中估约4公里路。最南端的大石乡田祥嘴村，泊湖边上，离刘家凸初中距离也约4公里左右。那时候，上学都是步行，为了上学不迟到，每次上学，都要起早。特别是冬天上学，早上五点，就要起床，奶奶起得更早，奶奶会把鸡蛋面条做好后，喊我起床。有时候，是母亲做早餐。饱餐一顿后，由父亲送我，过前面一片树林。当年，从家里面出发到学校、要经过一里多路的“阳家岭与郑家畈”山林，道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林中还有坟茔。大清早，一个人经过这里，好像身后总有“野兽与鬼怪”跟着，脊背发凉，走路时，要时不时转过头，望一下身后。有时候，树林中有鸟叫或鸟突然飞起，惊魂，周围有阴森森的感觉。父亲教我，每逢十分害怕时，用手把头发从前面往后面抹几下，人的魂魄会高大起来，神鬼见之，会逃之夭夭，这样可以辟邪。但是，这样做也不管用，害怕时，还是不敢一个人走这段路。听说，树林里野兽有：豺狼、狐狸等野生动物。冬天，为了上学不迟到，要起早。上学途中，天还没亮。从家里步行到校，约个把小时。
每个星期六上午有4节课，下午放学回家。上午，在上最后一节课时，老师在课堂上声音洪亮、声情并茂地讲课，学生们眼睛总是望着窗外，心里面惦记着早点下课，惦记着回家，惦记着母亲又做了好吃的等着呢，又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饭。那时候，吃顿肉都是奢侈，名曰：“打牙祭”。
每逢回家后，第二天上学，要在7：00时前到校，有早自习课，不能迟到。
学校规定，学生们一个星期可以回家拿两次菜，即：星期六中午上完课，放学回家，再就是每个星期三，下午放学后，学生们可以回家。其余时间回家有事，必须班主任老师那里请假。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土地刚到户，物资匮乏，有的学生省钱，每餐吃三两米的饭，根本吃不饱。有的同学吃半斤米的饭，大饭量的同学，也吃不饱。半斤米的饭，也只有饭碗面上堆出一点。吃饭吃得快的学生，几分钟搞定。路近的同学，可以回家吃饭。有一次，吴运阳屋场七个同学，邀伴回家吃午饭，回校后，上课迟到，被查皖生老师知道了，罚站。
学生们回家带菜，都是用梨汁瓶装菜，带咸菜，要够吃三天的量。条件好的家庭学生，可以每餐在食堂买菜吃，食堂里的菜，主要是供应老师用餐。多余的菜，就卖给学生。卖的菜，用一很小的碟子装着，份量不多，菜的味道做得很好，但是很贵。买菜吃的同学，也不多，食堂员工们，基本上掌握了有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学生可以买菜，所以，每餐食堂里的菜，都卖光了。有学生笑话说，要是出生在有钱的家庭就好，这样就可以天天在食堂里买美味可口的菜吃。有学生接腔说，做父母者，都想要一个灵泛子女，会念书，荣光，要是考取好大学后，做大官，可以光宗耀祖。你们说，有可能吗？说这些话时，大家哄堂大笑。
学生们回家带的咸菜包括：咸豆角、咸萝卜丝、芥菜糟、豆腐乳等。条件好一点的家庭，这些同学会带些：油煎鱼、油煎豆腐等。当年，很是羡慕近泊湖村庄的同学们，因为泊湖出产鱼类，这些同学的菜瓶，总是装有油煎大鱼块与油煎小毛鱼，惹得我们口水涟涟。有时候吃饭时，这些同学也会把菜瓶拿过来，让我们也分享鱼块的美味。
07
我们刚进初中时，校长是汪树芬。校长办公室，在进大门右手边第一间。刚进初中，人生地不熟，很是想家，好在我们村庄有几个发小，都在大石初中读书，只是班级不同，课余时间，总是不经意地遇见他们，这样心里面有些安慰。
读初一时，由于学校宿舍紧张，学校规定，但凡初一学生，家路近者，住家。家路远者，各自在学校附近村庄找亲戚或朋友家借宿。我与小根、凯丰三人，借住刘家凸文松家，在他家借住了一年。读初二时，就搬到学校寝室。在此感谢文松叔的关照。在借宿期间，父亲还从家中挑了一担毛柴给文松叔家，以示感谢。后来，文松叔由于人忠厚老实，办事负责，后几年，在乡教委工作很多年，做后勤服务工作。
在校住宿时，寝室是瓦房，有时候，下雨天会漏雨。同学们睡双层木床，木床破旧，人睡在上面，摇摇晃晃，吱吱呀呀。所以，睡上层的同学，有时候会与睡下层的同学闹矛盾，打架。寝室内，晚上睡觉时，闲聊者很多，十分吵。晚自习后，班主任拿着手电筒，不定时来寝室查岗，班主任老师查岗后，寝室就安静多了。
学生们趁班主任回家有事，约伴于大石电影院看电影。有时候，我与发小们趁机会，不上晚自习，也偷去电影院看过几场电影，如：《知音》《神秘的大佛》《少林寺》等。当年，张和哥在大石公社广播站上班，他的宿舍门旁边有一个小门，直通电影院内，在张和哥帮助下，我们逃票免费观看电影很多次。那时候，港台歌曲很流行，我们也十分喜欢听，大石医院汪医生有一台录放机，我与发小一起，经常到汪医生家里面坐一会，分享一下听流行歌曲的快乐。
08
我们班的班主任查皖生，授课语文，中等身材，微胖，戴一副近视眼镜，当把眼睛摘下来看东西时，眼睛会眯一条缝，仔细端详着看，很和善。走路时，昂头挺胸。上课时，能熟记且随时叫出每个学生的名字；有挥洒自如的教态，亲切的语言；对学生们总是热情的鼓励。对待调皮捣蛋学生或成绩不好的学生，总是耐心教育。查老师态度和蔼。原姑塘公社查家大屋人。查老师嗓子好，唱黄梅戏十分好听。有时候，课余时间，查老师自己边拉胡琴，边唱黄梅戏选段，琴声悠扬伴着黄梅调，给校园增添了温馨与欢乐。那几年，查家大屋成立了一个黄梅戏班，经常到我家屋场唱戏，本家人来唱戏，我们每家每户都热情招待。查老师的办公室在学校的西北边，与图书室兼化学实验室隔壁。那时候，学校条件差，房屋紧张，老师们的办公室里面都有一张床，即：宿舍里面办公。有一次，查老师回家，把他的儿子与女儿带到学校。那天，查老师在给我们上课，他儿子与女儿一起，来到教室门口玩，他儿子小声地笑着说：“爸爸，爸爸，你是在告牛啊？！”查老师笑着骂他的儿子，撵他们走，让他们赶快到其它地方玩。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数学课老师是洪树华，太湖县老城河街人，身材高大，微胖，从学校回家时，是骑自行车，洪老师骑车姿势好看，骑车飞快。当年，洪老师身体欠佳，有时候请病假，让其他老师代课多次。到了初二下半年，数学课是黄的和老师，黄老师个子高，较瘦，长头发，善于打篮球，每次篮球比赛，打冲锋。上课时，要是有调皮捣蛋的同学，用教鞭打手心。
汪长春老师教我们地理课。汪老师上课时声音洪亮，和蔼可亲。他教我们用技巧性背诵有关地理知识，十分好。汪老师讲课趣味性强，有时候，会根据课本内容，讲一些生动故事。汪老师的办公室桌子上，总是堆积着旧报纸，报纸上写着毛笔字。汪老师精湛的书法技艺，堪称书法家，也是与他长期的书法练习是分不开的。汪老师喜欢打篮球与晨练，每天清早，沿着学校门口马路，跑步至董家上屋地段，再往回跑；查雪松老师也喜欢晨练跑步。查老师很胖，个子高大。上初二时，查雪生老师教我们政治，上课时，讲课声音洪亮。查老师时任教导主任。
英语课是何云开老师，个子不高，较瘦。态度严肃，总是板着脸。长头发。上课时，英语说得十分流利。但是，我们班级，有很多人不喜欢学英语。当年的英语课，教育部门也是刚刚重视。同学们经常说的口头禅：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学ABC，照当接班人。当年，记得何老师的舅子也在大石初中读书，他的舅子住徐桥中街；在初二下学期时，英语老师是张孝中，说话声音不大，慢声慢语，和蔼可亲；阳其颂老师教生物课，矮墩墩的个子，管教学生严格；吴朝双老师教我们历史，个子比较高，偏瘦。吴老师平易近人，讲课声音大，讲课生动形象，会讲故事。有一次上课时，吴老师说起“农民卖粮难”，态度很严肃地说了几句话：现在，农民在粮站卖粮难，是好事情，不是坏事，这说明我们国家粮食比以前有所增多，再一个就是，农民种庄稼的积极性提高了，粮食产量也提高了。我们听后，半信半疑，农民们自己辛苦种的稻谷难卖，还是好事？同学们嘘嘘一笑；到了初二下学期，历史课是吴小明老师教我们。吴老师讲课时声音洪亮，老成持重。课堂上讲课，吴老师在教室走动着，左手拿着课本，右手举得高高的、食指伸出来，右手时而在空中晃动着，讲课声音抑扬顿挫，神采飞扬。吴老师根据课本内容，讲一些生动形象的故事，很精彩。当年，吴小明老师很年轻，穿着时髦，喇叭裤，服装挺括有型，头发比较长，同学们经常议论吴老师帅气、新潮；谭老师教我们音乐课，外地人；化学、物理课是阮华春老师，阮老师说话，轻言细语，和善，讲课时，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09
我与小根读初一上学期时，有一次，相约星期二下午放学回家，没有在班主任老师那里请假。星期三大清早去上学，可是，上学迟到了半小时左右，刚进学校大门，正好遇见汪树芬校长，汪老师让我俩到他办公室，问我们回家有没有向班主任请假？我们说，没有请假。又问我们回家干什么？小根说，回家拿菜。汪老师又用眼睛看了一下我，脸无笑意，问道：你回家干什么？我急中生智地说，奶奶生病了。汪老师笑着说，你又不是医生，奶奶感冒生病了，要你回家干什么？我把头低下了，没有吱声。接着，汪老师态度严肃地说，下次回家，一定要在班主任或班长那里请假。说着，让我们回教室。
小根饭量大，在学校吃不饱，经常想家，每逢下午放学时，只见，他孤单一人，站在学校门口的马路上，久久地用眼睛望着家的方向。
那几年，土地刚承包到户，人们种庄稼积极性提高了。同时，人们又大力发展副业，农民手中稍微有点钱，大量农户拆老屋建房子。我们屋场办了一个瓦窑，人们烧窑，卖砖瓦，很赚钱。种水稻、棉花，也十分赚钱。故此，当时人们不重视读书。特别是近泊湖村庄人家，每年棉花大丰收，卖棉致富发家户，很多，传为佳话。所以，也有人们认为，念完初中，回家种田，搞点副业或学一门手艺，也可以养家、发财。农村有广阔的天地。行行出“状元”。
在读初一学期与初二学期，我们村庄相继辍学好几个同学。辍学后，有跟着师傅去河南学补锅者；也有学手艺者等。
读初中时，我的两个弟弟很小。那时候，到了晚上是点煤油灯，但是，煤油在市场上很难买。我读初二时，得知姨表姐在大石粮站上班，姨表姐与供销社工作人员熟，委托她给我家买了几次煤油。
汪树芬校长，在我们读初二下学期时，上调至县教育局。查育华老师接任校长。查校长瘦高个，说话声音不大，为人和善，说话时，笑容满面。在读初三期间，查育华老师给我们开会时，说过很多有教育意义的话：“人生能有几次搏！”教导我们要珍惜机会，努力学习。同时，还说：“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告诫我们要珍视当下，莫让机遇和美好从眼前悄悄溜走。
10
每天上课时，当接近吃饭时间，我们都把饭碗准备至课桌抽屉里。当学校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刚刚走出教室，只见，学生们蜂拥而至于食堂，教室走廊上学生打饭跑步声“咚咚……”响，顿时，学校热闹非凡。有的同学饭碗都不清洗一下，直接一只手拿着饭碗，一只手拿着饭票，各自排队于食堂卖饭窗口旁。只见，食堂卖饭员工从大锅里面，盛饭于一个大铁盆里面。这时候，卖饭窗口喊声震天：三两，半斤，四两……学生们拥挤着，也有个别插队者。当有插队学生打饭而闹矛盾者、且相互打架，老师知道后，让打架学生手拿饭碗，罚站。
食堂买饭窗口旁，学生把饭票给食堂员工，食堂员工拿着一个饭碗、装着相应份量的饭，倒入给饭票的学生碗中。食堂员工一边打饭，一边口中默念着：三两、半斤等，以防出错。打饭员工聚精会神，动作迅速，有条不紊。不过，学生们每个月要吃几次没有煮熟的饭，这种饭，学生们吃几口，就倒了。食堂大锅饭很难煮。学校师生们，有二百人左右，吃饭人多，锅里面米与添水量，还有火候，很难掌握。
食堂里的饭，是柴火饭。燃料是稻壳与煤。所以，食堂里的锅巴好吃。每次学生们的饭，刚刚卖完，卖饭窗口，就等着很多同学在购买锅巴。当王其保师傅，把锅巴用铁铲盛入铁盆，端到卖饭窗口，只见，窗口旁边的同学们，挤成一团，购买声：我来半斤、我要三两……喊声震耳欲聋。王其保师傅用铁铲敲打着锅巴时，锅巴发出“咔嚓……”脆响。这种锅巴，吃在嘴里嘎嘣脆，很香。王师傅收取饭票后，把锅巴递给学生们，念叨着：半斤，三两……有时候，学生们为购买锅巴、争抢而吵架。王其保师傅会骂学生们不遵守纪律，没有规矩。锅巴在王师傅骂骂咧咧声中卖完。
11
谭老师教唱我们歌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同学们认真学唱，都觉得这首歌好听。当年，我们十分喜欢听港台歌曲，包括邓丽君深情演绎的《甜蜜蜜》歌曲，这也是当年曾经的“靡靡之音”。还有《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外婆的澎湖湾》等歌曲，我们都十分喜欢听，也喜欢唱，心情好时，总要荒腔走板地哼唱一曲。
查皖生班主任在给我们讲课时，号召同学们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努力学习！为“奔向2000年，实现四个现代化”做主力军。“四个现代化”宏伟蓝图，成为在特殊年代鼓舞人民的最强音；同时，号召同学们向时代楷模、身残志坚的张海迪学习。
当年，同学们梦想着实现“四个现代化”，心想，到那时，美丽的祖国，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呢？梦想着，到了2000年，我们自己会变成怎样的模样呢？到那时，我们的日常生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等？梦想很多。
当年的梦想，也是口头禅：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手拿“灵牌“与“鬼”说话；各户门前停小汽车，这些梦想，都已经变成了现实。
当年，从大石岭乘车到太湖，一天有三班车，车上有专人卖票，听说，车上卖票的是车站站长的女儿，人长得漂亮，身材颀长，烫头发，红色喇叭裤，肩背红色小包，时尚，摩登。听说，有人从大石岭乘车到太湖县，不是为了办事，而是，要一睹美女风采。
那时候，家中用的铁钉、红糖等物品，都要凭票购买；男女同学会面时，不随便说话，更加不一起走路，害怕影响不好；穿喇叭裤与想留长发，怕人说闲话。想自己打扮时髦一点，还要很大的勇气。
四十年后，再相见时，叹其中有的同学英年早逝，令人惋惜。如今，（刘家凸）大石初中不存在了，在原老校址上建校大石小学。
人过天命之年，怀旧，思绪的闸门打开后，不禁想起从前的我们，三年同窗，是缘份。当年的我们，已经都两鬓斑白，脸上也被岁月的风霜雕琢出一道道沟壑。
随着社会的发展，科学技术的提高，四十年后，人民生活水平也提高很多。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人民幸福安康！
2025.06.09于沪上
